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一團的夜襲非常成功,我整個人頓時也感到了輕鬆。要是不等着謝傑里科夫上報戰果的話,我估計早就找地方睡覺去了。
在等一團統計戰果的這段時間裡,二團、三團也相繼打來電話,向我報告在剛纔的戰鬥中,他們所取得的戰果及我方部隊的傷亡情況。
首先報告的是三團長科斯嘉中校,他語氣激動地說道:“報告師長,我團的戰果統計出來了。擊毀德軍步兵第94師裝甲車5輛,摩托車19輛,卡車35輛,斃敵483人,擊傷270人。繳獲迫擊炮50毫米迫擊炮14門,81毫米迫擊炮6門,炮彈200發。重機槍3挺,輕機槍15挺,衝鋒槍27支,步槍609支。我軍的傷亡是兩個連。”
聽到三團所打的阻擊戰,德軍的傷亡是我軍的幾倍,我不禁一愣,隨即好奇地問道:“科斯嘉中校,打得不錯啊。我想問一問,你們團打得這麼好,爲什麼傷亡又這樣小呢?”
科斯嘉想了一下回答說:“報告師長,能取得這樣的戰果,一是和原來的近衛70師的工事修得好;二是敵人的警惕性不高有關。他們白天對我團陣地進行偵察時,沒有發現我軍的蹤跡,就因爲我軍全線撤退。在得到增援第29師的命令後,他們匆忙完成了集結,就大大咧咧地向我軍的陣地行進。當我軍開火射擊時,敵人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戰鬥結束後打掃戰場。我們發現很多被打死的德國兵甚至連槍栓都沒有拉開。”
“乾的不錯。科斯嘉中校。德軍的第29師已經遭受一團的重創。你們正面的94師今晚已經不會再有什麼行動。讓戰士們好好休息,準備迎接天亮以後的殘酷戰鬥。”
接着打來電話的是二團長奧列格,剛聽過科斯嘉團的戰果,我順理成章地想到一個第一次參加戰鬥的團都能取得這麼好的戰果,那麼參加過白天戰鬥的二團,所取得戰果自然不會比三團差。
聽到奧列格的聲音,我愉快而親切地問道:“奧列格中校,我剛剛聽取了三團的戰果。他們消滅了多於他們幾倍的敵人,你們團的戰果怎麼樣,不會比三團差吧?”
奧列格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報告師長,我團在剛纔的戰鬥中,擊毀敵人的裝甲車2輛,摩托車11輛,卡車7輛,斃敵112人。擊傷85人。繳獲重機槍1挺,輕機槍5挺。衝鋒槍6支,步槍124支。我團傷亡了四個連,其中有273人犧牲。”
“什麼?!”我本來是坐着接電話的,聽到他所報的數據,立即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大聲地反問道:“奧列格中校,怎麼回事,部隊的傷亡爲什麼會這麼大?要知道,你的團在白天的戰鬥中變現得還不錯,而且前幾天你也參與了反攻158高地的戰鬥,德軍371步兵師的戰鬥力究竟如何,你應該心裡有譜。爲什麼打個阻擊戰,還傷亡這麼大?”
奧列格苦笑一聲回答說:“報告師長,我團在進入陣地的時候,被德軍偵察兵發現了。他們在進攻前,先對我軍的陣地進行了炮火急襲,由於我團的防禦工事過於簡陋,導致先期進入陣地的部隊傷亡慘重。炮擊停止後,敵人在裝甲車的掩護下,向我團的陣地發起了猛攻,戰士們經過頑強地戰鬥,打退了敵人的進攻。”
聽完他的報告,我沉吟了片刻,接着吩咐他:“奧列格中校,雖然德軍的第29師被我軍重創,但我估計在你團正面的德軍第371師,明天還會發起新的攻勢。你讓部隊連夜加固工事,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我本來被一團重創德軍第29師的消息刺激得異常興奮,甚至一度產生過全師留在這裡,繼續和德軍的坦克第4集團軍周旋的念頭。但奧列格的報告,給我迎頭潑了一盆冷水,讓我從狂喜的狀態中冷靜下來。我心裡暗自尋思,在敵我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我師打個伏擊打個偷襲,還能取得理想的戰果。可要是真的擺開陣勢,和德國人面對面地打陣地戰,我的部隊能在敵人的飛機坦克大炮的強大火力打擊下,能支持多長時間,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我揹着手在狹小的觀察所裡來回地踱着步,腦子裡盤算着該在什麼時候,把全師撤向崔可夫指定的區域。正走着,拉祖梅耶娃突然叫了我一聲:“師長同志。”
我停住腳步,扭頭向她看去,只見她手舉着耳機和送話器,興高采烈地對我說:“是謝傑里科夫團長的電話,他說有重要的情報向您報告。”
雖然我的心情因奧列格的話,而變得有點失落,但和謝傑里科夫通話時,我還是努力使自己的情緒保持穩定。我語氣平穩地問謝傑里科夫:“一團長,你團的戰果統計出來了嗎,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啊?”
