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和基裡洛夫又聊了一會兒集團軍政治部的工作後,禮貌地說道:“基裡洛夫同志,請您將耳機交給奧夏寧娜上校,我還有事情要向她交代。”
我沒想到崔可夫和基裡洛夫聊了半天后,居然還有事情找我。我從基裡洛夫的手裡接過耳機和送話器後,恭恭敬敬地問道:“喂,司令員同志,我是奧夏寧娜,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奧夏寧娜上校,”崔可夫語氣嚴肅地對我說道:“由於斯大林格勒的兵力吃緊,我已經命令堅守107。5高地的坦克軍撤回城裡,我覺得把坦克兵當成普通的步兵使用,是一種浪費。要是等他們都打光了,等新補充的坦克到了後,就找不到合適的人員來駕駛,那坦克就成了一堆廢鐵,所以經過研究,決定把他們都撤進城裡來。接替他們防務的是步兵第125團,這個團在前期的戰鬥中損失較大,新補充的兵員,都是來自拖拉機工廠的民兵。目前部隊的戰鬥力較弱,所以你不能只把防禦重點放在馬馬耶夫崗上,也要多留意一下友鄰的防區,一旦他們那裡形勢危急時,你要及時地派兵力去支援他們。”
“明白了,司令員同志。”對於崔可夫的吩咐,我不敢怠慢,連忙一口答應下來。爲了讓他放心,我還特意補充說:“三團和四團曾經參與過收復107。5高地的戰鬥,對那裡的地形較爲熟悉,所以我打算把三團調到107。5高地後面的居民區裡,這樣可以在高地的形勢不利時,能及時地出動去進行增援。”
“很好,你的這種安排考慮得很周到。”崔可夫稱讚我一句後。又接着說:“今天你們的防禦戰打得很好,不過不能單純地防禦,要利用一切的機會進行反攻。我們現在的戰術就是進攻。要用反攻來打亂敵人的進攻準備。”
聽到他提起不能單純的防守,要進行不斷地反擊。我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好奇地問道:“司令員同志,大本營給我們派預備隊了?”
“預備隊,什麼預備隊?”崔可夫似乎也被我搞糊塗,接着沒好氣地說:“我們就只能利用集團軍現有的部隊進行反擊。”
“集團軍裡現在有齊裝滿員的師嗎?”我試探地問道。
“沒有,一個滿員的師都沒有了。”崔可夫回答得很乾脆,他對我一點都不隱瞞目前集團軍的現狀,“特拉夫尼科夫上校的步兵第399師。目前只剩下140人了。”
聽到崔可夫的話,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支來自遠東的部隊原來有上萬人,結果投入戰場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居然已經損失殆盡,師長變成了連長。我深吸口氣,接着謹慎地問道:“那麼他們將在近期撤到伏爾加河的東岸去進行休整補充嗎?”
沒想到崔可夫卻給了我一個否定的回答:“我們現在需要兵力,哪怕多一個人,在保護城市裡時也能給我們多增加一份力量。”
崔可夫聽完我的話,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目前在集團軍的建制裡,就你的獨立師兵力是最多的。”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禁咯噔一下,心說他不會要從我這裡抽調兵力去加強城裡那些被打殘的步兵師吧?這麼一想,我的心裡變得越發不踏實,有些心虛地說道:“司令員同志,雖然我們師的兵力多,但您也知道大多數的戰士都沒有經過專門的軍事訓練,其戰鬥力估計連一般的民兵營都比不上。而且從現在的形勢來分析,馬馬耶夫崗將成爲德軍的進攻重點,我認爲……”
“行了。奧夏寧娜上校,你別在我的面前叫苦了。你放心吧。哪怕城裡的情況再困難,我也不會從馬馬耶夫崗抽調一兵一卒。”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只要不抽調我的部隊就行。雖然獨立師現在的兵力看起來挺多的,還有七千人之多,但照目前的這種戰鬥激烈度,最多也就是能支持一個月左右。
