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是這樣的,蕭瑾還是忍不住眸光發暗。
笑容微微的凝固在了他的脣角,形成了一道暗影。
“我很怕中途出現什麼變故。”他低嘆了一聲,拉下了她的手臂,就勢讓她半躺入了自己的懷裡。
她的眼眸璀璨如寶石,夢幻一樣的美,看得他心底不知道是疼還是愛。
“淑妃這回一反常態,一個勁兒的讓陛下給我賜婚,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道理。”蕭瑾嘆道,我娶了柔然公主對她有什麼好處?"
總之他不是他父親,不會由着淑妃來騙。
“事出必有因。”衛箬衣也蹙眉,“對了,你覺得不覺得我和淑妃長的像?”
“不像!”蕭瑾一口就否決了衛箬衣的這個說法。他的箬衣纔不會和那個女人像!
“別傲嬌!”衛箬衣擡手捧住了蕭瑾的臉,讓他好好的看着自己的臉,“說正經的呢。”
“那也不像!”蕭瑾嘟囔了一聲,“你是你,她是她,我分的清楚。”
衛箬衣……
“不怕你弄混了!”衛箬衣哭笑不得的說道,“是叫你查查我和她是不是有什麼關係?若是說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我不信,我爹和我娘年輕的時候可生不出她那樣女兒來。不可能這麼湊巧吧。”
小時候的衛箬衣與淑妃是很像,但是現在衛箬衣長開了,倒是真的變得不是特別像了。衛箬衣比淑妃要更加的英姿勃發,更豔麗一點。
“你說她是不是和我娘有什麼關係?”衛箬衣一邊吃着蕭瑾的豆腐,用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滑來滑去,一邊蹙眉問道。“要是真的和我娘有關係,爲何我爹不說呢?之前她在宮裡幫過我一回。我對她還頗有點好感。如今她卻來坑你,我也不喜歡她了。”
“不能吧……”蕭瑾也蹙眉,恍然未覺自己的豆腐被衛箬衣吃了一個乾乾淨淨的。他覺得她本應如此對他。
“你是錦衣衛,你去幫我查查啊。我娘是誰?”衛箬衣說道。
在原著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哪一位。
原著裡的衛毅後來幫着淑妃娘娘起兵,怎麼說也應該是有因由的,因爲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幫一個陌生人對不對?
衛箬衣也仔細的觀察過自己的爹,他要麼出正在外,如今回家了,除了上朝,陛下召喚,還有同僚喊着喝酒之外,他幾乎是足不出戶的。
要說他與淑妃之間有點什麼,真是打死了衛箬衣都不信。
衛箬衣也想過或許十二皇子有可能是自己老爹給皇帝陛下戴的綠帽子,後來想想也不太可能。因爲她暗中的查過,十二皇子出生前的一年時間裡面,她爹都在外面打仗。
那時候淑妃在宮裡,兩個人不可能接觸到。
如今淑妃忽然關心起蕭瑾的婚事起來,這就不能不讓衛箬衣多想。
究竟蕭瑾娶了那位柔然的公主對她有什麼好處?
“那你就將關於你孃的事情告訴我啊。”蕭瑾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有點好奇,自己的未來丈母孃到底是誰。
“我知道的也不多。”衛箬衣想了想,“我爹不準人家提及我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啊。所以侯府裡面也沒什麼可以證明我娘身份的東西。不過我手腕上有一個桃花瓣的胎記,我爹有此喝醉了,我聽他叫過什麼小桃小桃的。大概我娘和桃花有點關係。因爲我爹還說過這胎記便是我娘在天上保佑着我的標記。也就這麼多了。”衛箬衣說完,就將自己的手腕亮出來給蕭瑾看。
還真是桃花瓣一樣的胎記,被她的雪膚映着,煞是好看。
“好,我去查。”蕭瑾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指腹在她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你又岔開了話題。你還沒說到底什麼時候肯嫁給我!”蕭瑾正色說道。
呃……怎麼又繞回來了。
“給我幾年時間嘛。”她趕緊再度摟住了他的頸項,撒嬌道。
“幾年啊?”蕭瑾眸光發暗,他不想幾年再幾年這樣無止盡的等下去。
時間越長,變故就越多。
“三年,就三年。”衛箬衣豎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道,“三年一到,你大可以抓着我成親。”
“可是你說的!”蕭瑾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眸,警告道,“別到時候又找什麼理由推脫。”
“不會啦!”衛箬衣柔聲說道,“我也想早點嫁給你啊。”吼吼!撲倒蕭大爺一定很刺激!這麼美的人兒!
