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惡整了那麼久,所以現在也是在惡整她,說喜歡她,讓她陷入慌張、難堪中?幾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就立刻認定了,似乎這個是最正當的理由,裴羽寒不可能喜歡她。
她不禁用力的刷着碗,這時,裴羽寒又出現在廚房,讓她身形一僵。
裴羽寒似是沒看到她一般,徑直打開了冰箱拿了兩罐啤酒,關上了冰箱就要離開。水嘩啦啦的往下流,樑暖暖握緊了鋼絲球,看着裴羽寒的背影,憤怒燃燒:“裴羽寒!”
裴羽寒站在那裡轉頭看向她,她又不敢大聲說話,恐怕引起老媽和裴叔的注意:“一會兒,我有話對你說!”
裴羽寒的神情始終沉靜,看她不知爲何憤怒的神情,好死不死的甩出來一句:“什麼話?在這裡說吧。”
樑暖暖死死瞪着她,兩人之間只有水流之音,她到現在更是確定是裴羽寒在戲弄她!
裴羽寒見她一直不說話,冷淡的說道:“沒話說,我先回屋了。”他徑直走了。
裴羽寒!
怒火和恥辱感在樑暖暖的心底噼裡啪啦的燃燒着,她最看不慣的就是裴羽寒這種虛僞的樣子!
明明骨子裡很自傲、自負,偏偏總表現出一種故意放下身段讓你覺得親切、優雅的樣子!
他明明不喜歡自己的老媽,卻處處表現出尊敬、關心來討老媽的關心,明明因自己整得很慘而生氣,卻總表現出一種故作的大度,讓所有誇他懂事;明明是她因爲他受到責罰,他卻反過來還爲她說話,裝出一副好人、好哥哥的樣子!
她從來都覺得他這種故意的做作惡心無比,想着在車上他攥着自己的手說喜歡自己,現在又是這樣的與我無關的樣子,樑暖暖的怒氣一浪勝過一浪。
所以一等到十點老媽和裴叔去睡覺之後,她直接卻砸裴羽寒的門。她很少近他的屋子,也很少主動來找他,若是被老媽和裴叔看見一定覺得很奇怪。
當裴羽寒打開門看到進抿脣的她,自動的閃到一邊,他一直沒有換衣服,似乎知道她回來,也似乎一直在等她。
樑暖暖進去,裴羽寒就將門關上了,他高大的身形站在她身後,雙目緊緊鎖着她,身影落在了她身上,沒來由得讓她覺得自己一陣瑟縮,好像進了狼窩一般,直覺告訴她,她不該來他的房間。
“你有話對我說?”裴羽寒的白色襯衫的袖子捲到了小臂處,露出潔白的肌膚。兩粒襯衫釦子開着,露出精美的鎖骨。
樑暖暖頭高束着,脖子上戴着一條項鍊,她穿着一件t恤,下身穿着綠色的睡褲。
她冷目看向裴羽寒,裴羽寒也微側頭看着她,等着她說話。
樑暖暖忽然口乾舌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稍微鎮定自己,她才逼視着裴羽寒的目光:“裴羽寒,你以後最好自重一些!不要那麼不要臉!你要是覺得耍我很有意思,我也不會客氣,大不了,我對他們二老坦白,不過這樣,你就沒臉在這家裡呆下去了!所以,裴羽寒,你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