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暖暖靠在他懷裡:“裴羽寒,你怎麼能這樣,當初是你說喜歡我,說要和我一輩子,你不能放開我,不能。”
“所以我現在後悔了。”他輕語。
樑暖暖身子一震,她鬆開他朝後退去。
“你先冷靜冷靜,我們再談這件事情。我今晚先走了,你早點兒睡。”裴羽寒拉開門走了。
樑暖暖兩眼呆滯的看着地面,噗咚一聲坐在地上:“裴羽寒,裴羽寒……”
當她追出來的時候,裴羽寒已經不見了。她一遍一遍打着他的電話,都沒人接。
“裴羽寒,你不要丟下我,我求你別丟下我!”樑暖暖跪在了大街上,風吹過殘葉,落了她一身。她放聲大哭,這次真的沒有人再理她。
裴羽寒躲在一邊看她痛哭着,他靠着牆,亦是痛苦的哭着。
不是不想要你,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你,可我再也不能給你幸福,我只能放你離開,讓你重獲自由,重獲幸福。
昏暗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樑暖暖的心上的傷口彷彿再也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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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抽泣着給林霄打了電話,林霄開車過來找她,她已經哭得不像樣子。
他下了車抱住她:“暖暖,怎麼了,暖暖,別哭,說話啊,怎麼了?”
“裴羽寒,裴羽寒,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樑暖暖拽着他的胳膊,“林霄,你帶我去找他,我求你帶我去找他。”
“好,好,我帶你去,你不要哭了。”林霄扶起她,“可你知道去哪裡找他嗎?”
“林雲,去找林雲!”
樑暖暖哽咽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林霄扶着她上了車,火速去了林雲的家。林雲和他是個小區,上次一起辦樑暖暖父母喪事時,他和柳生還去過她家商量過事情。
所以林霄很快帶着樑暖暖去了林霄道家。
門微開着,透出亮光,透出一些說話聲,還有呻YIN聲。
“嗯,你和暖暖說了?都是我不好,非要拉着你去買衣服,被她看到了。你們的父母剛去世,現在你又和她提出分手,她怎麼受得了?”林雲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樑暖暖和林霄就立在門外。
裴羽寒聲音傳來:“早晚都要說,我和她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真的受夠她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那她就是沒用。林雲,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以後只做兄妹,她要是來找茬,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可是……”林雲猶豫道,裴羽寒截住了她的話:“沒有可是,林雲,我現在才知道你是最適合我的,我在你這裡才感到幸福,才感到輕鬆。”
砰的一聲,門開了,樑暖暖看到裴羽寒抱着林雲,正吻着她。兩個人一怔,林雲連忙推開裴羽寒,驚慌道:“暖暖……”
“裴羽寒!”就連林霄這麼斯文的人也怒了,一拳打了過去,裴羽寒被狠狠打倒在地上。
樑暖暖只靜靜的看着他,沒了眼淚,沒了哭泣,林雲連忙過去扶住裴羽寒:“林霄,你幹什麼!”
“裴羽寒,你是不是男人!竟然做出這樣禽獸的事情!”
樑暖暖猛然拉住林霄:“林霄,不要打他!”
“暖暖,你還維護他幹嘛?他把你害得這麼慘,現在又背叛了你,你還要護着他!”林霄生氣喊道。
樑暖暖搖搖頭,對裴羽寒說道:“我不相信你會和林雲在一起,裴羽寒,我會等你,等你回心轉意,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等你,等你回來。我會每天做好了飯,等你。”
“暖暖!”林霄簡直爲她的執迷不悟感到吃驚和震怒。
之後,樑暖暖拉着林霄離開,林霄擔憂地看着她:“暖暖……”
剛說一聲,樑暖暖就暈倒在地上,林霄大驚,抱起了她。
當樑暖暖醒來時,已經是天亮。她躺在林霄的家裡,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那麼溫暖。她緩緩坐起,頭重腳輕身子軟。她朝外走去,看到林霄和柳生都在那裡,柳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兩人見她醒來都站了起來。
柳生走過來,將她拉進懷中:“暖暖,沒有人要你,就和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傷害。”
樑暖暖推開他,搖搖頭:“柳生,我沒事,我要回家。”
“你還回去幹嗎!”林霄制止了她,她說:“我要回去做飯,等他回來,他不會拋下我的。”
“樑暖暖,你清醒一點兒好不好,他已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林霄搖着她說,她只搖頭:“不是,不是,他要我的,他要我的!”
