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我在你做好心理準備前,一直做苦行僧?”裴羽寒淡笑,燈光落在他的臉上都鋪上一層奇異的光芒。
他將她轉了過來,深情的凝視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你做什麼老是看我?那感覺就像在緬懷誰。”
裴羽寒擁她入懷,緊緊抱着她,語氣無奈又充滿寵溺:“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本來就是嘛。”
裴羽寒笑了笑,吻了她的脣一下,又啄了一下,再樑暖暖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時,他封住了她的脣,細緻溫柔的吻她。
樑暖暖抱着他的腰,閉上眼睛享受着。
窗外似乎鋪設了一座恢弘的宮殿,燈光璀璨,月亮又大又圓的掛在天空,與城市爭相輝映,這個夜晚寧靜而柔和。
裴羽寒撫摸着她的臉,那麼柔軟,帶着點點的馨香迷醉了他的心神。他將她抱到了牀上,輕吻她。樑暖暖伸手給他解着釦子,欣賞道:“這身材真是好啊。”
“喜歡嗎?”裴羽寒脫下外衫,她撅着嘴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八塊腹肌?我更喜歡。”
裴羽寒又吻着她:“看你表現,你要讓我快樂了,一百塊腹肌我都給你練出來。”
“去,一百塊,你成什麼了,烏龜殼了嗎?烏龜殼也沒這麼多啊。”
慾望漸漸升騰,就在兩人要乾柴烈火時,裴羽寒發出一聲嘆息,卻不是舒服的口氣,她睜開眸子,看他眉梢緊皺,像是擰在一起的繩子,手指不禁按着額頭。
“怎麼了?不舒服?”
不大一會兒,他的眉頭漸漸舒展,目光柔和而平靜:“可能是工作累了點兒,沒事。”
“雖然你拼命工作無可厚非,但也要注意休息啊。”
“這不就是休息?”裴羽寒拉下她,繼續剛纔的事情。
樑暖暖很快被激情淹沒,忘記了這件事情,沉浸在裴羽寒帶給她最美麗最美麗的夢裡。
————
時值七月,天氣火辣辣的熱,烤的人心煩氣躁,即使到了晚上也熱得不得了。
樑暖暖舒舒服服窩在辦公室裡加班工作。
噹噹……有人敲門,樑暖暖擡頭又看到舒錦淵。
自從兩人的關係和解後,關係似乎變回了從前,但又比之前更加聯繫的多一些。比如她每次去林霄家的時候,大多時候會遇到他,他居然像林霄一樣對她吆五喝六,讓她很火大。如果太晚了,他還順道送她回去。中午,有時和米蘇去外面吃飯,也常碰到他和柳生那二貨,柳生依舊盡職盡責的填土埋石,樑暖暖每次都被氣得不行,柳生就在一邊大笑不已。舒錦淵在和米蘇直搖頭。當然這些,作死也不能讓裴羽寒知道。某人吃醋的本事,她還是瞭解的。
樑暖暖對舒錦淵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了,有時他會打電話問她會不會加班,如果她加班,他差不多就會出現,拿着一些零食,還有烤串。樑暖暖有些咂舌,像他這樣的大人物還去路邊買烤串?應該很奇怪吧。心中雖然納悶,她還是照吃不誤。
舒錦淵又伶了烤串過來,樑暖暖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唔,謝謝,你也吃啊。”
其實,舒錦淵不愛吃這些東西,但看她吃得開胃,也拿起了一串魷魚。
“你應該去開了連鎖店,專門賣烤串。有你的名氣做宣傳,說不定能立刻火起來。”樑暖暖開玩笑說。
舒錦淵坐在桌子邊:“我出資,你來做吧。”
“啊?我?”樑暖暖立刻撲哧笑起來,拿着紙巾擦了擦嘴:“我呢,喜歡腳踏實地,喜歡規規矩矩,那種拼死拼活,努力了一番可能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事情,我大概、應該……不會做。”
“那你爲什麼願意和裴羽寒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就不怕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舒錦淵意味深長地盯着她。
樑暖暖哼了一聲:“愛情哪裡一樣?再說,我信他。”
“相信他能給你幸福?如果他最終不能呢?”舒錦淵又問道,冷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辦公室格外清楚。
“能不能,我都要和他在一起。舒錦淵,我們不是說好了……”樑暖暖咬牙說道,舒錦淵遞給她一串肉:“吃。”
啊!舒錦淵有時也像裴羽寒一樣能把人氣死。
“後天,和我一起去參加個宴會吧?”舒錦淵說道。
“你要邀請我去?”樑暖暖意外道。
舒錦淵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說道:“溫雲天,你知道嗎?”
