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家,可是您不能進來。”保姆又說。
徐長風鬱悶道:“爲什麼呀?”
“那個,白姐說不讓給您開門。”
“不讓?”
徐長風有點兒摸不到頭腦了。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接聽,小北的聲音有點兒無措緊張,“老闆,那個……嫂子她都知道了。媲”
小北的話還沒有說完,徐長風臉上已經有無數道的黑線掉下來,“***,叫你小子小心一點兒!”
聽着老闆的罵聲,小北在那邊只能乾笑。
徐長風手機收線,心裡頭也開始不安了。他和她纔算是重修舊好,那感情可以說還一點兒都不牢靠呢,現在又知道了他騙她,她還不得恨死他?
徐長風有點兒着急了,人站在外面,有點左右難安。
他兩手插着兜,凜着眉,來回踱了幾回步,這才重又開始叩門,“白惠,我不是有意那麼做的,白惠,你先把門給我打開。”
他的有些急切的聲音透過防盜門傳了進去,白惠就站在客廳裡呢。因爲怕吵醒睡着的孩子們,她讓保姆關上了嬰兒室的門,她坐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
他爲了讓她帶着孩子們搬回來,竟然連叫小北假扮賊的事情都做出來了。真是不可思議,同時她又感到惱火。他竟然這樣騙她,把她當傻子。她甚至開始想象,他一面在她住的地方外面偷笑,一面等着她的求救電話時的樣子,不由越發地火大了。
“我不會給你開門的,你哪遠給我滾哪兒去!”她對着外面低吼。
徐長風聽見她毫不留情的聲音便道:“白惠,我錯了好不?我知道我不應該騙你,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心急的想一家團聚,想給孩子們一個安穩的家嘛!”
白惠蹙着眉尖,一言不發,徐長風仍然說道:“我知道我錯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不?看在孩子們的面上讓我進去……”
白惠憤憤地道:“我誰都不要看,徐長風我不會給你開門的,你趕緊滾吧!”
徐長風在外面又是滿頭掉無數條黑線,“白惠,你先讓我進去好不?我知道我錯了,我進去做牛做馬給你。”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你別再喊了,再喊我也不會給你開門的,你快點走吧,我要睡覺了。”白惠說完就站起來回房了。
雖然心裡也確是有幾分不忍,但是他那麼騙她,把她當傻子似的耍,想起來白惠就不是滋味。爲了讓她回家,他竟然讓小北扮賊,大半夜地跑到她住的地方去嚇她,然後他卻躲在林家不遠的地方,靜待時機聞風而動。
她可以想象,保姆的電話打過去時,他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然後又裝成心急火燎,擔心不已的樣子匆匆而來,而其實那心裡不定多恣意,多快活呢!
白惠又想又鬱悶,又堵心,又生氣,乾脆將大被一蒙,自己裹着被子睡覺去了。
徐長風的聲音又響了好幾次,末了就消停了。白惠其實心底有不忍的,但是她仍然咬了牙硬着心腸沒給他開門。她最恨人騙她了,包括那次,他說是去出差,結果他和楚喬在一起,而後出了車禍,他用身體護住楚喬。
現在,他又騙她了,她自是恨的,因此心裡再有不忍,也還是硬着心腸沒給他開門。
這一夜過得有點漫長,她好不容易纔睡着了,不能不說,她其實真不是硬心腸的人,把他關在外面,她竟然一夜難眠。天色微微發亮時,她朝着窗外看了看,他的車子還在,那麼他呢?
她輕輕地的拉開防盜門鎖,門有點兒沉,她一下沒推動,便探了頭出去,只見防盜門的外面靠坐着一個人。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正好睜了眼,“老婆,這樣睡好累。”
徐長風臉上有疲憊之色,站了起來,白惠又沉了臉道:“是你自找的,你該知道,誰也不喜歡被人騙!”
“我知道錯了。”他的大手伸了過來,他想夠她的下巴,摸摸。但是她的手一擡,啪的就打掉了他伸過來的手,“別碰我,哪遠走哪兒去,我不想看見你!”