林霄眼中泛起了水霧,柳生則握緊了拳頭。
樑暖暖還像從前一樣上班下班,每天回來做好飯等裴羽寒,可自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回來過。米蘇、老K、宋嬌嬌常來陪她,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的。米蘇還去找過裴羽寒,結果他卻出差了,一走了之,氣得米蘇跳腳。她沒想到裴羽寒這麼沒靈心。真的是她看錯了嗎?
樑暖暖依舊每天給裴羽寒發短信、打電話,明知道是關機,還是堅持不懈。告訴他,她每天都做什麼了,遇到了什麼事情。
米蘇心疼不已,把她的手機當場摔了,讓她清醒清醒,是她們看錯了他,他根本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樑暖暖一直否定,她不信,不信,他會移情別戀,他會不要她。
可是這一切幻想還是被現實的殘酷打敗了。
門鈴響起,樑暖暖驚跳起來,她以爲是裴羽寒回來了,趕忙去開門,卻看到了林雲。
她的身形僵硬在那裡,吃力的問道:“他呢?他怎麼沒回來?”
“他出差了,暫時回不來。我來幫他收拾衣服。”林雲進來,便走到了裴羽寒的屋子裡。
“你們在一起是騙我的吧?”樑暖暖問道,林雲身形一頓,隨即轉身,平靜的看着他:“你覺得裴羽寒是會開那種玩笑的人嗎?這幾個月我一直陪着他,看到了他的痛苦,他一直在你面前強撐歡笑,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辛苦,還要照顧你的感受。他真的受夠了,我也想在看到他遭罪了。他說和我在一起輕鬆幸福,樑暖暖,你忘了他吧,讓他幸福行不行?你們現在這樣只會痛苦。”
樑暖暖後退兩步,按住沙發:“不,我不信,我不信!”
林雲嘆了一聲,就去收拾裴羽寒的行李。當她收拾完出來後,樑暖暖還在那裡站着。
林雲拉着行李離開,樑暖暖忽然跪了下來:“林雲,我求你,把他還給我。我現在只要他,我什麼都不要。你並不缺男人追,你少了他沒關係,可我不行,我真的不能沒有他。林雲,你把他還給我行不行?”
林雲閉上眼,又睜開說道:“我也喜歡喜歡他,不比你喜歡他要少,我爲什麼要還給你?我爲了他也可以什麼都不要,而他現在和你根本不會幸福,你勉強把他留在身邊有什麼意思。本來,這個,我還不想給你,既然你還一直不死心,那麼……”
林雲將一張請柬給了他:“我們下週結婚,希望你能以他妹妹的身份來參加,畢竟你是他的親人,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林雲走了,樑暖暖只看到紅紅的喜字,打開,就看到裡面的字,一下如同錐子一樣錐進心底。
裴羽寒要和林雲結婚了。
他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
裴羽寒,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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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上了車,車裡傳來一陣咳嗽聲。她悲傷的看着他:“我給她了。”
裴羽寒頭上戴着帽子,形容憔悴:“謝謝你。”
“你真要做得這麼絕嗎?你知不知道她跪下來求我把你還給她,她現在還不相信你拋棄了她!”林雲哭着說。
裴羽寒又咳嗽幾聲,望着車窗外凋零的樹葉:“我知道她不相信,所以這樣才能讓她徹底對我死心,重新開始生活。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沒有了我,她過了這道坎,一樣能生活。”
林雲只捂着嘴,咬住脣,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流下來。
樑暖暖的世界毀滅了,一片漆黑。
她將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不喝,彷彿這個世界沒了她。還是柳生找人橋開鎖,米蘇他們才進來。她當時兩眼呆滯,米蘇奔過來時,她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
桌子上擺着裴羽寒與林雲結婚的請柬。
柳生看到後,幾乎都捏爛了,抱着樑暖暖去了醫院。
待她醒來,依舊一句話不說,林霄將她接到他家,開始每天守着她,即使去廁所也看着她。她卻好了許多,開始吃喝,米蘇他們見她終於開始進食,終於放心了些。
週五,裴羽寒與林雲結婚的前一天。樑暖暖吃了一些東西,對一直盯着她不放的米蘇說道:“我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暖暖!”衆人大驚,她卻平靜地吃着:“雖然我們分手了,可他還是我哥,我應該去的。你們放心,我不會搗亂的,我只想看着他們結婚。”
米蘇爲了讓樑暖暖徹底死心,說道:“我明天陪你去。”
“嗯,謝謝你米蘇。”樑暖暖笑了,米蘇抱着她:“傻丫頭,你只要常常這麼笑就好了。”
第二天,米蘇陪着她回家收拾了一番,米蘇還給她化了妝,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比林雲那騷狐狸顯得難看啊,而且還要更好看,後悔死裴羽寒。樑暖暖聽了笑了起來。
一路上,她也沒有什麼反常,反而和米蘇聊了許多。
