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快來閱讀網吧,.!”他喊她的名字,那兩隻手不知是該落在她的腰間,還是該那樣一直尷尬地放着。
伊飛飛在他的懷裡哭了好半天,才擡起頭來,擦了擦眼睛,“你可以走了。”
她的眼睛紅紅的,明明那麼不捨,卻還是讓他離開。徐豆豆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飛飛。”他好半天才從兜裡掏出手帕來,親自去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飛飛任他的手指拿着手帕在她的臉上上上下下地移動。
徐豆豆給她擦完了臉才說:“好好睡一覺吧,我出去了。”
他轉身離去,飛飛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她呆呆地站在那兒,好像靈魂都跟着離開了棼。
豆豆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睡着,飛飛傷心的眼睛總是浮現在他的眼前,後來,他就乾脆用被子矇住了頭。
兩天之後,飛飛動身飛往英國。白惠和徐長風帶着一雙兒女相送,豆豆幫她去辦理行李託運,拿完託運單,轉回身來,卻看到飛飛兩眼幽怨地看着他。
“飛飛。”他喊她,她卻忽然間邁步過來,一把將他的右手拾了起來,直接送到嘴邊,一口咬住閨。
徐豆豆一聲低叫,“飛飛,你?”
飛飛的牙齒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齒印,把他的手一放,卻咯咯笑了,“豆豆,我把你刻在我心裡了。”
她明亮的眼睛又像平常一樣璀燦了,說完,便轉身跑掉了。
手背上一圈清晰的牙齒印那是伊飛飛給他留下的,徐豆豆忍着疼看那一圈齒印,低嘶了一聲,手指攥緊。
飛機衝破了雲層,飛向幾千米的高空,徐豆豆一直看着那飛機消失在雲層深處,才邁步離開。他的假期也快到了,在這剩下的幾天裡,他心裡有着很大的牽掛。他又開着車子去了安安書屋。
安安仍然像平常一樣在裡面讀書,安安靜靜的,不受外面喧囂的干擾。徐豆豆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他在書屋裡站了好久纔開口道:“安安。”
安安也直到這時才從書中擡起了頭。“豆豆。”
“安安,我三天後就該走了。”豆豆說。8
安安沉默,豆豆說:“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安安轉過頭來,臉色依然蒼白,“當是給你送行吧!”
徐豆豆心一疼。
晚飯就在書屋附近的一家餐廳裡,只有豆豆和安安兩個人。安安一直沉默着,豆豆則眸光留連在安安的臉上。安安的手在碗邊上摸索,手指觸到了筷子便拿了起來,“豆豆你看,我連吃飯,都那麼困難。”
豆豆眼裡一熱,忽然就起身握住了她的手,“你有我啊!我就是你的筷子,是你的眼睛,是你的手。”
安安的眼淚顆顆掉下來,“可是豆豆,我怎麼能忍心拖累你呢?”
“不是拖累,是我願意,即使是拖累,也是最美麗的拖累。”豆豆的手裹緊了安安的,他的眼睛裡閃動着熱切的光芒,年輕的心渴望擁抱那個柔弱的女孩兒。安安的手也攥緊了他的,“豆豆。”她的手指落在了他被飛飛留下一圈牙齒印的手背上,攥住,“豆豆……”
安安投入了豆豆的懷裡,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徐豆豆也回校了,緊接着便是徐糖糖奔赴英國。徐長風和白惠親自送女兒去了那邊,林水晶和奕峰的住所就在那個英倫的小鎮上,徐糖糖的臨時住所也是在那裡,她就讀的學校則在另一個城市,徐長風和妻子一直等到女兒開學,才離開。
白惠捨不得女兒,糖糖長這麼大,可以說從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她輕撫着女兒的頭說:“糖糖,如果不想呆了,就回去,爸爸媽媽都需要你。”
“嗯。”糖糖點頭。母女再次擁抱。從母親的懷裡出來,糖糖又抱了抱父親,“爸爸,你要照顧好媽媽。”
“會的。”徐長風憐愛地輕揉女兒的頭,從何時開始,他的小小的,柔弱的女兒就長大了呢?長大到離開他們,來英國讀書了。徐長風心頭感慨萬千,他的眼前依稀浮現,若干年前,在孤兒院裡看到女兒的一幕,那麼清晰,清晰到好像就在昨天似的。
從英國回來,白惠鬱鬱寡歡的。諾大的宅子空空蕩蕩的,只有她和她的丈夫還有幾個傭人。一個人的時候,她會去一雙兒女的房間看一看,在他們的牀上坐一坐,房間裡好像還存留着她兒女的氣息,她抱着他們的枕頭,聞了又聞。
“白惠?”徐長風走了進來,沐浴過後,房間裡卻沒有了他的妻子,他便走到了兒子的房間,白惠就坐在豆豆睡過的牀上,抱着他的枕頭不知在想着什麼。
“怎麼,想兒子了?”
