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日我會登門拜訪。”謝秋陽說道。
“好啊。你來便是了。”衛箬衣笑顏如花的說道。“我那邊還有好茶,我吃不出來什麼是好什麼是壞的,你來了也幫我品品。”
“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謝秋陽展顏笑道。
聊聊聊,還沒聊完?
蕭瑾不悅的轉過身來,遠遠的看着衛箬衣,“還不趕緊走?想要凍壞我嗎?”他高聲問道。
“他又生氣了。”衛箬衣聽到了蕭瑾聲音之中的不悅,她趕緊對謝秋陽吐了一下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病人,難伺候,你多擔待點。”
“郡主快去吧。”謝秋陽點了點頭。
“我先走了。”衛箬衣和謝秋陽道別後就直接追上了蕭瑾,與蕭瑾兩個人各上了一輛馬車。
謝秋陽目送着紫衣侯府的馬車離開,這纔將眉頭一簇,雖然衛箬衣並沒對蕭瑾太過在意,但是憑藉着他的直覺,卻是覺得蕭瑾對衛箬衣與以前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不過之前五皇子殿下一直都對崇安郡主不假顏色的。唉,也許是因爲陛下下旨要讓蕭瑾保護崇安郡主的緣故吧,所以五皇子殿下不得已纔要與崇安郡主殿下同進同出的。
等回到了侯府,一起去了蕭瑾的院子,衛箬衣就挽起了衣袖。
“你會殺雞?”蕭瑾靠在門邊,冷眼旁觀。
“殺雞有什麼難的?”小看了她不是?在現代她可是精通十八般武藝的女漢子,上的了廳堂下的了廚房,只是沒人欣賞罷了。
衛箬衣想到這裡就有點嘆息了。
許是她的男人緣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不是沒人追,而是追她的人最後都變成了她的哥們兒!真是邪了門了!
她自問也算是白骨精一枚,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要才學有才學,經濟實力也很強,怎麼就找不到一個能讓她洗手做羹湯的男人呢?
媽蛋的!一定是她出生的時候打開的方式不對,明明應該生成個男孩的,卻不小心投了女胎,所以活了那麼久也沒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卻找了一羣哥們兒!
靠之!
衛箬衣一邊神遊天外,一邊利落的將雞給宰了。
她又叫綠蕊燒了一鍋水,親自將雞給燙了。
綠蕊卻是被蕭瑾給攆了回去。他攆綠蕊的理由也很簡單,親歷親爲,就不能有丫鬟在一邊幫忙。衛箬衣覺得無奈也只能叫綠蕊和綠萼先回了回瀾閣。
蕭瑾越是看越是覺得狐疑,看衛箬衣做這些的熟練程度,完全不像是新手!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等雞被處理乾淨了,蕭瑾這才狐疑的問道。
他原本還以爲衛箬衣會求着他幫忙將雞給處理乾淨,他也正好可以露一手,那裡知道等了半天,愣是一點機會都沒等到。
衛箬衣啊了一聲,低頭看看自己手邊已經洗的乾乾淨淨的雞,這才略微一窘,該死的,剛剛光顧着走神了,手底下功夫倒是快,她疏忽了,原著之中的衛箬衣是個連油瓶子倒了都不會去扶的主兒!她這麼麻利的幹活兒算是個什麼事情!
“那個!隨便學學就學會了。”衛箬衣含混其辭的說道,“你也教過我,知道我學東西是很快的,這種絲毫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事情,只是看看就會了。”
“是嗎?”蕭瑾依然有點不信衛箬衣的話。
他忽然閃電一樣出手襲向了衛箬衣,惹的衛箬衣驚呼了一聲,腳下自然而然的用出了蕭瑾所教授的步伐,等蕭瑾看到這樣的步伐之後,驟然停手。
“你幹嘛!”衛箬衣後退了兩步,驚魂未定的看着蕭瑾。“怎麼動手就動手。”
“沒事。”蕭瑾負手說道,“只是測試一下你的應變能力,看看我教你的步伐可曾生疏了。不錯不錯。”他特地點頭稱讚了一下。
“真的是這樣?”衛箬衣略帶疑問的問道。
“是這樣。不然還能如何?”蕭瑾繼續白了她一眼,看了看周圍,隨後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你的反應速度不錯。”
“哦。”連續被蕭瑾誇讚了兩次,衛箬衣這纔打消了心底的疑慮,變得有點喜滋滋的,“我也覺得我反應的速度蠻快的。唉?不對啊,你不是受了內傷了嗎?怎麼剛纔出手那麼快?”
“所以我現在坐下了。”蕭瑾一攤手,很無賴的說道。“爲了教你,我便是強忍着氣血翻涌也要試你一試,你聽了是不是覺得很感動?”
感動個鬼!
