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的腦子不錯,但是身體承受力不行。”衛毅笑道,“他不是習武的苗子,之所以當初還學的小有成效是勝在刻苦上面。你纔是我們衛家的習武天才,可惜你那時候一點都不上心。我也是沒辦法,只能先傳授一部分給他,不至於讓衛家刀法沒落失傳了。那幾招也不是爹爹非要藏私,而是前面的招式練的不好,那幾招也用不出來。衛燕的力道不夠,不足以支撐後面這幾招的威力。所以纔沒教給他。你大哥說你的刀法已經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等有空使出來給爹看看。”
“那是自然!”衛箬衣的眸光一亮,老師傅就是老師傅,光是衛家刀法前面的這些招式已經叫她受益匪淺了,後面這幾招一定是精髓之中的精髓!
”你大哥還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你的頭撞過?”衛毅擡手拂開了衛箬衣額前的碎髮,“撞到哪裡了?可曾找人再看看,現在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沒有啦。都好了。”衛箬衣笑着說道,“多謝臭爹關心。就是撞的有點小小的失憶,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我也懶的再去想。”
“唉,早就叫你不要追着那個蕭瑾東跑西顛的。你就是不肯聽。”衛毅無奈的搖首嘆息,“聽你大哥說你現在已經不喜歡那個蕭瑾了?”
“呃,人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嘛。”衛箬衣臉皮子一赧,說道,“現在女兒可不是已經長大了,所以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
“就是!天下好男兒多的是,那個蕭瑾一臉冰冷,我瞅着也覺得他很欠揍。”衛毅終於鬆了一口氣,女兒不喜歡蕭瑾了,他終於可以在女兒面前光明正大的數落那個蕭瑾的不是了。以前苦逼的很,明明很想一拳將那臭小子打飛,偏生女兒看着,什麼都不能做,就是連在衛箬衣面前說半句蕭瑾的壞話都不敢。
“對了臭爹,要不咱們去街上溜達溜達?”衛箬衣抱住了衛毅的手臂,試探的問道,“女兒想請爹爹常常松鶴樓的松鼠鱖魚。這可是松鶴樓新從大齊的江南請來的師傅,最擅長的便是做各種魚類了。臭爹你征戰在外,又是在庫爾德那種地方,肯定是嘗不到的。”
“好啊!”衛毅樂呵的不得了,女兒終究是大了,現在都知道孝敬爹了。
這還是衛箬衣第一次說要請他吃飯,自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擋他去的腳步。
反正他得勝歸來,這幾天都是休沐在家的,閒空的很,雖然門上送來一大堆拜帖,不過他是誰啊?是隨便什麼人都要見的嗎?見或者不見,全憑他開心。
“咱們低調點。從後門走。”衛箬衣說道。
“走!”衛老爹大手一揮,豪氣十足。
父女兩個從後門溜出了侯府,衛箬衣看了看周遭,“咱們一個侍衛都沒帶,應該不會有事的吧。”她其實原本是想這蕭瑾應該是放了人手在暗中保護他們,但是轉念一想,父親回來,蕭瑾他們的任務也就到頭了。心底莫名一陣空撈撈的。
“你當咱們衛家沒有暗衛嗎?”衛毅抿脣一笑。
“真的有嗎?”衛箬衣眸光一亮。
“有。”衛毅點了點頭,“當初老爹想給你兩個,你卻說老爹我是要放人在你身邊監視着你,哭着鬧着不准我放,還說若是被你發現有暗衛跟着你,你就要離家出走,嚇的我愣是不敢了。唉,早知道你會遇到這麼多的危險,便是你真的要離家出走,我也該將暗衛放給你纔是。”
衛箬衣……
媽蛋的,原著的那位衛姑娘,你是有多作死!不怪最後明明手裡捏着各種炸彈的牌愣給打成臭牌了!
“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衛箬衣四下張望起來。
“若是被你看到了,還叫什麼暗衛,我早叫他們都去領罰了。”衛毅看到女兒這一副樣子,頓時被逗樂,笑的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還是回家好啊!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守着,自是給他一個皇帝他都不當。
“臭爹,那你給我指派幾個暗衛吧。”衛箬衣開始撒嬌道。
“好好好。”衛毅連連的點頭,“你要什麼都給你。”
“對了,臭爹你看看這個。”衛箬衣將祖母交給她的令符拿了出來,掩在手裡給衛毅看了一眼,“這也是你讓祖母給我的嗎?”