樑暖暖眼睛一亮:“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明星?”
舒錦淵點頭:“我和他有私交,他後天舉行私人宴會,邀我去參加。你要是去的話,說不定能見到很多明星。”
樑暖暖兩眼更冒金星:“真的麼?”
“你說你有什麼好騙的?”
“舒錦淵!”樑暖暖呲牙,又狐疑的看着他,“你爲什麼請我啊,你有那麼多女人。”
“你這是在吃醋?”
“去,我是說,人家不是都帶女朋友去嗎?”
舒錦淵一笑說道:“我就想帶你去,怎麼不行?你害怕裴羽寒知道,不讓你去?你現在還真是……”
“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會讓我去!”樑暖暖立刻說道,舒錦淵打了一個響指:“那就說定了。”
“好啊。”
不過是參加一個宴會,不過是和舒錦淵去,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
晚上,裴羽寒又過來抱着她睡。他抱着結結實實吻了她一頓。方要進行時,樑暖暖怎麼也不同意:“我們說好的,在家裡要特別注意。”
樑暖暖一直不同意和他在家裡滾,總覺得一滾好像就徹底破壞了什麼。裴羽寒對她這種依舊龜縮的行動,很無奈。
但他也沒強迫她,將她摟進懷中,平息着火氣:“我想下週將咱們的事情和爸媽說了。”
“不行!”樑暖暖立刻反駁,裴羽寒轉過了她的臉:“還不行,你還想拖多久?”
她就是在拖,從上次答應裴羽寒準備後,她就足足準備了將近兩個月,裴羽寒是不可能再縱容她這麼去執行拖字訣了。
“我沒想拖……”樑暖暖辯解道。
“那你還想準備多久?”裴羽寒嚴肅的看着她,“你已經準備夠久了。你想我們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但她還是怕,怕自己挺不住那些即將來的暴風驟雨。
“誰說我想了,只是……”樑暖暖的眼睛看向一邊,“只是不能下週。”
裴羽寒面色略沉,她堅決道:“絕不能下週就是了。”
裴羽寒一口咬上了她的頸子:“樑暖暖,有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刺骨的痛,讓她驚叫了一聲。
不久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老媽敲着門道:“幹嘛呢你?叫什麼呢?”
“沒事,我跟同事聊天呢。”樑暖暖臉色微變,說道。
“趕快睡覺!”
“知道啦!”
等她老媽離開,樑暖暖才鬆了一口,一邊打着他:“你幹嘛突然咬我!”
裴羽寒深深的看着她,讓她漸漸停了動作,她最終諾諾道:“下個月行不行?我們先讓老媽和裴叔去旅行,等他們心情好了再說,他們也好能接受?”
裴羽寒又懲罰了她一次,才抱着她睡了。
“裴羽寒……”樑暖暖想起和舒錦淵要去參加宴會的事情。
“嗯?”
“沒什麼。”
“裴羽寒……”樑暖暖窩進他的懷中,低語,“我喜歡你。”
裴羽寒溫柔的笑了。
————
第二天,樑暖暖一回到家就扎進了房間中,從袋子裡拿出精美的包裝盒,高端大氣上檔次!心中有些小激動,她拉開蝴蝶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件白色的禮服裙,中間是一條黑色的束帶,簡單的搭配,卻是最搶眼的效果。
樑暖暖小心的拿起來,細細打量着,不得不說舒錦淵還挺有眼光的。她在鏡子前比劃了一下,很想立刻套上去試試。
連她也沒想到,舒錦淵竟然特意送了她一套禮服。正在工作的時候,有人送快遞,收到的時候她還很奇怪。
舒錦淵打開電話:“收到了嗎?”
“這是你送的啊?”樑暖暖驚訝道,“你送的什麼啊?”
