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羽寒相親,又不是你們相親,幹嘛搞得這麼隆重啊。”樑暖暖無力道。
老媽窩窩頭髮:“我們好歹是兒媳婦未來的公公婆婆,怎麼能給兒子丟臉?去,你也趕緊進屋捯飭捯飭,別在老嚴女兒面前丟臉。”
“那你就別叫我回來啊,我就這個樣子,怎麼給你丟臉了。”樑暖暖推門進去。
“這孩子……”樑媽嘀咕,裴叔拉着她說:“早就和你說,別總說孩子給你丟臉、丟臉,這多傷孩子自尊心,何況暖暖還是個女孩子。”
“她臉皮厚着呢,要是別的媽這麼說孩子,她早就改了。我都磨破了嘴皮子,你看她改什麼了?”
樑暖暖倒在牀上聽到老媽又在念叨,就捂住了耳朵,然後學着老媽的口型,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裴羽寒還沒回來吧,否則樑叔老媽就會圍着裴羽寒團團轉了。
“暖暖,我問你點兒事兒。”老媽的聲音又響起,樑暖暖瞬間彈跳起,把門給插上了。
“你怎麼把門插上了?”老媽推了推門,樑暖暖靠着門說:“我在遵照您的吩咐換衣服,您老又有什麼事情。”
“你哥到底跟誰打架了?你們還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子嗎?”
“裴羽寒不是和你們說了嗎?你們去問他好了,我昨天飽受驚嚇,早就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那些小流氓也太猖狂,簡直無法無天了。”老媽又抱怨道,又想起一茬,“你怎麼去給你哥幫忙了?沒給他搗亂吧?”
樑暖暖腦袋擠着門:“你不是說,要我們像親兄妹一樣互相友愛嗎?我是照你的話去做的。哎呀,老媽,我求你別羅嗦了,我還要換衣服、化妝,迎接你未來兒媳啊。你也趕緊再去看看哪裡沒收拾乾淨,快去,快去。”
樑暖暖又在牀上躺屍,一會兒聽到響聲,老媽滿是欣喜的喊道:“羽寒,你回來了?”
某人的耳朵又長了一截,只差安一個竊聽器去竊聽了,可半天也沒聽清楚外面說什麼。
樑暖暖現在是深切鄙夷自己,裴羽寒都發誓了不再騷擾她,她怎麼倒像個給甜棗不吃,給一棒槌反而倒貼上的無節操女人呢?
悄悄打開半扇門,樑暖暖探出身子往外瞧着。老媽正將一雙鋥亮的皮鞋遞給裴羽寒,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嚇得一機靈,還沒躲回去時,裴羽寒已經移開了目光,似是隻隨意瞟了一眼。
“謝謝媽。”裴羽寒露出淺淺的笑容,老媽拍拍他:“去換衣服吧。”
裴羽寒略點頭進了屋子。
樑暖暖這纔出來,看到桌子上擺着水果、瓜子和糖,她走過去,抓了一把瓜子,老媽的魔爪又伸過來:“客人來之前,不許給我嗑得滿地都是。”
“給你嗑塑料袋裡還不行?”樑暖暖有意無意看過裴羽寒的房間,他真打算很快結婚?和林雲,還是這個沒見面的“自廢姐”?
樑暖暖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電視,裴叔隔斷時間就和老嚴打個電話,那隻燕子還在加班,八點左右能到她家。
呦呵,還是個事業型的女人呢,相親還在加班,和裴羽寒有的一拼。
樑暖暖擡眼看了一下時間,才七點。
吱呀一聲,裴羽寒從房門裡走出來,樑暖暖側頭望過去,白色的襯衫,外罩銀灰色的風衣,下穿牛仔褲,配上白色的運動鞋。少了平時穿西裝的老道成熟,多了一些閒散的意味。
嘴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不少,但還是很能明顯的看出來。
“我家羽寒身材就是好,穿什麼都好看,帥氣。難怪你跟我一上街,就有一羣小姑娘盯着你看。”老媽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誇起來。
樑暖暖趴在沙發上,撥開香蕉吃着:“那爲什麼還要相親,直接去馬路上領一個回來不就行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老媽喝道,樑暖暖回答:“我不是啞巴,當然要說話。”
“樑暖暖,你的皮又癢了?”老媽聲音拔高,裴羽寒拉住老媽:“媽,你覺得我這身行?”
裴羽寒自始至終都將她當透明人,樑暖暖冷哼一聲,出溜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如果那個燕子飛是個醜八怪、脾氣暴躁的女人,看你還娶不娶!
“暖暖,你是年輕人,你過來看看,羽寒這身裝扮怎麼樣?”裴叔又在其中做和事老,昨天聽到樑暖暖在裴羽寒公司幫忙,雖覺驚訝、不可思議,但也爲他們現在關係能如此的“和諧”、“共進一層”高興不已。
樑暖暖此刻正啃着蘋果,裴叔一副“殷切”的目光,裴羽寒則也看向她,只那目光似是在看着她,又似沒在看着她,彷彿她現在不過是個常見物體,和電視機、櫃子是同一品種。
不知爲何,心中的怒火就蹭的起來。
她自我安慰說,忍耐忍耐,他把你當透明人,你更把他當死透透的透明人就可以了。
樑暖暖撐着沙發站起,走到了裴羽寒面前,一邊啃着蘋果一邊打量着他,他的神情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她倒是忘記了,裴羽寒“演戲”的本領已經到了逆天的地步。
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衫,裴羽寒翹起一邊的嘴角:“不滿意嗎?”
樑暖暖剎那有種被他的目光射穿的感覺,那目光似乎還帶着一絲嘲諷。
我現在這樣對你,你又不滿意了嗎?
裴羽寒狀似隨意的把她抻着他衣角的手拿走:“爸,他們什麼時候到?”
“老嚴說已經去接閨女了,八點左右。”
樑暖暖攥緊手指,他剛纔什麼意思?是嫌她的手髒嗎?
她憤然轉了身:“沒準人家姑娘看上更好的了,現在正想借口怎麼不來呢?”
“樑暖暖!”老媽又爆呵,“你今天怎麼回事,你非要看羽寒相親告吹你才高興嗎?”
“他相親成不成功關我什麼事兒!我就是就事論事!”樑暖暖恨恨瞪了裴羽寒一眼,進了自己的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相親關我屁事,關我毛事!”樑暖暖踢着凳子,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沒捨得摔,又拿起桌子上的報紙來狠狠摔在地上,嘴一裂,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