“哼,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蕭瑾略一擡眸,“不要騙我!”
“小狗騙你!”衛箬衣馬上立誓。
這裡畢竟是皇宮,兩個人也不能膩歪太久。蕭瑾將要說的事情和衛箬衣說明白之後,頓時覺得自己心底輕鬆了很多。不若纔來的時候那般壓抑了。他起身離開。
等走到外面的時候,心念轉動了一下,舉步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柔然公主既然已經認定了蕭晉安,那他現在露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只是忽然好奇心起,想去看看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況且他素來善於隱藏自己,躲在後面悄悄地看一眼就走,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御花園裡面一片繁花似錦,皇家氣派彰顯無遺。
門口的守衛認得蕭瑾,自是不會阻攔他。
他進去了之後,便找了一個角落站定。
他身上穿着的是錦衣衛的服飾,柔然使臣即便是看到了他也不會在意什麼,只當他是宮裡的護衛罷了。
皇帝陛下自然是坐在最顯眼和醒目的地方,他的身邊依次是皇后,宸妃還有淑妃。
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除了他和福潤之外都在座。就連拱北王府素來不怎麼出門的蕭子雅都來了。
不過沒看到衛蘭衣的影子。
皇后神色如常,依然是清清淡淡的,她儀態端莊,氣質斐然。
宸妃眼底雖然是在淺笑着,也維持着她一管的風範,但是蕭瑾看的出來,她笑的略有點僵硬。
至於淑妃,依然是那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以前淑妃與他並無交集,所以淑妃是什麼樣子的,蕭瑾並不會在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就是專門過來看看淑妃的。
淑妃的五官與衛箬衣的確是有相似之處,不過淑妃生的等細緻一點,衛箬衣則天生帶着一股子大氣,更顯得豔麗一點,不可否認,兩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若說一個纔剛剛進宮的女人表現的天真爛漫到也沒什麼。只是淑妃在宮裡都已經住了十年多了,還是如此,就不得不叫蕭瑾心底犯了嘀咕。
若非是真的傻,那邊是太有心機。
淑妃會傻嗎?
一個傻乎乎的人能盛寵不斷?哄的皇帝天天暈暈乎乎的?
這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蕭瑾在錦衣衛時間長了,抓的窮兇惡極之徒太多了。有很多人便是帶着一副無害的面具,可是坐下的惡事卻是殘酷的令人髮指。
如此可以的僞裝和隱藏,背後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衛箬衣說的對,不光要查查這個淑妃是不是和她的母親有什麼關係,更要將這個淑妃的背景好好的調查一番纔是。
好在他在錦衣衛,資源都是現成的,比旁人做起來要更加的得心應手一點。
御花園裡樂聲不斷,宮中舞姬們翩然起舞,被花園之中的百花映襯着,端是一片太平祥和的模樣。
蕭瑾只是看了片刻便也沒什麼心思再看下去了。
這種地方還是不適合他。
他悄然的轉身退了出去。
衛箬衣在蕭瑾走後,也沒在宮裡繼續待下去,她叫人去前面給她爹送信,本是想先離開皇宮的,但是鎮國公衛毅一聽寶貝女兒要走,正好他也待着無聊的很,這種宴會他最是沒什麼興趣了的。
柔然如今是要和大齊動手了,所以纔會派人來,又送了一個公主過來和親。
等他們和大齊打完了,遲早也會和大梁打的。
所以他覺得也沒什麼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皇帝知道衛毅的臭脾氣,所以衛毅一告假,他就準了。
回去的馬車上,衛箬衣與衛毅坐在一起。
“你今日爲何要裝病?”衛毅笑着問衛箬衣。
“只是忽然覺得無聊了。”衛箬衣眼神閃了一下,“爹,問你個事情,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說就是了。”衛毅現在心情好,自然不會和自己的寶貝女兒計較。
“我想在離開京城去冰河縣的路上順便去拜祭一下我的母親。”衛箬衣試探着說道,“我長這麼大,只見過母親的牌位,還未曾見過母親的墳呢。我娘是怎麼死的?爹能告訴我嗎?我娘姓什名誰啊?”
衛毅的笑容驟然僵住。
“怎麼忽然問起這些來了?”衛毅看着衛箬衣,良久纔開口。
“只是想知道啊。”衛箬衣柔聲說到,“爹你就告訴我吧。”她抓住了衛毅的手哦比不住的搖晃道。
“關於你的母親,你就不要問的太多了。”衛毅蹙眉說道。“你只要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就可以。她生你的時候難產體虛,沒能熬過去。所以你的命是她用命換來的。你要好好的尊重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