“衣服。”
“哈?你爲什麼送我衣服?”樑暖暖更是驚訝,舒錦淵道:“這是你明天和我去參加宴會穿的禮服,總不能讓別人看到我帶去的女伴是個沒一點魅力的女人吧。”
“你……”樑暖暖氣得無話可說,“你既然這麼挑剔,就讓別人和你一起去啊。”
“大小應該正合適。”舒錦淵轉了話題,樑暖暖一驚:“你怎麼知道……”隨即臉色漲紅,破口大罵:“舒錦淵,你……你怎麼知道……你個色——狼!”
“我覺得合適。”舒錦淵笑了一聲,“我先去忙了,明天打扮漂亮點兒,比給我去丟人。”
樑暖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鬱悶,裴羽寒要是看到,她可怎麼解釋,答案只有一個,不能讓他知道。
“暖暖,吃飯了。”老媽喊道。
樑暖暖應了一聲,只得等吃完飯之後再試了。出來後才發現只有她和她老媽兩個人:“咦,裴叔呢?”
“他今晚要加班,羽寒也是。”老媽端着菜過來,樑暖暖哦了一聲,裴羽寒今天給她發過短信,說要加班。
老媽在吃飯的時候看着她嘆了一口氣,一下把樑暖暖的心都嘆得提了起來:“媽,你怎麼了,嘆什麼氣啊?”
“我同學的閨女現在的孩子都一歲會叫姥姥、姥爺了……”老媽又開始飯前嘮叨,自從裴羽寒與嚴姿飛談崩後,老媽就有意無意說起誰家有個孩子,恨不得她馬上嫁出去,給她生出個外孫或外孫女出來。
“媽,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樑暖暖放下碗筷,老媽抱怨說:“我就念叨你幾句,你還吃不下飯了?我不嘮叨了,吃吧吃吧。”
樑暖暖吃完飯就去試穿那件衣服,大小很合身,黑色的腰帶系成蝴蝶結,她又穿上高跟鞋,在鏡子前一站,忽然發現自己也有一雙玉腿,纖細的腰身,只不過比別人的比例稍微縮小一些。唯一不習慣的是,露出半個—匈來。這讓她老媽看到一定不讓她穿的。
其實老K、宋嬌嬌經常穿低匈衣服,一路走來,那真是引來目光無數。她們也教育她,匈器絕對是勾引男人的一個法寶。樑暖暖卻是不大喜歡低匈的衣服,有時穿比較束身的衣服出去,就已引得目光無數。何況,她根本不用露,已經被某人虎視眈眈的盯上了。
有人按門鈴,老媽喊道:“暖暖,去開門,我在洗澡!”
“來了!”她裹上一件衣服跑去開門,是說加班的裴羽寒。
“你不說加班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樑暖暖看了看洗手間,纔回頭對他說。
裴羽寒的一雙眼睛卻長在了她身上,眼中飛過一道閃亮,視線就停住了,樑暖暖一捂匈口,低罵一句:“流氓。”她轉身跑回了屋裡。
樑暖暖正換衣服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在家你還打電話,你話費很多嗎?”
“你不想我給你打電話?”裴羽寒正在脫外套。
樑暖暖嘴角翹起:“你今天不是要加班,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提前解決了,所以就回來了。”裴羽寒坐在牀上,額頭忽然一陣突兀的疼痛,他捏着額角,痛得閉上了眼,朦朦朧朧中聽她說:“你吃飯了沒?”
一會兒這股疼痛就消失了,聽到她在那邊叫他:“裴羽寒,你在聽我說話沒?”
“我沒吃飯,你給我做嗎?”他嘴邊牽起一個笑容。
“我去給你做飯,老媽又該懷疑我鬼上身了。還有我做飯很難吃的,你敢吃嗎?媽一會兒就洗完澡了,她知道你回來會立刻殺進廚房給你做飯的,你就坐在屋裡等着做少爺吧。”樑暖暖側頭夾着手機,看着鋪在牀上的衣服:“我……我剛纔穿的那件衣服好不好看?”
裴羽寒脣邊的笑意更深:“好看,新買的衣服?”
樑暖暖一聽他說好看,心中就升起幾分愉悅:“別人送的,不用花錢。”
“誰這麼好心還免費送衣服?”
“秘密。”說了就怕你又吃醋啊,“哪像你啊,追求姑娘不送花不送禮物,我怎麼覺得我這麼便宜呢?”
