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好。”衛箬衣一本正經的胡扯。
“郡主真是貴人多忘事。”蘇言的眼眉笑成了彎月,手裡一把抹金扇刷的一下打開,香風陣陣,雖然那香氣並不媚俗,但是衛箬衣覺得他真心是太愛炫了。這天不算暖和,便是在這春日照耀之下,也要穿着夾襖才能暖和,那把扇子在他的手裡實在只是一件裝13的工具罷了。
相比而言,還是蕭瑾看起來順眼一些,畢竟人家不需要這些外物的陪襯,即便僅僅穿着一身黑衣都顯得那麼的出衆。
咦?爲何總是想起蕭瑾呢?對了,今日這遊湖,他會不會來啊。
衛箬衣直接無視了蘇言,開始神遊天外。
蘇言的笑容就有點尷尬了。
眼前的少女明豔美麗,似乎並沒經過刻意的裝扮,身上的衣衫也並不如之前從他面前經過的那些貴女看起來名貴豔麗,臉上只是用了點胭脂點了點脣色,便已經將這人間的麗色都裝入了她的眼眉之間,先天條件好的人就是有氣死人的本事,這淡淡的一抹胭脂已經凝結了無數遐思。
不過她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眸光也沒有什麼焦點,也就是說,現在衛箬衣雖然站在他的面前和他說話,但是腦子其實卻是想着別的人或者事。
那種被赤裸裸無視了的感覺,着實的叫人有點不是滋味。
是她心氣高傲?蘇言的眸光就帶了一點探究之意。
“郡主?不認識在下嗎?”蘇言試探的問道。
衛箬衣這纔回過神來,“哦,我想起來了。”
蘇言展顏一笑,“郡主終於想起來了。”
“你不就是那誰家的小誰嗎?”衛箬衣假裝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久仰久仰。”說罷,她就徑直走過了蘇言的面前,只留了一個背影給蘇言。
蘇言……
“公子,那崇安郡主實在是有點目中無人。”跟在蘇言身後的小廝見衛箬衣就這麼走了,有點氣不過的低聲說道。
蘇言笑了,“你懂什麼?她有目中無人的資本。”隨後他回眸瞪了自己的小廝一眼,“此處並非白巖城,你若是還這麼亂插嘴,我就馬上將你送回去。”
“是。”小廝不敢言語了。
有趣有趣,看來衛箬衣是下定決心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那日在酒樓,她與五皇子殿下在一起,看起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啊。如果衛家暗中扶持的是五皇子的話,那這京城就有意思了。
“你這麼喜歡多嘴。”蘇言笑了起來,“本公子現在就給你一個多嘴的差事。”他低聲對自己的小廝說道。
“公子吩咐就是了。”小廝說道。
“你去將五皇子密會崇安郡主的事情小心的傳入四皇子的幕僚耳朵裡面。傳的巧妙點,不要叫他們看出來有什麼刻意的痕跡。”蘇言緩聲對自己的小廝說道。
“是。”小廝點了點頭,馬上領命出去。
蘇言則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朝着衛箬衣消失的方向緩步走去。
只有攪亂了一池春水,這京城的大池塘裡,才能摸到魚啊。
謝秋燕親自迎接的衛箬衣,將她讓到水榭裡面。
福順公主和福潤公主竟然都來了,謝家的面子果然不小。
福順公主上次被陛下訓斥了一通,心底恨死了衛箬衣和福潤,但是她出宮之前得了自己母妃的告誡,如今衛家的地位聲望如日中天,衛箬衣更是在陛下面前十分的得寵,所以這一次,她出宮必要避開衛箬衣的鋒芒,不能與衛箬衣起任何衝突纔是。
福順心底那一口氣是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纔是堂堂大梁公主,衛箬衣算個什麼東西,論封號,她只是郡主,論名聲,衛箬衣臭名昭著,她一個正經八百的公主如今見了一個郡主都要低聲下氣的,那她這公主不如不當了。
早前她在出宮的時候是滿口的答應了下來,但是出了宮之後,那小心思飛轉。
福潤如今住在皇后那邊,由皇后娘娘親自教養着,無形之中就壓了她一頭。這也是拜衛箬衣所賜。
所以福順看到衛箬衣,氣就不打一處來。
對付尋常人的手段在衛箬衣身上是用不了。
福順也是親眼見到她的武力值的,什麼推人落水的招數到了衛箬衣這裡簡直不堪一擊。所以福順就看向了拉着衛箬衣熱絡的坐在一起的福潤身上。
福潤那個死結巴,手無縛雞之力,這裡又是宮外,沒有皇后娘娘罩着,福潤就是一個待宰的小雞崽仔。
她不能將衛箬衣怎麼樣,但是可以將福潤辦了。
茶社裡面有不少遊藝活動。
投壺,打陀螺,曲水流觴還有打馬吊,打葉子牌等等。凡是時下流行的玩意兒,不管雅俗,謝家都準備了,就是想讓這些貴女和公子們玩的開心,玩的盡興。
由此看來,這謝家也不都是一塵不變的老古板。
進到風荷雅居的人開始還有點拘束,但是畢竟都是年紀相若的年輕人,又都是京城的豪門世家出身,之前就相識,相熟,所以不一會大家也就都玩開了。
福潤有點羨慕的看着外面有人打陀螺玩。
那陀螺做的十分的精巧,不光畫的五顏六色,轉起來之後就好像有彩色的光在上面流動,陀螺上面還加了孔,在飛速的轉動之中會帶着嗚嗚的聲音。
“你想玩?”衛箬衣問道。
“我不會……”福潤小聲的對衛箬衣說道。
“我也不會,不過可以試試。”衛箬衣拉着福潤起身,“走吧。”
“不……不太好吧。”福潤有點驚慌的看了看周圍,見沒什麼人注意她們兩個,馬上快速的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不玩怎麼知道好不好玩呢。”衛箬衣直接挽起了福潤的手臂,“反正不會玩也沒人笑話啊,找人教唄,你堂堂公主之尊,多的是人等着當你的老師呢。”
“別……別。”福潤有點不敢,“我說話……不利索。”
“沒事,沒人敢笑話你。”衛箬衣擡起手,揚了一下自己的拳頭,隨後對福潤飛了一眼,“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拳頭……”福潤呆呆的說道。
“錯!是鉢那麼大的拳頭!”衛箬衣哈哈一笑,“誰敢笑話你,我就打的他老孃都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