衛箬衣的嘴角一抽,“你老人家還是老實點吧,回頭再有點什麼,又賴我頭上。”
蕭瑾緩緩的一笑,便是沒什麼,他也準備賴着她了。
剛剛真是嚇死他了,他竟然害怕站在自己眼前的衛箬衣不是讓他覺得喜歡的那一個,所以他纔出手一試。他親自教了衛箬衣那套步法,全天下會這套步法的人臉上衛箬衣都不出四人。
蕭瑾微微的垂下眼簾,剋制住了自己的心慌之意。
剛剛他差點以爲衛箬衣在他看不到的時候被人抓住,調包了。眼前的這個是假的,而他喜歡的那個被人悄然送去了庫爾德了。
蕭瑾深吸了一口氣,略平復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
他承認自己是喜歡衛箬衣了。
他也想娶她。
但是她呢?
他適才看到衛箬衣與謝秋陽談笑風生,心底便是一陣陣的不開心。
甚至覺出了些許的醋味來。
“你那邊有什麼好茶葉?”蕭瑾緩緩的問道。
“有啊。你爹給的。”正在洗蔥的衛箬衣不經意的回道。“哦不,你父皇賜下的。”艾瑪,她回的太隨意了。
“哦。”蕭瑾點了點頭,“拿來給我吧。我這幾天嘴裡淡的很。一般的茶葉喝着也沒什麼味道。”
“哦。好!”衛箬衣點了點頭。
“不準藏私了。”蕭瑾說道。 щщщ★Tтká n★CO
“不會啦。”衛箬衣說道,“我有那麼小氣嗎?”
蕭瑾抿脣不語。
她自是不小氣,可是他卻是小氣了,不想她拿着那些茶葉招待謝秋陽。
瞬間,蕭瑾就覺得自己有點幼稚加好笑,即便是他將她那邊的好東西都變着花樣蒐羅了走,那謝秋陽也是照樣要來看她的。
”你明日還有別的事情嗎?”蕭瑾問道。
“沒事啊。”衛箬衣說道。“不過謝大哥說了要來看看我。”
“你衛家與謝家素來不和。”蕭瑾說道,“你就不怕謝秋陽來,會惹了什麼話柄嗎?”
“這……應該沒什麼關係吧?”衛箬衣終於轉過臉來看了一眼蕭瑾說道。
“你父親回來若是知道你與謝秋陽來往,必定會生氣。”蕭瑾緩緩的說道。“謝家曾公開彈劾你父親好幾回了。你父親有一次差點提劍要殺去謝家,你卻是忘記了這事情了嗎?”
衛箬衣又是一愣,還有這些事情?自己爹爹的暴脾氣夠大的。
“那我已經答應了謝大哥了。”衛箬衣想了想,既然自己家的老爹這麼不待見謝秋陽的爹,那自己和謝秋陽還是少見爲好。“若是不見會不會不好?”
“避開便是了。”蕭瑾說道。
“怎麼避開啊?”衛箬衣隨口問道。
“平日裡見你很機靈,現在卻又蠢了起來。怎麼避開不是很簡單的嗎?”蕭瑾哼了一聲說道,“便說你陪着我出去了。”
啊?衛箬衣詫異的看着蕭瑾。
“這樣不好吧?”衛箬衣略帶遲疑的說道。“你不是最不願意與我牽扯到一起?”
“便是不願意,現在不也是牽扯到一起了嗎?”蕭瑾略橫了衛箬衣一眼,“你以爲我與你一起遇刺,爲了護你受傷,日後還能與你分的涇渭分明嗎?在外人看來,我的名字與你的名字早就擺在了一起了。提起你,便會想起我。”
“那照你這麼說,我必須要嫁給你了嗎?”衛箬衣蹙起眉頭。
嫁我不好?蕭瑾挑眉,不過這話他倒是沒說出來。
他看慣了父皇三宮六院的的真面目,從小便立誓,他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女人,只會真心實意的對一個女人好,與那個女人生兒育女,他必不會讓自己的妻兒再遭受自己遭受過的一切。
或許他沒有什麼富貴榮華給她,但是能給的卻是完整的一生,唯一的愛,完整的愛。
難道她不想要嗎?
蕭瑾凝視着衛箬衣忙碌的身影,眼眶忽然變得有點模糊了起來,不知不覺自己的眸光之中暈起了些許的水氣。
他變得有點惶恐起來,也變得有點膽怯起來。
心尖微微的顫抖,那些話,他不敢問,也不敢說。
他怕驕傲如他,真的問了,說了,卻被她無情的嘲笑和拒絕。
這樣可怕的事情,他不想經歷。
”你怎麼了?”耳邊響了衛箬衣的聲音,蕭瑾猛然回神,卻發現衛箬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側,用關切的目光看着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來看看?雖然他們大概不會看內傷,但是能找點藥讓你好過一點也是好的。”
讓他好過一點的藥其實就在眼前,大夫是開不出來的。
蕭瑾凝視着衛箬衣的臉龐良久,頹然的長嘆了一聲。
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至少現在不要知道他的心思。否則,他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他與她之間還有很多鴻溝與麻煩,她的父親手握重兵,若是自己想要和她在一起的話,這便是最大的一個阻滯。皇后,宸妃,甚至是淑妃都會將他視作眼中釘,非要除之而後快。
他若是在這麼混下去,必定混到最後連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