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擁入懷中,拍着她的後背,又揉着她的頭髮,有些無措。
樑暖暖靠在他懷中,任眼淚淹沒,他的胸膛竟是這般的厚實……
樑暖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家裡出來的,暈暈乎乎上了公交,被人擠來擠去險些擠倒都沒有什麼反應。
兩個學生一前一後的坐着,一個感嘆說:“你背會《出師表》了嗎?諸葛亮真是被累死的呀,一個人操心那麼多事兒。”另一個學生回答說:“他把自己累死也就算了,臨死寫這麼個東西,連累我們還得背下來,也快累死了。”
周圍傳來低笑聲。
樑暖暖想起十二年前,她十三歲,他十六歲,她初中,他高中,那時老媽和樑叔分別帶着她和他重組的家庭,兩個人雖然在不同的學校上學,但坐同一趟車。
那時,她坐在前面,他坐在後面,兩人誰也不理誰。即使放學時偶爾會碰見,她也裝作不認識。而他和一羣哥們站在一起,儼然和她也是陌生人。
那時,同學見到裴羽寒就說,他好帥。讓她直翻白眼,感覺到有投過來的目光,她轉頭看去,就看到他正看着她,看她不屑的翻白眼。
樑暖暖狠狠瞪向他,惹得他同學都推搡着他,周圍笑聲不斷。
時光的變遷,她和裴羽寒都已經畢業,有了自己的工作。
她從平凡的一個小姑娘長成一個平凡的大姑娘,而他一開始就是被讚揚包圍的,現如今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天差地別。
從前的種種仇視早在時間的洗禮中漸漸退化成了漠然與距離,可誰又能想到他會說,他喜歡她。
在她心底,她也從未拿裴羽寒當做過哥哥,裴羽寒在她心中經歷了從天敵變成死敵再變成透明人再變成半透明人再變成客氣、疏離的“家人”的過程,其複雜程度比談一場戀愛還複雜。
等乘務員報站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好幾站,又匆匆忙忙下車去對面找車站才又到了公司,差一分鐘就遲到了。她一口氣跑到了辦公桌邊,米蘇整理着文件夾:“成功上壘!”
樑暖暖笑了笑,米蘇湊過來,看着樑暖暖的兩個黑眼圈:“嘖嘖,老實交代,昨天下班和你那個帥哥哥去哪裡瘋狂了?”
樑暖暖臉色陡然一蒼白,她掩飾着笑着:“哪裡也沒去啊。”
米蘇笑了笑:“你看你頂着兩個黑眼圈都可以去動物園做國寶大熊貓了。你和你的帥哥哥關係爲什麼還那麼僵?我們是初中同學,這麼多年了,我看你和他的關係一點兒改進都沒有。暖暖,你的帥哥哥其實是個好人,多少人希望自己有個高大帥氣又對自己好的哥哥呢?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米蘇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忙自己的,樑暖暖打開電腦甩掉頭腦裡亂糟糟的東西開始工作。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她和米蘇一起吃飯。米蘇吃了一會兒,看到樑暖暖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飯也沒吃幾口,筷子一直往碗裡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