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的心底是有點尷尬和慌張。
她這穿越的也算是魂穿了,若是附身還真有點像。
不過她的臉上卻是什麼都沒表現出來,除了最開始的震驚之外。
“我如果是孤魂野鬼,還輪的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衛箬衣緩緩的一笑,“你是真的魔障了。你都已經到了這種田地了,難道還不知道收斂嗎?非要弄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出來嚇唬人?衛華衣,我勸你一句,清醒點吧。看看自己周圍的處境,好好的陪着你的母親和你的弟弟。你弟弟在外面身染毒癮,可是他自己的作的。”
“你心虛啊?”衛華衣死死的盯着衛箬衣的雙眸,依然在磔磔怪笑。“你心虛就好!就怕你不心虛!”
說完她撩開了自己散亂在腮邊的碎髮,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就朝寒梅苑裡面走去。
衛箬衣面無表情的站在寒梅苑的門口,直到衛華衣的身影消失在梅林的深處,她才一擡手,“關門。”
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衛箬衣就朝軟榻上一靠,雙眼望天。
“郡主,您大可不必將華衣小姐的話放在心裡。”綠蕊見衛箬衣又有點發呆,只能勸慰道,“奴婢覺得華衣小姐在錦衣衛的詔獄之中怕是被關的有點瘋了。所以纔會回來說那些瘋話。”
“恩。”衛箬衣有點心不在焉的隨意哼了一聲。
隨即她就坐直了自己的身體。
“郡主這是要去哪裡?”綠蕊見衛箬衣抓起了搭在椅背上的披風,於是趕緊追問道。“要備車嗎?”
“不用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衛箬衣搖頭說道。
這麼長時間了,她也該去一下方家皮具鋪子了。算算時間,她的兩家銀樓現在應該已經開張了,只可惜府上事情太多,老爹沒回來的時候,有蕭瑾他們在府上看着,她走一步,蕭瑾都能知道,所以從過年以來她都沒和方老闆聯繫過。上次想去來着,又被衛榮的事情給拐跑了,這一耽擱就又耽擱了許多天。
私下賺錢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衛箬衣覺得還是自己捏着點旁人不知道的資源比較好一點。
父親前些日子說要給自己幾個暗衛用着,等着她身邊有了人了,其他的事情都要好辦一些。
“要不要多帶點府上的侍衛?”綠蕊問道。
“你叫上一些吧。”衛箬衣點了點頭。“既然叫了侍衛,那便還是坐車吧。帶着一大羣人在街上走,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侯府要去打狼呢。”
綠蕊頓時被衛箬衣的話逗的笑了起來。
雖然府上的侍衛多半也不怎麼成用,蕭瑾進出他們家的家門就跟玩兒一樣,着實的叫人蛋疼,但是想想蕭瑾進出侯府和玩兒一樣,蕭瑾在皇宮裡飛檐走壁不也和在自己家串門一樣嗎?所以這就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衛箬衣也就不覺得自己家的侍衛是有多弱雞了。
最近京城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就連衛箬衣在深宅大院之中都能隱約的感覺到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那五石散的事情如今還沒個什麼眉目,野獸發狂的事情更是沒任何消息,衛箬衣就越發的感覺到會有事情要發生。
況且她從蕭瑾的嘴裡聽說了削藩的事情。
一旦藩王們不願意,有人意圖起兵的話,陛下能依仗的便是自己的父親。所以越是在這種時候,她和府上其他人的安全就越是重要。
平日裡衛箬衣是大大咧咧的,現在也不得不加點小心了。
其實剛纔衛華衣的話給她的震撼不可謂不大,她就是回到房間裡都覺得有點膽戰心驚的。
但是再回過頭來想想,便也沒什麼可害怕的了。
她的身體是貨真價實的衛箬衣的身體,她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之前也的確是被蕭瑾害的撞到了腦子,鬧失憶這個梗,到目前爲止也沒人發現什麼破綻。衛華衣應該手裡沒有任何她不是這個朝代人的根據,只是在詔獄之中被關的時間長了,自己胡思亂想的臆想罷了。看看她那副瘋癲的模樣,還說誰會信她的話?
若是自己的反應真的激烈了,倒好像是被她說中了一樣。
就在衛箬衣到了府門口,準備上車出府的時候,衛蘭衣從府裡走了出來。
“長姐。”衛蘭衣從臺階上走下。
衛箬衣一腳踩在了上馬凳上,聽到有人叫她,回眸看了過來。
“蘭衣啊。”衛箬衣說道,“找我可是有事?”
“聽聞長姐要出門一次,正巧我也想出去,能不能和長姐共乘一輛馬車?”衛蘭衣福了一福,笑問道。
“哦。上來吧。”衛箬衣本是想拒絕的,但是想想衛華衣已經被關在寒梅苑了,她對府上的其他妹妹也沒必要橫眉冷對的,於是就改了念頭。
上了街,她做她的事情,衛華衣去做衛蘭衣的事情,大家相互不打擾便是了。
大不了一會再和她約一個地方見面就好。
外面不太平,走在一起安全些。
“你要去哪裡?”上了馬車之後,衛箬衣問道。
“請長姐送我去一下拱北王府。”衛蘭衣巧笑倩兮,她的丫鬟手裡捧着一隻雕工精美的紅木盒子。
“好。一會就先送你過去,等我買完東西再去接你便是了。”衛箬衣懶的問她去拱北王府做什麼也懶的問她何時與拱北王府扯上了關係。
“如此便多謝長姐了。”衛蘭衣笑道。
馬車搖晃前行,路過長街。
衛蘭衣稍稍的揭開了車簾看着外面的景象。
“長姐,你看,那是不是謝芳齋?”她的目光落在了街邊的一個店鋪,隨後驚詫的說道。
衛箬衣百無聊賴的探頭過去看了一眼,還真的是謝芳齋。
只是現在的謝芳齋已經不是當日她去過的謝芳齋了。
謝芳齋的門前被貼了兩道長長的白色封條,上面赫然加蓋着紅色的印章。
“這是怎麼了?”衛箬衣詫異的問道。
“不知道呢,過年之前好像還是開的。”衛蘭衣說道,“我曾叫丫鬟過來買過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