崔可夫接下來又語重心長地說:“昨天斯大林同志親自給我打來電話,說道:失去斯大林格勒,就等於把一切優勢都給了敵人。守住它,就好像困在了敵人的雙手,對它的交通線造成威脅。毫無疑問,在這次戰役中佔領斯大林格勒,是德軍總司令部戰略計劃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還不清楚他們全部詳細的計劃,可是我覺得,這比他們去年想佔領莫斯科的計劃還要冒險。陳腐又陳腐,路人皆知的戰術,用裝甲部隊正面突破,接着用摩托化步兵兩翼包抄,最後將我們的部隊合圍,但經過一年多的戰鬥,敵人的這些戰術已經對我們的威脅越來越小了。”
雖然崔可夫在轉述斯大林的原話,但我的心裡卻在苦笑連連,說是敵人的戰術對我們的威脅越來越小,但在六月底的時候,在哈爾科夫地區的慘敗後,還被德軍俘虜了25萬人。不過這些腹誹的話,我只能藏在心裡,絲毫不能表露在臉上。
“司令員同志,假如朱可夫大將指揮的那三個集團軍能成功突圍,那麼我們守城的兵力就能大大地加強。”話雖然這麼說,但在我的記憶裡,第62集團軍在堅守斯大林格勒的戰鬥中,除了偶爾能得到來自伏爾加河東岸的援兵外,就沒有得到過城市南面的第57和第64集團軍的援助,所以我在說這話時,心裡沒有什麼底氣。
“奧夏寧娜上校,你真是太樂觀了。”本來我還以爲這三個集團軍的殘餘部隊,可以成爲挽救斯大林格勒的一根稻草,結果崔可夫的話就讓我的夢想破滅了。他淡淡地說道:“朱可夫大將雖然名義上指揮的是三個集團軍,實際投入戰鬥的,也只有七個師而已。爲了阻止他們的反擊,德軍動用了十二個精銳師,這些師都是清一色的德軍師。沒有僕從國的部隊,而且還包括兩個裝甲師和五個摩托化步兵。”
我再次嘆口氣,惋惜地說:“司令員同志。這樣看來,我們只能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來堅守住斯大林格勒。”
“奧夏寧娜上校,”崔可夫聽出我有點泄氣,連忙鼓勵我說:“雖然說現在的局勢是危險的,但不是絕望的。告訴戰士們:每個人都必須成爲保衛這座城市的一塊牆磚。只有我們樹立起必勝的信心,才能最終打敗德軍對城市的進攻。”
崔可夫的話,讓我的情緒在經歷了短暫的失落後,恢復了常態。想到這場成爲反法西斯戰爭轉折點的戰役,我也信心十足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向您保證,我的獨立師的指戰員們”
我的表態不光震動了崔可夫,甚至連身邊站着的基裡洛夫也變得情緒激動起來,他情不自禁地重複着我的話:“師長同志,您真是說得太好了。我們的獨立師的指戰員,會成爲活着的混凝土,把這座在斯大林精神鼓舞下的城市的一磚一瓦牢牢地澆築在一起,把馬馬耶夫崗變成讓敵人無法逾越的閘門。”
和崔可夫通話完畢後,我和基裡洛夫回到了師指揮部。進門後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是吩咐跟着進來的警衛營長巴斯曼諾夫:“上尉同志。你去把格拉姆斯、貝克曼還有格瑞特卡三個人請到指揮部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他們說。”
當巴斯曼諾夫離開後,基裡洛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悅地說:“師長同志,在這種時候,您把這三個德國人叫過來做甚麼?”
“是啊,師長同志。”阿赫羅梅耶夫也爲基裡洛夫幫腔:“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們不能冒險,我建議還是將這批德國人都送進戰俘營吧,否則的話,他們一旦倒戈,所導致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沒有馬上回答兩人的話。而是招呼他們坐下後,纔不慌不忙地問道:“政委、參謀長。我想問問你們,聽說過‘紅色合唱團’嗎?”
