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裴婧瑤朝我看了幾眼,我這才發現,我特麼就沒給她解開那該死的鋼絲啊,我捧着這顆手雷,錯愕的站在原地跟裴婧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秒,兩秒……三秒鐘過去了,這顆手雷居然還沒炸。
我張大了嘴巴,尋思着這會不會是顆啞蛋,可當我小心翼翼的拿着那顆手雷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麻痹,他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這特麼就是顆玩具手雷……
而此時的那個男人也早已經逃離了這間旅店,我馬上拿出捆綁在手臂之上的瑞士軍刀,也沒管剛剛在扯斷那些鋼絲的時候受的傷,直接一刀下去,就將她的鋼絲攔腰砍斷。
我和裴婧瑤在第一時間追出了旅店,可卻再也看不到那個變態的身影。
“他媽的,別給我抓到,要給老子抓到,老子活扒了他……”我惡狠狠地將那顆玩具手雷丟在了地上,憤恨的說道。
“葉澤,你來看。”突然裴婧瑤在前臺外側對着我小聲的叫道。
我喘了一口粗氣就走到了裴婧瑤的身邊,她從旅店前臺之上拿起一個照片框,指着上面的三個人說道:“你看,是剛剛那個男人和一對中年夫婦的合影,看他們的姿勢,應該是一家三口,又是以這個旅店作爲背景的,這裡應該,那他們人呢?”
Wωω ✿t tkan ✿c o 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剛剛我和那個男人在房間打鬥的時候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別說這旅店,就算是旅店之外的馬路口都能聽見了吧,卻沒有一個人從客房裡面出來,也就是說,這家旅店裡面就只有我和裴婧瑤兩個大活人。
“我們先去房間裡面看看屍體吧。”我從裴婧瑤的手上接過了那個相框,一邊說着,一邊就和她走入了之前我們被捆綁的那個房間。
我下意識的伸手打開了電燈開關,這個屋子瞬間就亮了起來,雪白的牀鋪之上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特別是這個男人的臀部,血液到現在都還在往外冒。
我湊近看了一眼,馬上伸出兩根手指在這個男人的頸動脈處探了一下,然後轉身看着裴婧瑤惋惜的搖頭說道:“沒救了,屍體的體溫還在,應該剛死不久,我想這個男人應該看到我們上了樓,以爲我們是來查傅婉璃的案子的,所以就乾脆對我們下手了,不管怎麼樣,先聯繫李銘雨吧。”
其實我也有點兒無奈,我只是想要來開個房間而已,也沒有做啥作奸犯科的事情啊,老天爲毛要這麼對我……
裴婧瑤聽罷,馬上拿出手機給李銘雨去了一個電話,打給他的時候他好像在睡覺,所以裴婧瑤重複了三遍這裡出了命案他才馬上掛掉電話趕過來。
我嚥了一口氣,無奈的看着裴婧瑤,心有餘悸的說道:“要是剛剛那顆是真的炸彈,我想我們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到閻王殿了,四處看看吧,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能發現什麼?人去樓空,在發現什麼都找不到兇手了。”裴婧瑤雖然這麼說,但那一雙手還是彎曲了自己的膝蓋,輕輕地蹲在了這牀鋪的邊緣,然後腦袋往下面一伸,可這麼一伸,她的那一雙眼睛,瞬間就瞪都跟彈珠一樣大。
我問她怎麼了,她沒有說話,還是一直在盯着牀底看。
我走到了裴婧瑤的身邊,然後用着跟她一樣的姿勢跪了下來,再低頭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到裡面我整個人都傻了,馬上連聲罵道:“臥槽……尼瑪……嚇死老子了……”
帶着這聲驚呼,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之上,然後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一箇中年婦女正滿臉是血的盯着我們,在她的懷中還抱着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個男人更恐怖,整個頭上的皮肉已經全部被刀推成了條狀,就像是我們火鍋裡面的香腸花,中間的頭皮全部被撕裂露出一個骷髏蓋,然後一片一片連着太陽穴之下的皮膚搭落在面頰兩邊,兩顆眼珠,一顆還鑲在自己的眼眶裡面,而另一顆,卻已不知去向,這房間裡面,瞬間瀰漫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我的心臟在快速的跳動着,而裴婧瑤許久也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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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平復了一下情緒,一起將周圍的牀單全部翻上了牀沿兩側,儘可能的不破壞現場,而我們,則是一人拿着一支手機,開啓了照明燈,仔仔細細的看着這兩個老人。
突然,裴婧瑤從我手中一把搶過相框,指着那個女人的眉心說道,你看,白癜風,照片裡面的這個中年婦女,她臉上也有……不會……是……
我們兩個人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個變態的爸媽?”
可是,他就算再怎麼變態,總不會殺死自己的父母吧?那可是生他養他的人啊,臥槽,如果這是真的,他除了變態,還禽獸不如啊。
“把屍體搬出來吧。”裴婧瑤站在一邊,抱着雙臂對我擡頭說道。
我假裝沒有聽見,吹着口哨就往門外走。
開什麼玩笑,這兩個人身上滿身是血,那個男人的腦袋上還有腦漿和黑色不知名物體,而且兩個人的眼珠同時瞪大,看姿勢,已經慢慢進入了屍僵期,要把他們擡出來?我連碰都不想碰他們。
“你要是踏出這大門,等到林天來了,以他的手段,我想他會讓你承受比這個噁心一百倍的東西,你確定你要試試麼?我的小澤澤。”裴婧瑤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時,我正走到房門門口,這右腳還擡在空中,聽了她的話,我慢慢的把腳收回,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擦過她的身子一邊吐槽,一邊嫌棄的撩起袖口就開始輕輕地嘗試將那兩個人挪出來。
可這個女人的姿勢是一隻手伸出呈救命狀,另外一隻手環繞着自己的老公,看上去非常恩愛,可哥哥姐姐們,你們誰懂我的痛苦,以她這個姿勢,我只能從他們兩個人的正面慢慢的挪動,也就是說,全過程我都被三隻眼珠死死地盯着,要問我有多滲人,自己腦補一下就好。
在我將這兩個人移出來的過程中,那個男人頭上的頭皮還在不斷的搖晃着,就像是白衣涼肉一樣,晃的我幾次都想衝出去吐,但裴婧瑤在我後面看着呢,我不能丟這個人不是。
“唔,好臭……我說瑤瑤,你也來幫幫我啊,我一人拖兩個人呢。”我一邊捂着自己的鼻子,一邊憋氣說道。
裴婧瑤的聲音悠悠的在我身後傳來:“親愛的,你忍心讓我這麼個女孩子搬運他們麼?看到他們,我會做噩夢的。”
尼瑪的,你剛剛特麼不是已經和他們近距離接觸過了?還噩夢?你就是我的噩夢。
五分鐘之後,兩具面目可憎的屍體已經從那漆黑的牀底被我生生的拉了出來,在我將他們放在這牀邊的時候,只聽“啪嗒”一聲,那男人原本在眼眶之中垂垂欲落的眼珠,瞬間就掉在了我的腳邊,我倒吸一口冷氣,然後鎮定的將那顆眼珠撿起,硬生生的又將它扣到了那男人的眼眶之中。
我呼出一口冷氣,在我拉出他們的過程之中,這個女人一直都在盯着我看,我嘗試着用旁邊的一塊紅色的方巾蓋在她的腦袋上,可她的腦袋是衝前傾斜四十五度的,所以在我把方巾蓋在她臉上的那一剎那,方巾也隨即掉落,後來我乾脆放棄了直接跟她對視,閉着眼睛就把他們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