“嗯,正因爲你這麼便宜,我才追你。”裴羽寒打趣道。
“裴羽寒,我恨你,我們現在就絕交。”
“雖然不用花很多的錢,但耗盡了我半生的時間才追到了手。每天都可以見面約會,沒有比她更適合我的女朋友了。”裴羽寒緩慢的說道,樑暖暖嘟着嘴:“你連人生的一半兒還沒走完,哪有半生的時間。你還可以再說得煽情一些,用了一生的時間……”
“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愛你。”裴羽寒更說了一句甜死人不償命的話,樑暖暖的心在砰砰亂跳着:“你是不是對很多女孩兒都說過這句話?”
“只對你一個人說過,現在。”
啊啊啊,都說戀人之間的情話最具魔力,樑暖暖算是品嚐到了,比含着五六塊冰糖還要甜。
“勉勉強強相信你吧,我先去整理衣櫃了,好多衣服要收拾!”樑暖暖掛了電話,捧着手機轉起圈來。
我會用一生的時間愛你。
一想到這句話,她就心情盪漾,想要尖叫。
整理完一櫃子的衣服,樑暖暖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都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多的衣服,都是買了就後悔,或者買了沒穿幾次的,丟了可惜,不丟也想不起來穿。不過倒是把以前買的沒穿的BRA都翻了出來,白的、黑色、紫邊的……放滿一牀,像是在開BRA博覽會。
房間裡放着動感的音樂的,“呦呦……”樑暖暖也跟着扭動着身體,門咔的一聲開了,裴羽寒就靠在門外,噙笑看着她,樑暖暖還保持着天魔亂舞的動作,一見是他,立刻把他拽了進來:“你瘋啦,站在門口!”又探頭往外看着,沒看到老媽的蹤影。
“媽已經去睡覺了。”裴羽寒看了一眼,她滿牀的BRA,各種顏色都有:“你在給它們表演麼?”
樑暖暖“啊”了一聲,推着裴羽寒到門口:“背過去,背過去,不準看!”
她一邊以火箭的速度收拾着牀上的BRA,裴羽寒背對她而站,挑起一邊的脣道:“它們不會說話,不如你跳給我看。”
“裴羽寒!”
兩個人坐在牀上,一人戴一個耳機看着經典電影《泰坦尼克號》,樑暖暖每次看到巨型的船劈成兩半的悲慘情景都哭個不停。
裴羽寒拿着紙巾給她擦着眼淚,嘆了一口氣說道:“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女人會像你一樣因爲看到這部片子哭得稀里嘩啦,這麼多眼淚也還是沒讓萊昂納多獲得奧斯卡。”
“什麼?”樑暖暖還情緒處於波動中,沒聽清的問道。
裴羽寒倚在她的頸子上:“萊昂納多啊,泰坦尼克號的男主角,每次都是獲得奧斯卡的提名,結果一次沒得到過。”
“爲什麼?”樑暖暖立刻被這個問題吸引了問道,裴羽寒順勢關了電腦,將她抱在懷中:“據說,是因爲他交過的女朋友太多了……”
“哈?這也能成爲原因?”樑暖暖疑問道,隨後才明白過來,“裴羽寒,你又蒙我啊!”
裴羽寒擦乾了她的眼淚說道:“以後少看些這樣的片子,你要是有這麼多眼淚沒地方流,就爲我流流,對我還有些紀念意義。”
“討厭。”樑暖暖拍了他一下,“你就那麼想看到我爲你哭?你這要讓我爲你流這麼多眼淚,我纔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呢,這樣會難受死的。”
“那我也會心疼死。”裴羽寒溫柔的說道。
樑暖暖嘴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或許前面還有很多很多的困難等着他們克服,但她會堅定和他在一起的心情,無怨無悔。
第三天,湊巧的是,裴羽寒又加班。樑暖暖穿上了舒錦淵送她的衣服,又化了妝,穿上長外套,拿着錢包就溜了出來。
舒錦淵已經在外面等着她了,看到她出來,也下了車,衝她招招手。樑暖暖因爲走得急,差點兒撲到了舒錦淵身上,被他扶住:“你就這麼想要投懷送抱?”
樑暖暖覺得這話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在在哪裡聽到過,她站好:“誰想要投懷送抱了?投誰的懷,也不想投你的懷。”她又像警戒的耗子一樣左右環看:“我們快走吧。”
說着,她就鑽進了車。舒錦淵也上了車,問道:“你在躲誰?”