“是亞歷山德羅夫的“紅旗歌舞團”的別稱嗎?”阿赫羅梅耶夫試探地問道。
我看到基裡洛夫搖了搖頭。表示沒聽說過,這纔對兩人說道:“你們想不到吧,這個‘紅色合唱團’和音樂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一個由德國人自發組織的反法西斯組織。組織裡的成員,有軍官和士兵、工人和藝術家,他們利用自己的身份獲取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並通過電臺轉發給我們的情報機構。在他們提供的情報裡,指出了許多新的戰鬥地點,並準確地報告了德軍下一步的戰略部署,爲我們更好地打擊德國法西斯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
說完這番話後,我緊張地盯着兩人臉上的表情,因爲我說的這些在此刻應該還屬於絕密,別說基裡洛夫,就連方面軍司令部的葉廖緬科司令員和軍事委員赫魯曉夫也不見得知道。我深怕來自中央委員會的基裡洛夫會刨根問底,到時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呢。
幸好基裡洛夫聽完我的話以後,沒有說話而一直在沉思。反而是阿赫羅梅耶夫好奇地問了一句:“師長同志,您這個消息是來自什麼地方啊?”
對於他的問題,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說:“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們這個情報的來源,因爲這涉及到了機密。還有我剛剛所說的內容,請你們二人也要保密,一旦泄露出去,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在聽我說完這番話後,基裡洛夫沒有糾纏而是換了個話題:“師長同志,您把三名德軍軍官叫過來,打算怎麼安排他們呢?”
聽到基裡洛夫這麼說,我心裡暗鬆一口氣,至少他現在對格拉姆斯他們在心理上也沒有那麼牴觸了。我連忙回答說:“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馬馬耶夫崗很快就會成爲德軍的進攻重點。爲了安全起見,我覺得格拉姆斯他們這兩個連不應該在擺在高地上,我打算幫他們轉移到居民點裡,讓他們和奧列格的五團編在一起。”
“這合適嗎?”基裡洛夫聽完,有點猶豫地問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的政委同志。”我胸有成竹地說道:“格拉姆斯他們和奧列格中校,還有維洛爾政委都挺熟悉的。況且我還等格拉姆斯他們到了那裡後。幫我訓練一批狙擊手出來。”
“狙擊手?”阿赫羅梅耶夫聽到這個詞後,非常好奇地問道:“我們現在打的是陣地戰,要狙擊手做什麼?”
“是啊。師長同志。”基裡洛夫也同樣不解地問:“訓練出來的狙擊手,您打算用在什麼地方啊?”
等兩人說完自己的疑問。我笑着對他們說:“政委、參謀長,你們要把眼光放遠一點,雖然現在的戰鬥只是在城外進行。不過以我估計,德軍在不久就會攻進城裡,……”
“您說什麼,師長同志?”沒等我的話說完,阿赫羅梅耶夫就吃驚地反問道:“難道您覺得斯大林格勒會失守嗎?”
“阿赫羅梅耶夫參謀長,”對於他的慌亂。我不滿地加重了語氣說道:“我說的是德軍會衝入斯大林格勒城內,沒說城市會失守。以我們現有的兵力,是擋不住氣勢如虹的德國人,我估計最多再過半個月,他們就會攻進城裡,並佔領城內相當大的一部分區域。在這種情況下,坦克、大炮甚至飛機都派不上多大的用處,決定勝負的是機槍、衝鋒槍、步槍、手榴彈甚至是近身的白刃戰。一旦巷戰開始,我們訓練的這批狙擊手就能派上用處。”說到這裡,我的情緒不禁有些激動起來。開始爲他們講述我在後世的影視作品裡看到的場景:“你們想想吧,德國人正在到處是磚石瓦礫的街道上搜索前進,忽然子彈從四面八方飛來。將走在街上的士兵打倒。沒等剩下的德國人回過神來,我們的狙擊手已經迅速地轉移到了新的隱蔽地點,像獵人一樣潛伏在那裡,耐心地等待着新的獵物的出現……”
“師長同志,這真是太妙了。”我的話讓阿赫羅梅耶夫拍案叫絕,他看到連基裡洛夫也面帶微笑連連點頭後,接着又說:“如果情況真的像師長同志所說的這樣,那麼狙擊手的訓練工作,就需要立即着手進行了。別說半個月。我覺得只要一個星期的話,我們就能訓練出一批合格的狙擊手。”
“奧夏寧娜同志。我同意您的意見。”基裡洛夫第一次在關於格拉姆斯的問題上,和我保持了一致。“等格拉姆斯上尉他們過來後,就立即派他們到居民點去。”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皺着眉頭想了想,接着又說,“還有他們的軍裝,要全部換成我軍的制服,免得和友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對於基裡洛夫的提議,我沒有反對,點點頭後說:“這個沒問題,我讓格拉姆斯他們換了裝以後再去居民點。至於他們脫下的那些德軍制服,就不要銷燬了,都留下,沒準哪天我們偷襲德軍營地時還能派上用途。”