徐長風走到她面前,白惠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有時候真想,孩子們還都沒長大,還都呆在我身邊。”
徐長風輕撫着妻子的頭,也是悵然道:“我也這麼想,可能每個上了年紀的父母都這樣吧!從小將孩子一點點地拉扯大,他們像小鳥一樣成長,羽翼豐滿了,便會振翅飛走,老了的,便會感到空落。”
他摟着妻子,眼神悵然。搖搖頭又笑道:“不過,我們不會總這麼空落的,孩子們總會結婚,會生小寶寶,到時候,我們就有事情做了。”
白惠的眼睛登時一亮,她從她男人的懷裡擡起了頭,可是繼而又搖搖頭,豆豆和盲女的事情又讓她感到了心煩,而糖糖那裡,和陳皓宇也是一團的亂,真是揪心。
江悅珊也開學了,她就讀的是本市的一所大學,算是靳以哲的學妹。江霖將妹妹送去學校纔開車離開,江悅珊揹着她的休閒包來到自己的宿舍,其他幾個成員陸續來到,江悅珊出錢請那幾個女孩兒吃了頓飯,晚上便躺在牀上唧唧喳喳地說這個假期的各自經歷。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最後一個落下,最後,都沉沉地入夢了。
轉天的晚上,清致給女兒打電話,“小九,晚上回家來吃吧,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江悅珊哭喪着臉道:“又是那個糖醋里脊?哎喲媽,我都吃膩了。”清致道:“那咱就不吃裡脊了,咱吃乾燒魚翅。”
“媽,我也不想吃魚翅。”
江悅珊早就約了幾個同學晚上出去party呢,母親做了什麼,也不及她對party的興致。
清致又道:“那咱吃什麼,你說。”
江悅珊道:“媽,我現在減肥,我什麼都不想吃,您就讓我餓一頓吧!”
她說着就把電話給撂了,清致這個鬱悶呢,正好江志尚走過來,她憤憤地說:“你看你看,真是兒大不由娘,連叫她回家吃個飯都跟叫個大爺似的。”
江志尚笑道:“小九這不昨天才走嗎?”
“可是這都兩天一宿了。”清致對着丈夫不滿地說。
江志尚樂道:“兩天一宿還多啊?人家豆豆去西安一去就是大半年呢!”
清致便哼了一聲。
江志尚摟了妻子的肩道:“我知道你是想小九了,明天我一定把她叫回來好吧?”
“哼!”清致又哼了一聲。
江霖回來了,呼吸之間有酒味飄過來,“爸,媽。”
江志尚道:“嗯。最近工作很忙吧?”
“是有點兒忙。”江霖說。
江志尚道:“年輕人,事業重要,身體也重要。不要光顧着工作,要注意休息,知道嗎?”
“知道,爸。”江霖笑了笑,又道:“媽怎麼不高興的樣子?”
江志尚道:“你媽呀,想小九呢!”
江霖笑道:“小九昨天才走嘛!”
清致沉着臉道:“你們一個個party的party,工作的工作,都沒人回來陪陪我們,真是白養了你們了。”
江霖呵呵一樂,走到母親的身邊,兩隻手在母親的肩頭輕捏了起來,“怎麼會呢?我這不在這兒呢嗎?”
清致哼了一聲,“你要是真孝順我,你就趕緊給我娶個媳婦回來,生個孩子讓我抱着,不然什麼都是白說。”
江霖的臉抽抽起來。
“天天想抱孫子,媽你不上班了?”
清致道:“還上什麼,我這再過幾年也就退休了,你要是給我個孫子抱,我現在就不去了。”
江霖無語,“我上樓了。”
他說着就往樓上走去,清致喊他,“霖霖?”
江霖也不回頭。
江志尚見狀笑笑搖頭不語。
江霖上了樓,習慣性地打開了電腦,陳皓宇的qq頭像黑着,自從回美國之後,他的頭像就沒亮過。飛飛的頭像亮着。他一挑劍眉,給她發了個卡通圖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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