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中午的“炸彈之話”又在腦海中響起,樑暖暖心中依舊五味雜談,可剎那的溫暖佔據了大部分的心扉。
她掀開盤子,都是她最喜歡吃的菜,香氣四溢。
以前,最讓她對裴羽寒以翻白眼表示不屑、嗤之以鼻的便是裴羽寒會做得一手好菜,不僅是收服她老媽的法寶之一,也是收服她七大姑八大姨的法寶,每次親戚來到家裡,若是裴羽寒在家,都點名讓他做飯,直說他的手藝比得上飯店的大廚。
而她卻什麼都不會,只會簡單的熬粥、炒菜,煮東西、炒菜,她還要時不時嚐嚐確定熟了沒有。
所以,理所當然,她成了老媽和衆親戚中的“反面教材”,有的好事的人更是和她老媽直接說,像她這樣不會做飯的姑娘怎麼嫁得出去,拴住男人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只怕她會讓自己的男人因爲吃飯的問題出去找小三……
雖是玩笑話,她卻氣得牙齒個個作響,最後衝出去向那人吼道,只懂給男人做飯,對男人言聽計從的女人才是最沒用的女人,你那麼會做飯,自己的老公怎麼還出去找小三,你以爲沒人知道啊?
吼完之後,那人的臉都綠了,而她看到裴羽寒倚在門口嘴角帶着邪惡的笑容看着她,她媽當即怒了掄起雞毛撣子就要揍她,裴羽寒卻拽着她從家裡狂跑出來,一跑到外面,他先笑得險些斷氣。
她卻像看仇人一般看着裴羽寒,她的同學不會做飯得多了,可沒一個像她這樣總被人戳脊梁骨的,而害她總被人拿來比較、唸叨的罪魁禍就是裴羽寒!
那時,她像一頭小牛一樣推倒了裴羽寒自己就跑了。
之後,那人再也沒有來過家裡,即使有時路上遇上了,那人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之後,每當有人又提起裴羽寒的廚藝時,她直接放下筷子走人;只要他做飯,她絕對不會在家裡吃,寧願餓着或者只啃幹饅頭也不動他炒的菜。
之後……裴羽寒做菜的次數就少了,後來家裡來人點名讓他做飯時,他總說學習太忙,別人也不好意思再強求於他。
想想,從他回國工作之後,她也很少再見他做飯。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又見他下廚呢。
曾經的種種現在想起來十分的荒唐,樑暖暖望着菜又呆了許久。
若是放以前,她斷然不會動一口,可現在……她拿起了筷子加起了糖醋里脊,慢慢送入口中,慢慢的嚼着,很好吃,口齒留香,讓她不禁多加了幾筷子。這個吃一點那個吃一點,越吃越上癮,裴羽寒的手藝似乎又上了幾層功底。
她模糊的記得第一次吃他做得飯是晚飯,老媽樂呵呵的坐在一邊看着那個白撿到的兒子做飯,兩隻眼睛都快笑沒了,雖然她也承認飯很好吃,但也認定了裴羽寒是爲了在老媽面前表現,心中不禁又翻了幾個白眼。
一頓放,竟然讓她翻出了這麼多關於裴羽寒的記憶,不得不說,這也表示,裴羽寒在她的過去中佔有多麼重要的位置,又在她生命是何其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碗米飯放到了她面前,一個頎長的身影也在她旁邊坐下:“別光吃菜,也吃點兒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