“是的,師長同志。”謝傑里科夫的聲音帶着按捺不住的喜悅,他激動地說道:“我們的戰士在打掃戰場時,發現了被炮彈震暈的德軍第29師的師長漢斯-格奧爾格.萊澤少將,和他一起被活捉的,還有他的副官戈勞瑟爾少校,摩步營營長貝斯特少校,重機槍連連長歐仁上尉。”
“什麼?抓住第29師的師長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打穿越到現在,雖然我也指揮部隊打過不少的仗,德軍軍官雖然抓了不少,但都是營團級別的,大多是尉級或校級軍官,將軍級別的,想都不敢想。沒想到今晚的夜襲,居然抓住了德軍摩托化步兵第29師的師長,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在短暫的興奮過後,我冷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傑里科夫中校。你確認過這個漢斯-格奧爾格.萊澤了嗎?究竟是他本人還是穿着他軍裝的下級軍官?”我之所以提這樣的問題。是因爲在戰鬥失利時,經常會出現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換上普通士兵的軍裝,或者和自己的部下換裝,然後混入亂軍之中逃之夭夭的事情。
謝傑里科夫肯定地回答說:“我先用搜出的軍人證,和他本人進行了仔細地對比,接着又帶一些被俘的軍官來辨認過。我完全可以負責任地告訴您,被俘的就是萊澤本人。”
得知真的俘虜了德軍的將軍,我的心臟不爭氣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握住送話器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我連忙深吸幾口氣,等自己的情緒稍稍平穩後,忙不迭地命令他:“立即把他帶到我的觀察所來。”
“是!”謝傑里科夫響亮地答應一聲,隨即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親自把他送到您的觀察所去。”
結束了和謝傑里科夫的通話,我走到了觀察口前,雙手扶住圓木牆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以穩定自己的緊張情緒。
“是真的嗎?師長同志。”身旁響起了普加喬夫的聲音,我扭頭一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邊,看到我注意到了他。他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是真的嗎?師長。我們真的抓住德軍的師長了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使勁地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普加喬夫也興奮起來,他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然後試探地向我建議:“這個好消息,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報告給集團軍司令部啊?”
普加喬夫的提議一下就提醒了我,我連忙吩咐拉祖梅耶娃:“少尉同志,快點和集團軍司令部聯繫,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崔可夫將軍。”
和崔可夫聯繫上的時候,我的情緒依舊沒有完全穩定下來,說話時聲音都激動得有些變調:“您好,司令員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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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夫可能感受到了我的喜悅,因此笑着問我:“奧夏寧娜,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向我報告啊?”