樑暖暖臉上一時顏色莫辯,極力掩飾,拼命解釋:“我躲誰?我誰也不躲啊。”
“你還是沒有告訴裴羽寒是和我出去了,想必他現在也不在家吧。”舒錦淵真的猜得準準的,樑暖暖瞪着他:“走不走?”
舒錦淵露出一譏誚的笑容,開車離開。
溫雲天,現在最火的新生明星,音樂、電影、電視劇、娛樂活動,處處可見他的身影,萬千少女的心中偶像。老K的手機屏幕上都是他,現在流行的長腿系列歐巴。
當舒錦淵帶她到了那裡後,樑暖暖看到那裡停着的都是私家車,一看就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樑暖暖脫下了外套下來,舒錦淵眼中也跟裴羽寒一樣一亮,他挑的這件衣服完全凸顯了她的身材,她果然不是外表看到的那樣。
他抱過她幾次,當下就覺得她的身材和她的外表顯示出來的不一樣,外表一看以爲是個平板電腦,一抱過才知道相當有料。
這衣服將她襯得光焰逼——人,而她又長得嬌小甜美,與那些長腿美女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就像洋娃娃讓人想要抱在懷中小心呵護。
舒錦淵伸出手臂,樑暖暖不太願意,可進去的人都這樣。他又衝她挑挑眉,她只好過去挽住了他的手臂:“你可不要趁機吃我豆腐。”
“你什麼豆腐能吃?好像也有能吃的地方。”舒錦淵喵了一眼她的匈,樑暖暖臉上漲紅,一腳踩過去,舒錦淵躲開了:“淑女,你現在應該有個淑女的樣子吧。”
“哇,是柳菲!”樑暖暖看到一個剛剛下了車的人興奮道,“柳菲誒!”
“你能不能小點兒聲?”舒錦淵只覺得許多目光都集中到他們身上,他保持着笑容,小聲提醒樑暖暖,樑暖暖也覺得自己失態了,立刻裝作東張西望,咳嗽幾聲,笑容甜美道:“我們走吧。”
舒錦淵看到她的笑容,心底好像有什麼被撞擊了一般,她拽了拽他,他纔回過神兒來:“走吧。”
兩個人一進來,樑暖暖立刻被裡面的奢華所吸引,處處都是美女俊男,處處都是她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星。她簡直要興奮死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明星大腕啊,拽着舒錦淵走哪兒走哪兒的,拿着手機拍着。又摸了摸身上,發現沒帶包,不禁鬱悶不已。
“怎麼了?”舒錦淵問道。
“我這笨腦子,我應該帶筆和紙來的,好要簽名啊。”樑暖暖懊惱萬分的說道,舒錦淵撲哧一笑:“你能不能有點兒樣子,你看這裡誰追着別人要簽名?正因爲這裡沒記者和粉絲,他們才能輕鬆輕鬆。”
樑暖暖可一點沒聽到,又拽着舒錦淵的胳膊說道:“舒錦淵,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
“你們公司應該和很多藝人打過交道,我看你好像都和他們認識,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要簽名?”樑暖暖狗腿子似的問道,舒錦淵吐了口氣,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一口拒絕:“不去!”
“求求你嘛,只要你幫我去要簽名,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樑暖暖拽着舒錦淵的胳膊說道,舒錦淵聽到她這麼說,打量了她許久:“任何要求?”
“是!”樑暖暖立刻滿臉的肯定的說。
不過,大概說讓她和裴羽寒分手,她不大可能答應,他想了想道:“一個簽名一個要求。”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黑!”樑暖暖炸毛道,舒錦淵一攤手:“不願意算了,我是對這些簽名不感興趣的。”
“好,好,一個簽名一個要求,麻煩你快幫我去要。”樑暖暖想了想說道。
“你在這裡等我。”
樑暖暖點頭,舒錦淵便走了。
樑暖暖想的卻是,這些簽名能賣多少錢。像老K把溫天華當做偶像,他又和舒錦淵認識,她是不是可以多要幾張,狠狠敲詐老K一番?
她夾了一些甜點,站在一旁慢悠悠的吃着。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目光,她順着目光過去,身形不禁一呆,手裡插的甜點便悄然落地。
誒有媽呀,她作死也沒想到會遇到裴羽寒,還有林雲!