白惠啪的又將防盜門帶上了,徐長風看着那冰涼冰涼的門,有點無奈。伸手想再敲門,但手並沒有落下去,他有些苦惱,他知道他妻子是不會給他再開門了,他在外面又站了一會兒,便下了樓。
白惠聽見車子響的時候,不由就向着窗子處走去,她懷裡抱着小糖糖,卻見那輛黑色的車子已經從樓下駛離了。
今天的boss心情不好,是人人都看出來的,那張一向俊朗的臉,長眉深斂,神色肅凜,有一種讓人畏懼的感覺瀰漫在空氣中。
秘書端咖啡過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老闆,您的咖啡。”她說完,就又一聲不響地退了出去。她記得有一段時間老闆總是這樣的神色,那時,有位副經理說錯了一句話,就被他給扣了三個月的獎金。
徐長風坐在大班椅上,沒有伸手去端那杯咖啡,而是一手扶着額若有所思。
房門被人叩響了,他微沉的聲音說了一句“進來。”
小北便手裡拿着一個帶着黑色包裝的東西進來了。“老闆。”小北神色訕訕的,臉上陪着小心。
徐長風深眸頓時一陰,“你還有膽過來!”
“嘿嘿,老闆。”小北努力地擠着笑,心跳卻怦怦的,“我看您現在得用這個了。”
小北對着徐長風晃了晃手裡的黑色東西。
徐長風道:“那是什麼?”
小北便又嘿嘿了一聲,手一拽,那個黑色的包裝袋便落了下去,徐長風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木板樣的東西,只是那個木板有些與衆不同,板身上都是凸起的一道道橫棱。
“老闆,我和我老婆吵架的時候,我都是跪這個的,這個東西叫搓板,跪這個超級管用的。”小北說。
“滾!”徐長風對着小北一聲低吼,那雙深眸噴出足可以殺死小北的光來。
小北心頭一跳,咧了咧嘴,“老闆,我是爲了你好啊!”
徐長風也笑了,他向着小北走過來,大手一伸,“車鑰匙拿來。”
小北怔了怔,“啊?”他面上驚訝,但仍然將腰帶上彆着的車鑰匙摘下來遞給了徐長風,徐長風接過看了看又道:“小北,倉庫那邊可能還缺一個開叉車的,你去開那個吧。新車我暫時先替你保管着。”
小北的頭當時就大了,臉變成了苦瓜,“老闆,不帶這樣的吧!”
可是那男人他已經出去了。
徐長風開着車子在馬路上行駛着,他絞盡腦汁的琢磨怎麼樣才能夠讓他的女人原諒他。可是想來想去他也沒有辦法。於是他想起了小北拿給他的那東西。
那廝純粹是想看他笑話,他一堂堂徐氏總裁,能跪那東西嗎?可是進不成家,看不到她和孩子們,那也不行,那比什麼都難受。
他又想起了小北給他看的那東西,他咬了咬牙……
白惠仍然像每天一樣的陪着孩子們玩,給他們讀字卡片,讓他們聽兒歌兒,這一天過得充實而且疲憊。兩個小傢伙睡了後,白惠找出了研究生班的書,看着那熟悉的一頁一頁,她有些感慨,曾經想要讀完的研究生,在如今兒女承歡的生活裡,竟然變得那麼微不足道了。她又翻了翻那些書,回味着那些學過的知識,房門就打開了。
她擡頭一看卻是她的男人走了進來。
“誒,你怎麼進來了?”白惠立時又蹙了眉尖,臉色一沉。而徐長風卻是將手裡拿着的東西往地板上一放,兩膝一曲就跪在了上面。“老婆,你原諒我吧!”
他這突然而來的舉動讓白惠當時就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那跪在搓板上的男人,“你……你……你瘋了!”
“我沒瘋老婆。”徐長風抓了她細白的兩隻手,“你要是肯原諒我,我就天天給你做牛做馬,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跪在上面不起來了。”
白惠一時之間竟是語噎了,“你你……你趕緊起來!”
“不!”
徐長風神色篤定。
白惠有些凌亂了,他這樣跪在她面前,感覺怪怪的,她想無視他,可是她渾身都彆扭,她便雙手用力拽他,“你起來!”
“不起來!”徐長風搖頭,“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
寫到這裡,已經接近尾聲,楚喬的結局馬上就來了。謝謝這幾天給偶各種支持的親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