我使勁地點點頭,回答說:“是的,司令員同志。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一團在打掃戰場時,從德軍的屍體堆裡,發現了幾名被炮彈震暈的指揮官,其中一人就是德軍摩托化步兵第29師的師長,漢斯-格奧爾格.萊澤少將。”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耳機裡傳來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接着崔可夫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奧夏寧娜,你剛纔說什麼?請您再重複一遍。”因爲激動,他對我的稱呼也破天荒地使用了“您”的尊稱。
這個時候我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於是就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報告司令員同志,我說我的部隊在剛剛活捉了德軍第29師的師長漢斯-格奧爾格.萊澤少將。”
“你確認嗎?不會是他的部下換上了他的軍服吧?”崔可夫和我剛纔一樣,第一反應都是抓住的不是萊澤,而是他的某個部下換上了他的軍裝。
“謝傑里科夫中校在抓住萊澤後,不光覈對了他的軍人證,同時還讓一些德國官兵辨認過,完全可以確認被俘的,就是萊澤少將本人。”
“奧夏寧娜同志,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耳機裡突然傳來舒米洛夫將軍的聲音,聽到集團軍的真正司令員在問我,我連忙挺直身體回答說:“報告司令員同志,這都是真的,萊澤和他的副官被炮彈震暈後被我軍俘虜。現在獨立師一團團長謝傑里科夫中校,正帶着被俘的萊澤趕往我的觀察所。等我再次確認後,我將派人將他送往集團軍司令部。”
“太棒了,幹得真是太棒了!”從舒米洛夫的語氣裡,我聽出他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他接着說:“奧夏寧娜上校,我向你表示祝賀。對你和你的獨立師所取得的戰績,我會盡快上報給方面軍司令部的,爲你們請功。”
我師的夜襲戰鬥,能取得這樣的戰果,別說崔可夫、舒米洛夫,就連我也想不到。我最初的設想。就是想讓炮兵營和一團騷擾宿營的第29師。削弱一下他們的戰鬥力。減輕在白天的戰鬥中所要承受的壓力。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陰錯陽差地抓住德軍的師長。
在等待謝傑里科夫來觀察所的過程中,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觀察所裡來回地走動着,不停地擡手看錶,巴不得他馬上就帶着德國將軍出現在我的面前。
謝傑里科夫沒等到,卻意外地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戴着耳機的拉祖梅耶娃擡起頭。興匆匆地對我說:“師長同志,總參謀長同志要和您講話!”
“什麼?你說什麼?”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總參謀長同志要和您通話。”拉祖梅耶娃又重複了一遍,說着摘下耳機,連同送話器一起遞給了我。
我戴上耳機,只聽裡面在說:“是奧夏寧娜上校嗎?我是華西列夫斯基。”
我一聽,果然是華西列夫斯基的聲音,連忙回答說:“是我。總參謀長同志,很久不見了,您好嗎?”
“我很好,”華西列夫斯基親切地說道:“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你很意外吧?”
“是的,總參謀長同志。”我誠惶誠恐地回答說:“我還以爲您一直在莫斯科呢。”說完這話,我纔想起前幾天聽崔可夫曾提過華西列夫斯基在斯大林格勒,我因爲一時緊張,居然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
“聽說你的獨立師今天打得很不錯啊。在白天的戰鬥中,就擊退了敵人的三次進攻,還消滅德軍的一個團。而晚上的夜襲更是戰績彪炳,不光重創了德軍的摩托化步兵第29師,甚至還活捉了該師的師長。從今天的戰鬥來看,你的指揮能力相當不錯。我很看好你,你要繼續努力,總有一天,你會成爲將軍的。”
聽到將軍這個軍銜時,我心裡沒有絲毫的喜悅,要知道我早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擊開始前,就已經是將軍了。就算是再次成爲將軍,也不過是官復原職,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竊喜的。但既然總參謀長已經把這話說出口了,我也不能有所表示:“謝謝總參謀長同志,我會繼續努力的,會率領獨立師再立新功的。”
“很好,很好!”華西列夫斯基連着說了兩聲好以後,又關心地問道:“你們現在有什麼困難嗎?”