兩個人似乎剛剛和一人交談完,裴羽寒的目光就直直落在了她身上,變得深邃無比,讓她無可遁形。林雲站在一旁也看到了樑暖暖,亦是略感驚訝。
他沒說他會和林雲來參加宴會,可那兩個人站在一起那麼扎眼。
樑暖暖轉身就走了。
“暖暖!”林雲喊了一聲,裴羽寒面色不改:“我去找她。”
“嗯。”林雲點頭,“她好像誤會了。”
樑暖暖穿過人羣一直往僻靜之處行走,來到了後院的青石路上,一頭往前衝,卻一頭撞到硬硬的東西上。她憤而擡頭,便看到裴羽寒那張臉,他也正繃着臉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兒?”裴羽寒一見她穿着昨天的裙子,露出妖嬈的曲線,神色不禁更沉。
“你還問我怎麼在這兒?你又爲什麼在這兒?哦,是怕我知道你和林雲偷偷來這裡約會,怕我攪了你們的好事!那我現在就走,把地方給你們讓出來!”樑暖暖醋火攻心,大聲喊道。
裴羽寒一把拉回她:“你又在想什麼?我和林雲什麼都沒有,我上次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你忘了嗎?”
“我沒忘,是你忘了!”樑暖暖甩着他的手,“既然你和她說清楚了,爲什麼還要瞞着我?裴羽寒,你到底什麼意思?”
裴羽寒眉頭皺得更深,有人看過來,樑暖暖閉緊了嘴巴,臉色鐵青。
等人走開了,裴羽寒握緊了她的胳膊說:“你不知道爲什麼嗎?我就怕你這樣吃醋,所以纔沒告訴你!我和林雲來這裡是爲了公事,不是來玩,也不是來約會!樑暖暖,你還是不信我嗎?不信我會對你一心一意,不信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樑暖暖鼓着臉,此刻清醒了一點兒,知道自己又魯莽行事,被一時的氣憤衝昏了頭腦:“可你怎麼知道,你不說我一定會生氣!”
裴羽寒一見她這麼問,心中終於輕鬆了一點,拉過了她,嘆了口氣:“我是不想你多想,我現在和林雲是朋友,更是工作上的夥伴,我們少不了的要接觸,但我也知道你一直介意林雲……”
樑暖暖被說得不好意思了,反駁道:“誰介意她了?你們是同事,天天面對面,天天都要說話,我要介意,不早把自己糾結死了?裴羽寒,是你不相信我麼?”
裴羽寒將她摟進懷中,抵着她的頭頂說:“如果我不信你還能信誰?這次是我做錯了,連林雲都說你誤會了。下次,我一定不瞞你。”
“還有下次?”她挑眉。
裴羽寒捧着她的臉,深情地說:“沒有下次。”
“林雲也誤會了?”樑暖暖又開始鬱悶,不知道一會兒怎麼見林雲。
“你怎麼也在這兒?”裴羽寒見問題解決了,又一針見血的問道,樑暖暖鬱悶了,忐忑的閉上眼:“我……我也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朋友?”裴羽寒問道,“我不記得你有什麼朋友能帶你來這裡。”
“你看不起人!”樑暖暖怒視,裴羽寒想到一人:“林霄?”
她的面色一下僵住了。
裴羽寒神色一沉,他知道是誰了。
“不是林霄,是舒錦淵。”樑暖暖還是選擇坦白從寬,裴羽寒抿脣不語,又看着她這件“過分暴露”的衣服:“這衣服也是他送你的?”
“他只是借我來穿穿,他也是因爲找不到女伴,才邀我來的!”樑暖暖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見他目光還是冷的很,不禁拽着他的衣服:“我也是怕你誤會啊!這樣吧,我不在意你不告訴我你和林雲來這裡,你也別介意我和舒錦淵來這裡。行了吧?這公平了吧?”
裴羽寒還是不說話,讓樑暖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裴羽寒,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還不行!下次我不跟他出來了還不行,你別生氣啊!”
