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們郡主這般用情至深,也算是少見了。
郡主那樣口口聲聲說以前迷戀五皇子殿下只是年少無知,果然是說來讓五皇子殿下放掉對郡主的戒心的。
只可惜五皇子殿下是真的被豬油蒙了眼,看不到她們郡主的一片真心。
她們的郡主哪裡不好了?不管外面人怎麼說她,反正在綠蕊和綠萼的心底裡打從定州回來之後,她們的郡主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主子了。而且現在的郡主,人漂亮,身材好不說,便是個性也好的不得了,雖然時不時腦子還是會出點岔子,說點三六不着,叫人聽不懂的話出來,但是放眼整個京城,大概沒有比她們郡主活更真實的人了。
五皇子殿下只看到郡主不好的地方,怎麼就看不到郡主好的地方?便是她們也都要爲自己家郡主叫不平了。
“好了,看你們兩個拉着苦瓜臉,別爲我擔心,我覺得我休息幾天就會好。只是昨天用的實在是有點狠了而已。這手平日裡也是欠練,所以纔會這樣,日後多多練練,等生出了點薄繭來,也就沒這麼嬌嫩了。”衛箬衣笑道,她索性放下碗筷,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果然就是用力過度了,她最近只是加強了腿部的練習,之前帶着沙袋跑,確實是仗着自己手上力氣大,沒有在意手臂上的訓練。倒是她的疏忽了,她總以爲自己的力氣是用不掉的,卻忽略了她壓根就是一個人不是神的事實,是人,耐受力便是有極限的。
日後強化一下手臂的練習便是了,這雙手也是細皮嫩肉的,沒辦法,這是畢竟的階段,日後習慣就好了。
說起來倒也要感謝蕭瑾,要不是他這麼練一下,她還沒發現自己有這個缺點。
糟糕了,光是說話,卻是忘記了時辰,衛箬衣一瞥手邊桌子上放着的沙漏,就慌了起來,趕緊將那碗粥倒到了自己的嘴裡三下兩下的嚥了下去,隨後起身就朝外面跑。
“郡主,您纔剛剛喝了一碗。”綠蕊在她的身後跺腳急道,這幾天衛箬衣的胃口賊大,平日裡是喝三碗,最近都是喝五到六碗,也不知道她那麼纖細的一個腰,是怎麼裝下這麼多粥的。
“來不及了。去晚了,那位蕭大爺又要不開心,我還要費心哄他。你們幫我熱這點,一會休息的時候我得空再吃。”衛箬衣已經跑到了門口,聲音飄了過來。
等她一口氣跑到蕭瑾那邊的時候,蕭瑾已經略有點不悅的站在門口等她。
“對不起對不起!”衛箬衣急急忙忙的剎住腳步,“來的稍稍遲了點。”
“你若是再來遲一點,我就回去了。”蕭瑾瞪了衛箬衣一眼。
“別別別,蕭大爺您可千萬別生氣。我就是稍稍的晚了一會,你也知道女孩子有的時候是麻煩了一點點,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衛箬衣忙陪着笑臉說道。
“算了。”蕭瑾的神色緩了下來,瞥了衛箬衣一眼,“今日帶上你的弓,騎馬與我入山打獵。”
“啊?”衛箬衣一怔,“外面纔剛下過雪,入山做什麼?若是要練習騎射,院子裡不是可以嗎?”不是她不想去,實際上她聽到打獵兩個字是相當興奮的,可是今日有點不太方便,她手臂脫力,掌心又磨破了。只怕今日進山不是她打獵,而是獵打她。
“就是因爲才下過雪,獵物纔多。你練習騎射難道一直要對着靶子放箭不成?將來就是對敵之前,難不成你還要喊人家站穩站直了給你射纔好?簡直就是笑話!”蕭瑾說道,“你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也不用練了,直接回去睡覺吧。”
“我能吃苦的!”衛箬衣忙說道。
“你戴了手套?”蕭瑾見衛箬衣一伸手,露出了手上那副刺繡精美的軟綢手套,順嘴問道。
“是啊。”衛箬衣乾笑了兩聲,有點不自然的將手藏到了袖子裡,別是被這位大爺看出點什麼來。“天太冷了。”她解釋道。
“哦。的確有點冷,還要入山,你多穿點也是好的。”蕭瑾並沒多想什麼,點了點頭說道。
“對了,我今日能不能換一柄弓帶着?”衛箬衣弱弱的問道。今天早上她連手臂都快擡不起來了,那柄最重的硬弓還是收起來吧。
“隨你的便。”蕭瑾也沒多想。不過就是一把弓,她愛用什麼就用什麼。
略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蕭瑾在衛箬衣沒來的時候已經叮囑了孫管事去準備好了,水和乾糧一應俱全,就連陪同他們入山的人都找好了,所以衛箬衣來了,也不過就等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大家就已經整裝完畢。
大家出了別莊的門,一路朝山林深處而去。
路上積雪略厚,也是比較難走的,好在別院之中有對後山十分熟悉的人在前開路。
“人有人路,獸有獸跡。”蕭瑾策馬走在衛箬衣的身側,說道,“只要有東西經過,便是一定會留下痕跡。今日教你的便是如何追蹤這些痕跡。”
“是。”衛箬衣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你看這樹枝,便是在最近有人經過留下的痕跡。”蕭瑾指着路邊幾個折斷的樹枝對衛箬衣說道。他才說完便稍稍的蹙眉,覺出了有點不對。
這山林之中,還下了雪,怎麼會有人經過,但是地上卻又沒有腳印痕跡……
難不成他們是從頭頂的樹枝上掠過的?
能完成這樣的動作,必然是武林中人。
武林中人沒事跑來山林之中是要做什麼?
“早上你們可曾見過附近有什麼可疑的人經過?”蕭瑾勒住了馬,蹙眉問隨行的別院護衛。
“早上替殿下和郡主準備馬匹拴在門口的時候曾經有一老嫗經過,討了一杯水來吃。我們見她年紀大了,還要起早趕路,就邀她在門口坐了坐,順被給了一倍熱茶水。她喝了點就離開了。其他的沒見過什麼人。”大家相互問了一遍之後有一個護衛過來回道。
“老嫗?”蕭瑾蹙眉,“你們別院又不是在大路上,平白無故,又是大早上的,怎麼會有老嫗經過?”
蕭瑾一句話,將隨行的護衛都問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