我們正說着話,巴斯曼諾夫已經帶着格拉姆斯、貝克曼、格瑞特卡他們三人來到了指揮部。他們一進門,基裡洛夫破天荒地站了起來,主動招呼着三人坐下。面對他態度突然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格拉姆斯他們三人還真有點不習慣。而我卻低聲地吩咐還在我面前站得筆直的巴斯曼諾夫:“上尉同志,你立即出去安排人手,爲格拉姆斯和貝克曼他們的部隊找我軍的制服,把他們身上的德軍制服都換下來。”
巴斯曼諾夫雖然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但他什麼都沒問,而是答應一聲後,轉身離開了指揮部。
我回到桌邊坐下時,看到格拉姆斯他們三人還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連忙笑着對他們說:“兩位上尉,把你們叫過來,是有新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聽到我有任務交代,貝克曼、格瑞特卡刷地一下站了起來,而格拉姆斯則因爲要等着格瑞特卡翻譯的緣故,動作比兩人稍微慢了一點。
見三人都站了起來,我繼續往下說:“格拉姆斯上尉、貝克曼上尉,今天高地上進行的戰鬥,我想你們也看到了。雖然今天的戰鬥進行得很殘酷,但我要告訴你們,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我打算把你們指揮的警衛二連和三連。暫時調到居民點裡,劃歸奧列格中校和維洛爾政委的五團。你們有什麼想法嗎?”最後一句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但爲了表示對他們的尊重,我還是特意問了一句。
我的話音剛落。格拉姆斯就嘰裡哇啦地說了起來,格瑞特卡翻譯說:“師長同志,我要留下來,作爲您的警衛連連長,您在什麼地方,我就在什麼地方。”
聽完格瑞特卡的翻譯,我先向格拉姆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然後又說:“格拉姆斯上尉。我把您和您的部下都調到居民點,是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您。”
“我聽候您的吩咐。”這句話,格拉姆斯沒有等格瑞特卡翻譯,就用自己用生硬的俄語說了出來。
“上次還在車站時,我曾經和您討論過狙擊手的事情,您還記得吧?”見格拉姆斯聽完翻譯,毫不遲疑地點點頭。“現在我派您到居民點去,就是想讓您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批合格的狙擊手來。您有信心完成這個任務嗎?”
“沒問題。”格拉姆斯繼續賣弄着他蹩腳的俄語,信誓旦旦地回答着我。
見他沒有任何的異議。我也就直截了當地向他和貝克曼下令:“那好,格拉姆斯上尉、貝克曼上尉,我現在正式命令你們。從現在起,你們劃歸奧列格中校的五團指揮。除了格拉姆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爲我們訓練一批合格的狙擊手外;當然了,貝克曼上尉,您也不能閒着。我們師的絕對多數戰士沒有經過訓練,那麼訓練他們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
“請師長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兩人把身子一挺,異口同聲地用俄語回答道。
我看到旁邊的基裡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都在微笑着點頭。於是又叮囑了一句:“由於現在是非常時期,爲了防止友軍發生誤會。待會兒你們帶部隊離開高地時,把身上原來的制服換成我軍的制服。”
“明白!”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等他們都離開後。我拿起桌上的電話,搖通了五團。聽到聽筒裡傳出維洛爾熟悉的聲音後,我立即對她說:“維洛爾政委,我是奧夏寧娜上校,我有件事情要通知你們。”
維洛爾禮貌地說道:“師長同志,我聽候您的命令。”
“我剛把警衛營的二連、三連派往了居民點,從今天起,他們就正式劃歸你們指揮。這兩個連的連長,你和奧列格中校都認識,就是格拉姆斯上尉和貝克曼上尉。他們到了你們團後的任務,一是爲了加強全體指戰員的技戰術水平,二是爲了訓練出一批合格的狙擊手。只要是在合理的範圍內,你們可以盡一切可能爲他們提供支持。”
“明白了,師長同志。我這就把這事想奧列格團長報告,同時派人出去接應他們。”