“把我的衣服穿上。”良久,裴羽寒才說,將西裝遞給她。樑暖暖吃驚的看着他,又不敢說什麼,只好聽話的穿上了西裝,正好蓋上了她裸露的肩膀。
“我穿上了。”樑暖暖擡頭小心的看着他,就見他嘆了一聲,摟着她的腰,將她拉到懷中,便吻上了她的脣:“下次你再這樣,我不會原諒你。”
“裴羽寒,這裡是……”
聲音被他堵住,她也摟上了他的腰,吻着他。
燈光落在兩人的身上,鋪着一層的溫暖。
而另一隱蔽處,卻無比的冷寒。
舒錦淵拿着N多張的簽名,看着那二人親密的吻着,宛若童話中的王子與公主,還有樑暖暖說得話,讓他的心竟然感覺到了疼,那種疼十分熟悉,那種疼是被喜歡的人所傷害纔會體會到的。
舒錦淵不知道,他還會體會到這種痛。
樑暖暖,你做得真的很好。我以爲至少在你心中我是有一點位置,有一點對你來說不一樣的,至少在你對他提起我時,不是不屑也不是貶低更不是“棄之如敝屣”,起碼,你會說我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起碼對你還是不錯的。
可是與裴羽寒比起來,我還是終究什麼都不是,在你心中不名一文。
不管我再做多少,不管我想如何在你心中多留下一點兒東西,只要碰到裴羽寒,一切都會崩塌。
我曾最珍視人和東西,就是被他的母親奪走;如今好不容易再次心動,卻又敗給了他兒子。
這是老天註定,他所珍視他想擁有的人和事物都被他們母子奪走嗎?
那些簽名從他指尖飄落,如落葉一樣掉落在草地上,無聲無息……卻帶着無限的落寞與悲傷。
————
酒店。
月光柔和的照了進來,鋪了一地銀輝。
門咔的一聲開了,一隻手摩挲着開關,卻被一隻手握住,又拉回懷中。
樑暖暖輕YIN一聲,被他抵在了牆上。
他撥開她的髮絲,捧着她的臉吻着她。
樑暖暖摟着他的脖子,也癡迷的吻着他。
……
兩人躺在牀上,她躺在他的手臂上,望着月光:“下週,老媽發工資,那是她最高興的一天,我們那時候告訴她和裴叔好不好?”
裴羽寒將她轉過來,她認真的看着他,他也全神貫注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樑暖暖戳戳他的匈口:“怎麼不說話?你不想告訴他們了?”
裴羽寒道:“我以爲我永遠都等不到你說這句話呢。”
“我纔不想和你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
裴羽寒蹭着她的臉龐:“說定了?”
“說定了,要是我到時候改變主意的話,你拉着我也要去說。我媽發工資那天會特別高興,要是錯過了,就沒那麼好的時間了。”樑暖暖算計着說,裴羽寒又壓上她的身,她推推他:“幹嘛,你還不累啊?”
裴羽寒的笑容有着蠱惑力:“親愛的,來吧。”
“你……”樑暖暖羞紅了臉,最後又被他折磨得與他共舞。
那一夜,他們傾盡歡ai;那一夜,他們給盡彼此溫暖。
樑暖暖如何也沒想到,她認定的他,會有一天不要她,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世上。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既然上天會如此殘忍的讓我們分離,爲何還要讓我們相愛?
在樑暖暖的記憶中,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如果沒有那一天該多好,她還有老媽,有裴叔,有愛她入骨的他。但那一天出現了,等她一覺醒來,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愛她的家人不在了。
她愛的人也不再愛她了。
————
雖然她和裴羽寒約定要下週說,她還是想要先討老媽、裴叔開心,就訂了三張電影票,而裴羽寒因爲有事無法陪同。
下班一回來,樑暖暖就催促裴叔和老媽回來,興沖沖的會所:“電影是七點半開始,我們要早點出去才行,千萬別堵車。”
裴叔也高興的很:“一會兒就走。”
樑媽換了一件時尚的衣服,一邊梳頭髮一邊問:“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怎麼想到請我們去看電影。”
樑暖暖心中一跳,嘟着嘴,她從後邊抱住老媽撒嬌道:“我請你們看電影還是錯的啊?是你女兒我有良心,知道你和裴叔養大我和裴羽寒不容易,所以我就請你們看電影。真是的,我一片好心啊,我的心真的痛死了。”
老媽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嘴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
樑暖暖挑眉:“我嘴巴一直這麼甜,就是你總看我不順眼,我纔沒機會說的。”
“你這熊孩子。”
樑暖暖看着鏡子中媽媽蒼老的容顏,想着小時候看到的堅毅女強人,那時老媽就像個神話一樣,堅韌如鋼鐵,硬是一個人拉扯着她長大。現在她終於長大,但老媽的眼角布着皺紋,讓她心裡酸酸的,疼疼的,她靠在老媽的肩膀說:“媽,謝謝你。”
樑媽看怪物一樣看着她:“你這孩子哪裡不正常了?”
