“白惠。”他溫和的叫她的名字,眉眼之間,驚喜的神色隱隱若現,他向着她伸出了手。
“瀟瀟。”白惠將拎着的手提袋放在了地上,將自己的手擱進了楚瀟瀟伸過來的手中。
“瀟瀟。”白惠的眼圈又紅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感冒。感冒會要命的。”
“我知道。我身體很結實的,你放心啊。”楚瀟瀟溫聲的安慰丫。
白惠抽咽了一下,又伸手將地上的手提袋拾了起來,塞到楚瀟瀟的手中,“瀟瀟,這裡面有抗高原反應和感冒的藥,你帶着。”
“嗯。”楚瀟瀟接過了那個手提袋。
他又伸臂輕攏了她的背,將她摟進了懷裡,“白惠,讓我抱一抱。”
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頜擱在了她的肩頭,深深地合了閤眼睫,一股澀澀失落的感覺在心頭涌動。良久,他才鬆開了她,拎着行李轉身而去媲。
白惠眼看着楚瀟瀟的身形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安檢口,眼淚便淌了下來。通過安檢時,楚瀟瀟又回頭了頭,神情耐人尋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白惠久久地站在那裡,臉上涼涼的一片,她的心裡好空好空的。楚瀟瀟是楚喬的弟弟,可是她卻對他沒有一絲厭惡的情緒,反倒是十分的親切,可是他走了,去了那個遙遠的地方,她的心頭好像有什麼被人扯了去似的,說不出的空落和難過。
“呀,還挺難捨難分的!”身後有涼涼譏誚的聲音響起來,白惠立時扭了頭,她看到楚喬一臉嘲弄的走過來。
白惠在見到楚喬的那一刻,心底裡的憤怒又衝上了頭頂。“你這個變態的女人,你遲早會有報應的!”
“呵呵,真是好笑。”楚喬也不理她,只顧自地道:“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哪地方好,瀟瀟竟然會爲了你,不惜一切,甚至得罪了父親,把他發配到了西藏。”
白惠聽到楚喬的話,大腦裡登時空白了一下。看到她的眼睛裡流淌着的震驚,楚喬越發笑得明媚諷刺,“白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白惠的心頭顫了一下,一時間越發難受,這個時候有人摟住了她的肩,“別她胡說八道,瀟瀟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一道溫和低沉的聲音劃過了白惠的耳膜。
白惠猛然扭頭,她看到了那個不知何時走過來的男人。他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安慰,又把眸光轉向了楚喬,不緊不慢卻是犀利十足的聲音道:“楚喬,瀟瀟是因何而去西藏的,你比誰都清楚,別在這裡妖言惑衆,不然,我說不定會上去抽你!”
楚喬對上徐長風陰鷙隱着戾氣的眼睛,心頭不由一突,而徐長風已經摟了白惠的肩,“我們走吧。”
楚喬忍不住就喊了一句,“徐長風,她心裡想着另一個男人呢,你就真的不在乎嗎?”
“她想誰不關你事。”徐長風心底裡澀然一沉,但面上仍然冷硬如冰,回頭睨了楚喬一眼,摟着白惠的肩就擁着她離開了。楚喬站在後面,心頭火突突往外衝。
白惠上了徐長風的車子,心頭仍然是沉沉的,楚喬說瀟瀟是因爲她才被他父親弄去西藏的,那麼她,豈不是害了他?
她的五指插進了黑髮,說不出的一種難過。兩人到了林宅,她下了車子,心情鬱郁地進屋。兩個小傢伙在嬰兒房的地毯上,爬來爬去。胡蘭珠和保姆守在一旁。
白惠看到胡蘭珠時怔了怔,而胡蘭珠則笑了笑,“我過來看看孩子。”她說。
白惠便喔了一聲。
小糖糖向着她爬了過來,“媽——媽。”這是小糖糖第一次喊媽媽,白惠呆了呆,眼淚竟然瞬間奔出了眼眶。她忙將小糖糖抱了起來。小傢伙在她的懷裡,眨着那雙黑亮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小嘴張着,發出依依啊啊的聲音,似在和她說話,末了還把小手伸了過來,摸白惠的臉。
白惠心頭激動不已,這說明她的小糖糖正在慢慢脫離膽怯。已經在向開朗活波里轉變了,
她在小傢伙的臉上親了一下,“糖糖好可愛。媽媽愛死你了。”她連着在小傢伙的臉上親了好幾下,小傢伙便是覺得很好笑似的,最後樂了出來,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徐長風進來,正聽見女兒的笑聲,奶聲奶氣的竟是說不出的動人心絃。他忙對着小人兒伸出了手,“乖乖,爸爸的小公主,讓爸爸抱抱。”
小糖糖用她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看看他,卻是沒有動靜,反是兩隻小手又抱住了白惠的脖子,沒有讓他抱的意思。
徐長風便又招呼,哄誘,“乖乖,小公主,爸爸舉高高好嗎?”