維洛爾到底是女同志,考慮問題就是全面,我聽後滿意地點點頭,又和她閒聊幾句後,才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看到坐在面前的阿赫羅梅耶夫,我把崔可夫交代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他聽完後,坐在位置上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接着說道:“師長同志,我覺得我們應該向107。5高地方向放出觀察哨,並攜帶步話機,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及時地瞭解高地的最新情況。”
“您的意見呢,政委同志?”雖然我覺得阿赫羅梅耶夫的考慮不錯,但處於禮貌還是扭頭問了基裡洛夫一句。
“我沒有意見。”基裡洛夫簡短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那好吧,參謀長同志,既然是這樣,你就儘快安排觀察所吧。至於需要什麼通訊器材,你待會兒去找拉祖梅耶娃中尉解決。”見基裡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的態度一致,也省得我多費口舌,我接着說道:“另外,再從繳獲的德軍五門重炮中,抽出兩門來,把炮口對準107。5高地,要是在我們的增援部隊趕到前,德軍就佔領了高地的話,就用大炮狠狠地轟他們。”前幾天,三團四團從南側攻擊高地時,所付出的慘痛代價,讓我的心都在流血,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現在要未雨綢繆。
“那這兩名重炮由誰來指揮呢?”阿赫羅梅耶夫這個參謀長考慮得還挺細緻的。
“就讓炮兵二連剛晉升的那位季亞科諾夫少尉來指揮吧,另外再從三連抽調了幾個技術好的炮手,卻加強他的小分隊。”
幾個小時以後,事實證明我們的未雨綢繆是多麼的正確。傍晚時分,德軍忽然集中兵力向馬馬耶夫崗西側的107。5高地發起了猛攻。
雖然他們的戰術還是老一套,先用大炮猛轟,接着用坦克掩護步兵衝鋒。如果他們採用這種戰術來打馬馬耶夫崗的話,我可以斷言,他們將和上午一樣在高地前碰得頭破血流,在損兵折將之後乖乖地敗退下去。
可此刻守在高地上的,卻是被嚴重削弱的步兵第125團。德軍的炮擊停止後,德軍的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沿着北坡快速地衝向了我軍陣地。
據我們的觀察哨報告,由於山坡上大部分的防禦工事被炮火夷爲平地,友軍剩餘的指戰員有的躲在石頭後面,有的蹲在新形成的彈坑裡,或者是僅存的一兩段戰壕裡,向衝上來的德軍步兵射擊。
我走出指揮部,拿起望遠鏡向西側的友軍高地望去,只見那邊的高地上,激烈的對射在持續着,中間還夾雜着坦克炮彈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高地上到處是火光點點,爆炸聲聲。
就在這時,得到我召喚的普加喬夫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聲地問道:“師長同志,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我用手向西面正在激戰的高地一指,大聲地說道:“普加喬夫同志,你看到那邊的高地上的戰鬥了嗎?德國人正在向友軍發起進攻,你的任務,就是立即率領一個營,去增援107。5高地。”
“上尉同志,”不知道何時走到我身邊的基裡洛夫還特意補充說:“任務是明確的,你們要協助高地上的步兵第125團守住陣地,死死地擋住德國人,讓他們一步也前進不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普加喬夫臉上閃現出一絲爲難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並響亮地回答我們,“我保證完成任務。”
當普加喬夫離開後,基裡洛夫用望遠鏡望着遠處正在激戰的高地,有點好奇地問道:“師長同志,您不是答應司令員,把三團放在高地的後面,以便隨時增援高地嗎?怎麼現在卻派二團出去了?”
對於他的疑問,我向他解釋說:“我的政委同志,三團離高地太遠了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估計高地已經失守了。而二團從這裡出發,如果速度快的話,十分鐘左右就能趕到,那時進攻的敵人已經有點疲倦了,沒準他們一個反衝鋒就把德國人趕下去了。”
“要是在他們趕到前,高地就失守了呢?”基裡洛夫看着遠處的高地,不踏實地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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