婚禮在一個酒店舉行,辦得倒是很盛大,有很多人蔘加。林雲穿着漂亮的婚紗站在裴羽寒身邊,宛若高貴的公主。裴羽寒則穿着西裝,臉上神情洋溢,根本看不出病容來。
樑暖暖下了車看到了他,心臟簡直要休克一般,她緊緊握住了米蘇的手。米蘇拉着她往前走,告訴她挺胸擡頭,錯的是他們,不是她。
樑暖暖走了過來,雙眼緊緊盯着裴羽寒,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抱他。
“呦呵,應該祝賀你這個陳世美終於和潘金蓮湊在了一起,真是千古奇聞啊。”米蘇嘲諷道,周圍人都看着她。
林雲微微一笑:“如果你是來參加婚禮的我們歡迎,如果是來找事的,那別怪我們不客氣。雖然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也不怕鬧事。”
米蘇瞪着她:“行啊,你們不怕丟人現眼,我們害怕什麼。裴羽寒,你妹妹來祝賀你們結婚了,你還不說句話。”
裴羽寒看向她,目光深邃,卻是平靜無波:“謝謝你能來。”
樑暖暖心瞬間裂開,看着他們:“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裴羽寒垂下眼瞼。
樑暖暖轉過頭,拉着米蘇進去。
“我真想給他們潑一桶汽油,裴羽寒,你真不是人!”米蘇恨恨道,樑暖暖卻沒說任何話。
她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他和林雲站在一起招呼着賓客。
眼看時間一點點的到了,酒店坐滿了人。司儀也上了臺,說了一些話,然後道:“好了,現在是11:58分,有請新郎新娘!”
酒店內頓時黑了,響起了結婚時的曲子,燈光打在酒店門口,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女的挽着男的手臂,兩人就像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一樣,後面跟着花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身上,米蘇也只覺得一股氣埋在心頭,她也沒注意樑暖暖不見了。
樑暖暖忽然出現在新郎新娘面前時,衆人皆是一愣。米蘇也站了起來。
她緊緊攥着他的衣角:“裴羽寒,我求你別跟她結婚,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行不行?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耍脾氣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我哥了!裴羽寒,我求你,別娶她。”
他看着她,神色冷酷,伸手一根一根的用力掰開她緊攥她衣角的手指:“你不在乎,我在乎,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永遠是我妹妹。親愛的妹妹,你要和自己的哥哥亂論嗎?”
“亂論就亂論!裴羽寒,我愛你!你不能拋下我!不能!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樑暖暖一說出這話,全場皆驚。
“羽寒……”林雲覺得她再也演不下去了,裴羽寒卻握緊她的手,拉着她朝前走去,路過樑暖暖身邊時,在她耳邊說:“可我從來沒愛過你。我以爲我很愛你,現在才發現那不過是因爲好勝心。你不知道嗎,得不到纔是最好的?”
他摟着林雲上了臺,她看着他們交換了戒指,聽着他對對林雲說:“這輩子,我最愛的人只有你一個。”
如果,她是他最深愛的人,那她又是什麼?
沒有了父母,也沒有了他,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當米蘇追出來時,她人已經不見了。
裴羽寒看着她消失,力氣也終於用光了,林雲扶住了他:“她走了。”
“嗯。”裴羽寒應道,“林雲,謝謝你陪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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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暖暖回到了家裡,她看着這個曾經無比幸福的家,她和裴羽寒吵架,她和老媽鬥嘴,和裴叔說笑,一切都歷歷在目,可短短几個月,就已經物是人非。
她什麼都沒有了,那麼,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世上一個她牽掛的人都沒了,她已經沒了活下去的理由。
爸媽走了,裴羽寒不要她了,她……
樑暖暖拿出了水果刀,水果刀泛着光澤,她從自己的房間開始走,走過客廳、走過廚房、走過老媽、裴叔的房間,走過裴羽寒的房間……每一件東西都讓她左右撫摸,流連忘返。
她抱着全家福躺倒了自己的牀上,微笑着看着鏡子裡的老媽、裴叔:“媽、裴叔,我很快就來見你們。”又看着裴羽寒:“裴羽寒,謝謝你愛我,現在我要走了,我一點都不後悔愛過你。”
但願,來世再也不要遇到他。
她拿起了水果刀,她怕疼,可她又想知道死亡是什麼感覺,她還想留戀的再看這裡一眼。
她咬住脣,最終拿着刀隔開了手腕,血順着動脈流了出來,那麼疼。
是的,疼,她還感覺到痛。
她睜着眼看着屋子,體驗着鮮血漸漸流光的感覺,生命漸漸的消失。
以後,再也不會有痛了吧?