小人兒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是有些心動了,徐長風便再次把手伸了過去,這次就將小姑娘抱了過來。徐長風俊朗的眉眼全部都舒展開了,他舉着那小丫頭,一連舉了數下,小丫頭初時害怕惶恐,但慢慢地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啊啊……”腳下傳來依依啊啊的聲音,接着是奶聲奶氣地叫聲,“抱——抱”
徐長風低頭一瞧,但見他兒子正小胖身子爬過來扯他的褲腳,“抱——抱。”小傢伙一臉的急切,許是那個天天讓他喊爸爸的人,抱着那個小公主舉來舉去的,刺激到他了,小人兒竟然第一次地開口說話了,而一張嘴,就是抱抱。
徐長風驚得半天沒說話,小糖糖還在他的手心裡舉着,他卻是驚呆地看着他的兒子。白惠也是驚喜不已,小豆豆一直都不曾開過口,開口只是依依啊啊,今天竟然會說抱抱了,真是開心不已。
她過來將那扯着男人褲腳的小傢伙抱了起來,“媽媽抱。”她在小傢伙的臉上親了一下,滿臉疼愛。小傢伙卻是不依地啊啊叫着,對着他的爸爸,不依地伸小手。
徐長風樂了,那大嘴都彎到了眼角去了。他把小糖糖遞給了身旁的母親,伸過大手將小豆豆抱了過來,滿是喜悅地喊着:“爸爸舉哦!”
隨着他有力的雙臂一下一下向上舉起的動作,小豆豆開心地嘎嘎笑,兩隻小腿亂蹬,逗得滿屋子人都是大笑不已。這是多麼幸福呢?她的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這麼可愛,白惠又看向那個男人,他俊朗的眉眼完全舒展開了。說不出的開心與欣慰,說不出的滿足慈愛。
白惠暗暗地失神着。
楚宅
楚遠山進家的時候,習慣性地問了一句,“喬喬呢?”
“小姐出去了,還沒回來。”女傭說。
楚遠山便嗯了一聲,揹着手上樓了。他有着十分高大的身形,雖然年過六十,但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的體格仍然魁梧。他上了樓,去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也就是住那麼有數的幾天,但是佈局卻是十分雅緻,傢俱都是上好的紅木製造,樣式古舊,卻並不落俗套。他的眸光向着梳妝檯處望去,那個位置,已經三十年沒有人坐過了。鏡子裡,那美麗的容妝,他已是疏生了好多年。他的眼前恍似浮現了那窈窕的倩影,在每一個回家探親的早晨,她披着一身晨縷坐在鏡子前,慢慢地梳理着長髮。
他醒來的時候,她便回了頭,那雙漂亮的眼睛,回眸一笑,已是百媚頓生。
“山哥……”
嬌婉動聽的聲音恍若穿越了幾十年的時空響在了楚遠山的耳邊。
“楚遠山,你會後悔的!”耳邊又有憤怒委屈的聲音響起,那張淡妝輕掃的臉不見了,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乾淨清透的容顏。她烏沉沉的眼睛裡滿是淚花,臉上慘白一片,顫抖着身形,猛地一個轉身跑了出去。隨着砰的一聲門響,房間裡響起孩子的哭聲,“媽媽,媽媽……”
“瀟瀟不哭啊……”是老女傭在哄那小小的孩子。楚遠山扶了扶額,頭一瞬間疼了。
“小姐你回來了。”女傭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接着就響起高根鞋的聲響,楚喬拎着漂亮精緻的手包走了進來,“爸爸……”
警局
女醫生心頭驚跳地看向對面坐着的男子,他一身的肅凜神色,讓她心頭突突地跳。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改了口,明明是楚喬主使你那麼做的,爲什麼到現在卻矢口否認。”徐長風一雙深眸咄咄逼人逼視着女醫生。
女醫生暗暗地咬了牙,“都是我做的,沒有人主使我。徐先生,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會把你說出去,是你弄殘了我的手。”
女醫生兩隻蒼白,瘦弱的手顫顫地擱在了桌子上,徐長風的眼前。
徐長風的眼睛裡陰冷的火光一竄,手指上的青筋已是暴了起來,“好,你說,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你有膽子就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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