“別莊上的人本就是爲了保護你而準備的。”衛毅笑道,只是這回他的笑容略顯的淡了一點,“你祖母將這個信物給你,便是已經相信你長大了,可以自己分辨是非曲直。別莊上的事情不能外傳,你既然已經拿到了令符,爲父就是已經交了一支私軍在你的手上。你要好好的運用纔是。莫要被人抓住什麼把柄。行了,要到大街了,莫要談論這些了。”
“明白。”衛箬衣趕緊將令符又收好。
她當然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有多重要,哪裡敢到處亂放。
衛箬衣陪着衛毅轉到了街上,一邊走,一邊不得不再歎服一下原著裡面的衛姑娘,簡直就是神豬一樣的存在!你想想衛府這麼多資源,若是真的用的好的話,別說搞定一個蕭瑾了,就是搞定整個天下都是有可能的,愣是被她將自己給折騰死了。
說起來後來衛老爹起兵造反,大概也是與衛箬衣的死有點關係的吧。
你殺我女兒,我奪你江山,這也合情合理的啊。
可惜原著的衛箬衣,有着女主的資源,卻罩了一個惡毒女配的光環,最後不管多牛13,還是會落一個炮灰的下場。
衛箬衣原本以爲衛毅雖然是個美大叔,但是一把年紀了,對逛街這種事情應該不算熱衷了,但是卻完全沒想到,他竟是比自己還能逛。
雖然沒到逢店必入的地步,但是也快要差不多了。
等快要將一條街的店鋪走遍了,衛毅這才撇着嘴角說道,“竟然沒什麼人認識我了。”語氣之中深深的帶着一種遺憾之意。
衛箬衣頓時窘了。
難道剛纔進了那麼多店不是爲了看東西,而只是驗證一下是不是有人認識他?
好吧……
衛箬衣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爹絕對是一個驚喜,絕對是一個畫風清奇的男子!
真不知道自己娘是一個什麼脾氣秉性的,才能收服這種畫風與外表極其不符的男人。
“以前大家都認識你?”衛箬衣好奇的問道。
“京城小霸王說的就是我!”衛毅略帶驕傲的對自己的女兒說道,“那不是我吹牛啊,我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在京城沒人不認識的,只要我一上街,嘿嘿……唉,現在不行了,一代新人換舊人,我這張面孔,是被人給遺忘掉了。”
衛箬衣……
行了,您不用說了,後面被嘿嘿二字所代替的一定是雞飛狗跳四個字,再不然就是人嫌鬼煩……
“他們現在認識我比較多……”衛箬衣扭捏道。“我走過,很多人都在看我。前幾天還有人跟着我身後追着看,這幾天我在家裡低調了一段日子,算是好點了。”
“哈哈。果然是我衛毅的姑娘!”衛毅聞言不僅不以這個爲恥,反以爲榮,笑的眼眉都快要成了一條縫。“人生在世,已經太多條條框框的拘束着了,若是不能恣意的活着,倒也少了很多樂趣,他們若是要看,便看去,橫豎我衛毅的姑娘是他們拍着馬都追不上的。也就只能在背後說幾句酸話來詆譭詆譭了!”
衛箬衣……
她忽然好想給自己爹跪下!臭爹在上,請收好女兒的膝蓋。
這句話卻是說出了她的心聲啊!
親爹!絕對是親爹!
衛箬衣現在忽然覺得自己穿越過來就是來尋爹的。
兩個人朝前走着,街頭一傳來一陣雜亂之聲。
有人騎馬在前面開道,大聲吆喝着,讓行人避開。
“到了下朝的時間了。”衛毅看了看天色,說道,“不知道又是哪一個朝中大員從這裡經過了。”
衛箬衣側耳聽了聽,“好像喊的是謝大學士。”
“謝園那個蠢貨?”衛毅目光一閃,“架子夠大啊!”
昨日文武百官都跟着陛下出城相迎,唯有謝園在家稱病不去。
不是病了嗎?今日怎麼又擺出這麼大的排場去上朝?
“你們兩個讓開!”謝家的侍衛很快就行至了衛毅和衛箬衣的面前,其中一人驕傲的對他們兩個人喊道,“不要命了嗎?”
“嘿?”衛毅那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我不去找他麻煩,他倒來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衛毅冷哼了一聲,拉着自家的閨女直接朝大路中央一站。
“臭爹,咱們這是……”衛箬衣驚悚的看着自己的爹,急聲問道。
“看你老子怎麼教訓教訓那個姓謝的小老兒。”衛毅嘴角含冷,說完就用目光瞪向了前面開道的那兩名騎馬的謝家侍衛。
衛箬衣……
好像捂臉怎麼辦?但願謝秋陽不要在這個隊伍之中。
不然的話,見面會十分的尷尬的。
其中一人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站在路中央的衛毅與衛箬衣,神色傲慢的說道,“你還來勁了是不是?真不怕死?”他一邊說,一邊還擡起了自己手裡的馬鞭,朝衛毅和衛箬衣指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