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要找個大夫看了看。”蕭瑾低低的嘆息着,隨後用掩飾的樣子飛快的落下了自己的衣袖。
果然他的舉動引起了衛箬衣的注意。
“你的手怎麼了?”衛箬衣問道。
“沒什麼。”蕭瑾不動聲色的垂眸,可是心底卻是樂開了花!他剛剛那樣的動作就是要引起她的注意。
“給我看看!”一定有什麼!鬼鬼祟祟的!衛箬衣側目。
“不用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蕭瑾蹙眉,“過兩天就好了。”
衛箬衣……
“你受傷了?”衛箬衣瞪圓了眼睛問道。“我看看?傷在手腕上?”糟糕了,她剛剛捏的就是那個手腕,似乎……自己的力道還不小~!
“還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蕭瑾再度掩飾。
他越是這樣,衛箬衣就越是要看,正中了蕭瑾的下懷,最終他還是“拗”不過衛箬衣,被她將自己的手臂拖了過去,還掀開了衣袖。
衛箬衣……
他略帶蜜色的手腕上赫然有幾個青紫的手指痕跡,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自己的手……
“不會是我乾的吧……”衛箬衣萬分扭捏的問道,臉陡然漲的通紅。
“不礙事的,你又不是有意的。”蕭瑾大度的一笑,雲淡風輕的再度落下了衣袖,“只是前幾天這手腕本就受了點傷,被你這麼一捏,舊傷復發。現在有點脫力罷了。我回去休養幾天就好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下手沒輕沒重,引的蕭瑾“舊傷復發”的罪魁禍首現在腦袋都快要垂到桌子上了。“對不起!”她喃喃的說道。
“都說了不打緊的。只是這幾天用不上力就是了。”蕭瑾笑道,“可是福潤這幾天住在我那邊,我手這樣了,便沒辦法給她燒飯了。”
衛箬衣……
這麼嚴重啊!她剛剛捏的是蕭瑾的右手手骨,這吃飯穿衣什麼的都會受到影響的……
“不行!我帶你去找太醫看看。”衛箬衣當機立斷,一拍桌子說道。
“太醫即便是看了也是叫我養着,看與不看又有什麼區別。”蕭瑾說道,給太醫看就看出貓膩了……堅決不能給太醫看。
“那……你那邊也沒人伺候着吧。”衛箬衣急道,“福潤是公主,她也不能吃苦的?你們居然自己燒飯?你親自下廚?這……”
“你不用想太多了。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一個人過來的。受傷也不是第一次了,前面那麼多坎兒都過了,這回過不了?”蕭瑾憋住笑,從容的說道。“福潤還覺得我做的飯挺好的吃的。”
福潤住在他那邊,他都是叫酒樓定了餐,然後定時讓人送過去,不過他卻是親自煮過一次粥給福潤吃的。這也算是他下過廚了,算不得騙人……福潤也的確詫異他會煮粥,還特別賞臉的誇讚了他幾句呢。
蕭瑾越是這麼說,衛箬衣就越是覺得自己內疚的要死。
“這幾日,我會從府裡叫幾個人過去給你幫忙。”衛箬衣說道。
“不用了。人多嘴雜,福潤住在我那變得事情本就不能讓人知道。”蕭瑾心底已經快要笑開花了。
“啊?對啊!那怎麼辦?”衛箬衣尋思尋思也是這麼個理兒。福潤是公主,公主出宮之事非同小可啊,自是不能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知道了。
見蕭瑾那雙泛着光的桃花眼盯着自己,衛箬衣……
她沒理解錯誤吧……怎麼看這廝的眼神是想叫她去的感覺……
“再過半個月就要春獵了。”衛箬衣怔怔的說道,“那之前你的手能好嗎?”
“看休息的狀況了。”蕭瑾斂下了眼眉,曼聲說道,“我是習武之人,我心底有數。”
“那這幾天你若是有什麼不便就和我說,我幫你去辦就是了。”衛箬衣嚥了一口吐沫隨後說道。
“你要住去我那邊?”蕭瑾的心頭一動,不過還是壓制住自己的狂喜,淡然的說道:“既然你馬上要去冰河縣了。我倒是有一套劍法還有另外一套步伐可以交給你。你若是能勤加練習,加以時日,必有大成。這幾天你與福潤做個伴,也免得我不在家的時候,她過得太無聊了。”
衛箬衣這下是真的心動了!
“可是侯府……”衛箬衣遲疑的說道,“我倒是可以尋個理由,只是這樣真的好嗎?”以她爹對她的散養態度,只要她安全,自是沒事的,她只要說是去陪福潤了,爹是一定不會反對的。反而會幫她掩蓋行蹤。
只是總覺得自己就這麼跑去蕭瑾那邊住着,好羞澀的樣子啊!即便是在現代,這算不算是“同居”了?更何況現在是在古代?大梁朝對女子再怎麼寬容,她這種舉動若是被人知道了,也是驚世駭俗的。
“你去陪福潤。即便是不小心泄露行蹤了,亦是不會有人敢說你半分半毫。”蕭瑾淡然的說道。
他暗自在桌子下面去撫摸了一下自己被捏“壞”的手腕,若是能讓衛箬衣這幾天都在自己那邊與自己朝夕相處,這手腕還真是“壞”的功不可沒。
衛箬衣不知道蕭瑾坐在這裡雲淡風輕的,其實已經是心思百囀千回了。
等她去了冰河縣,只怕他也要將手裡的事情整理一下,尋個理由“追隨”過去看看纔是,那邊條件惡劣,又有悍匪出入,他是斷然不放心將衛箬衣和福潤丟在那邊的。
衛箬衣的身手是沒話可說的,但是背不住那邊有人“趁虛而入”!
他看好的姑娘,萬萬不能在半路被人拐跑了。只是要苦了他,兩邊奔波了。
蕭瑾算過腳程,從京城快馬加鞭一路在驛站更換馬匹,一天只睡兩個時辰的話,可以在十天之內到達冰河縣,但是馬車行走卻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以每兩個月往返一回。只是到時候要找一個恰當的身份來掩飾一下不叫人起疑才行。
蕭瑾默默的在心底長嘆了一聲,耐性的等候着衛箬衣的答覆。
“好吧。你記得要教我啊。”衛箬衣思量再三,還是點了點頭,就當她去“同學”家住了,恰巧“同學家”有一個生的很漂亮的還手腕受傷需要她“照顧”的哥哥……
這麼想,衛箬衣感覺到心底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