再也不會被愛的人拋棄了吧?
能見到老媽、裴叔他們吧?
米蘇爲了以防萬一,揹着樑暖暖打了好幾把鑰匙,給了林霄、柳生他們,米蘇迅速給林霄、柳生他們打了電話。當柳生、林霄到了的時候,踹開門,就看到樑暖暖躺在牀上,抱着全家福,割腕自殺了。
樑暖暖又昏昏沉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她回想起小時候很多的事情,彷彿她的人生電影一樣。見到了老媽,老媽還和過去一樣年輕,她摟着老媽的脖子撒嬌說:“媽,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再也不走了。”
老媽擰着她的耳朵:“說什麼胡話呢,趕緊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她咧着嘴哭起來,“媽,沒人要我了,你別不要我。”
老媽抱着她:“暖暖,這裡不該是你呆的地方,聽話,回去吧,你的命還很長呢。”
“我就不回去。”
“回去!”老媽一踹她,就把她踹了回來。
樑暖暖忽然睜開了眼,她看到了慘白的日光。
這裡是黃泉?
意識漸漸恢復,依舊沉沉的,可她知道自己沒死,她媽居然把她踢回來了。
媽,爲什麼你要讓我繼續在這裡受罪?
模模糊糊感到一個人影,她轉頭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那人轉了身,靜靜看着她。
“爲什麼不讓我死?”樑暖暖低語道。
那人走過來:“現在我的願望還算數嗎?”
他將一打厚厚的簽名伸手遞給了她:“你說的,不管任何要求你都會答應。”
她默默的看着他:“你想要什麼?”
“跟我走。”
她久久望着他,他又說:“如果你想死,也沒人攔着,但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想他還沒出世就跟着你去閻王殿報道嗎?你沒權力剝奪他的生命。”
她震驚無比。
她轉頭看着窗外,落葉飄零,秋天已來,冬季即到,也許一切早已註定。
“好,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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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愛情是一場飛蛾撲火,
註定有一方要付出更多。
可我並不在意,
只希望一直留在你身邊,
只希望每天早晨第一眼看到你,
看到你甜甜的笑容。
可你終究將我拋棄,
長長人海中,
再也尋覓不到你的背影。
我的呼喊,
你聽不到,
我的愛戀,
你亦無視。
究竟我怎麼做,
你才轉身回來找我?
在我愛到沒了力氣,
再也不想愛的時候,
如果你那時纔回來,
我早已不愛你,
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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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溫暖的很,樑暖暖拉着行李箱,穿得嚴嚴實實的,和米蘇他們告別。和她同行的是林霄。
米蘇抱抱她:“記得到了給我打電話。”
樑暖暖乖巧的點頭,老K更是眼淚橫飛:“你個死丫頭,說走就走,照顧好自己!”
“會的!”樑暖暖抱了抱老K和宋嬌嬌,“我一定把自己養得滾圓。”
“行了,走吧。”
樑暖暖和米蘇告別後就和林霄上了飛機,飛機起來,林霄道:“要走了。”
她點頭,看着外面。
再見了,她熱愛的地方,曾經給她無限愛戀的城市。
再見了,裴羽寒,我要走了,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
早已註定失去或者早已註定擁有,都是一種人生歷練,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某一個路口,轉身,又遇到曾經讓你心動的人。
只是那時,或許都已經物是人非。
她只是想要幸福,卻在一夕之間支離破碎,那個說要一輩子喜歡她的人,轉身便投入了別的女人的懷抱。
可是,她依舊無法捨棄與他僅剩的聯繫。
要說傻,要說可悲,就是她吧。
陽光溫暖地照射着大地,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一切都是那麼的純粹。
裴羽寒,如果再遇到你,我一定一定一定,不會再讓自己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