“我沒有哪裡不正常,就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將我養大,媽,你辛苦了。”樑暖暖吸了一鼻子又動情的對裴叔說:“裴叔,暖暖也謝謝你,我小時候一直不聽話,總闖禍,你什麼都不計較,處處包容我,這麼多年了,我……”
樑暖暖忽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裴叔也一臉感動,搓着手:“你這丫頭說什麼呢,咱們是一家人,什麼感謝不感謝的。”
樑暖暖鬆開老媽走了過去,雖然有點羞怯,有點兒激動,可這個字她在心中已經盤旋了太久,以前是因爲死撐着面子,她從來不肯叫裴叔那個字,如今……看到裴叔也日益蒼老,她還要任性多久呢?
珍惜身邊的親人,珍惜身邊的愛人,莫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從未對他們說過愛。
“爸。”樑暖暖輕聲叫出來,裴叔一顫,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他兩眼含淚,簡直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爸。”樑暖暖又喊了一聲,裴叔大聲應了一聲:“唉。”
樑暖暖抱住裴叔:“爸,我一直很想這麼喊你,你一直都愛護我,保護我,我犯了錯,你也從來不責罵我。你早就像我爸一樣在疼我,是我一直任性,不懂事。以後,你就是我爸,我會和裴羽寒一起好好孝順你。爸爸……”
“乖,丫頭!”裴叔也流出了眼淚,拍着樑暖暖的肩膀,“能等到你叫我一聲爸,我也滿足了。”
老媽背過身悄悄擦着淚:“你這個死丫頭,今天怎麼回事?”
樑暖暖哭着笑道:“沒什麼啊,就是說了、做了以前就想做的事情。爸……”她摟住裴叔的手臂,又摟住老媽的手臂:“我們去看電影吧,要遲到了。”
“好。”
“那還不快走?”
一家人走了出來,樑暖暖看了一眼家,心中愈發的溫暖,她要和裴叔、老媽、裴羽寒永遠在一起,當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永遠不會改變。
門被關上了,掛在牆上的那張全家福,樑媽和裴叔坐在一起滿是笑臉,樑暖暖嘟着嘴不知道正爲什麼生氣,裴羽寒注視着她,目光中有着別人不懂的情愫。
忽然,咣噹一聲,不知爲何,那張全家福出現一道裂痕。
幸福,戛然而止。
裴叔打了車,他坐前面,樑暖暖和樑媽坐在後面。
樑暖暖一直講着笑話,逗得裴叔開懷大笑,老媽也忍不住一直在笑,連出租司機都在笑。
忽然,樑媽的短信來了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會兒裴叔的手機也響了。
樑媽拿出手機一看,當即面色僵硬在那裡,分不出神情來。
咔嚓,裴叔的手機也掉在了地上,一張臉裂成了好幾塊。
樑暖暖還兀自高興,哼着小調,察覺老媽和裴叔的不同尋常,她湊過去:“媽,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啊?”
她一看,臉上也都呆住了。
因爲在老媽的手機屏幕上,正是她和裴羽寒依偎在一起,幸福甜蜜的照片。
這張照片……
樑暖暖來不及想什麼,卻知道她和裴羽寒的事情露餡了。她一拽老媽的手:“媽,你聽我解釋……”
砰的一聲,後面有什麼重重的壓過來,她轉過頭去看到一輛卡車正頂過來。
她拽着老媽的手,大叫道:“媽!”
又是一陣強烈的撞擊,樑暖暖被用力一堆,就被她老媽壓在了身下。
周圍一片昏暗,大片的鮮血模糊了雙眼,讓她看不清周圍,看不到老媽、裴叔在哪裡。
周圍,一片紅色,都是一片血紅色。
她模模糊糊只感覺到老媽壓在身上的重量,還有血留到了她的臉上。
“媽……媽……”她微弱的喊着,老媽滿是血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媽在這兒……”
“媽……你怎麼了?媽……”
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永遠沒有回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