雖然部隊的訓練不足,也缺乏基層指揮員,武器裝備也差,但我還是不敢輕易在紅軍總參謀長的面前,把這些困難提出來,於是只有打腫臉充胖子地說:“我們沒有困難。”
“奧夏寧娜同志,你在說假話!”華西列夫斯基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知道獨立師組建還不到半個月,部隊裡的戰士都是來自古拉格集中營的囚徒,他們既沒有經過專門的軍事訓練,也沒有戰鬥經驗,師裡缺乏基層指揮員,武器裝備也很差。雖然你們最近打了幾個勝仗,有了一些繳獲,但對一個八千人的獨立師來說,還遠遠不夠。你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能幫你解決的,我一定幫你解決。”
說實話,我一直對梅列茨科夫的少尉集訓隊念念不忘,當初我在善意提醒最高統帥,說敵人的下一個進攻目標不在莫斯科或者高加索,而是伏爾加河流域的斯大林格勒時,斯大林曾說要把我發配斯大林格勒去守馬馬耶夫崗。當時梅列茨科夫還主動提出要把少尉集訓隊配屬給我,沒想到時間一長,就沒有下文了。既然今天華西列夫斯基讓我提要求,那我也不能客氣了,於是我開門見山地說道:“總參謀長同志,我的部隊缺乏大量的基層指揮員和戰鬥骨幹,這樣部隊不容易在短期內形成強大的戰鬥力。以前梅列茨科夫大將曾經提出,把他的少尉集訓隊交給我來加強部隊。不過由於我調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帶上這個集訓隊,不知道你能否提醒梅列茨科夫大將一聲,讓他把這個部隊派給我?”
“奧夏寧娜同志,”華西列夫斯基哈哈大笑起來,等笑聲停止後,他才說:“你還真敢開口啊,連梅列茨科夫大將的部隊都敢惦記。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提出了這個請求,我找機會和梅列茨科夫同志提一提。讓他們把少尉集訓隊給你拍過來。”
“總參謀長同志。這真是太好了。”聽說華西列夫斯基答應幫忙。我真是喜出望外,連聲向他道謝:“謝謝,謝謝您!您放心,得到基層指揮員和戰鬥骨幹加強的獨立師,一定會在斯大林格勒城下再立新功,把面前的德軍坦克第4集團軍打成殘廢!”
我和華西列夫斯基的這番交談,使得我心裡感到特別溫暖和愉快。放下耳機和送話器後,我摘下頭上的鋼盔放在桌上。命令普加喬夫:“上尉同志,你出去看一看,謝傑里科夫中校他們來了沒有?”
“報告師長,”沒等普加喬夫走出觀察所,門口就傳來謝傑里科夫響亮的聲音,“獨立師一團團長謝傑里科夫中校奉命來到,聽候您的指示!”
“別廢話了,進來吧!”我邊說邊把鋼盔重新戴到頭上,見只有他和炮兵營長耶果諾維奇進來,連忙奇怪地問道:“德軍第29師的師長漢斯-格奧爾格.萊澤少將呢?”
謝傑里科夫衝我笑了笑。扭頭衝外面喊道:“帶進來吧。”
隨着他的喊聲,一名德軍軍官被一名戰士推進了觀察所。然後戰士向我敬禮。大聲地說:“報告師長同志,德軍師長漢斯-格奧爾格.萊澤少將已被帶到,請您指示!”
我看到德國將軍身後只有一名戰士,猜測可能是謝傑里科夫找來的翻譯,所以便讓他留下了。接着我擡頭看面前站着的這名德國將軍,只見他有五十來歲的樣子,右眼眼眶裡戴着一個單片眼鏡。於是我禮貌地問道:“將軍先生,我是獨立師師長奧夏寧娜上校。您是第29師的師長漢斯-格奧爾格.萊澤少將嗎?”
德國將軍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是師長,聽到戰士的翻譯後,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連聲追問:“你真的是蘇軍的師長,就是你指揮部隊重創了我的師?”
我聽完翻譯後,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他的說法。
他在確認了我的身份後,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上校小姐,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只會用附近和偷襲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來對付我們強大的德意志國防軍。要是你擺開架勢和我們打的話,你的部隊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閉嘴,你這個德國佬!”謝傑里科夫聽到萊澤少將這麼說,頓時惱羞成怒,揚手就想打他,但被我擡手攔住了。
我看到面前的這位上了年紀的德國將軍,冷冷地說道:“只要能戰勝敵人,不管採用何種戰術,都是可以的。不過你說對了一句話,假如我的部隊和你的師打陣地戰的話,還真不是你們的對手。我曾經在戰報上見過第4坦克集團軍的戰績,光你的第29師,就曾經創下過一個師擊潰我軍兩個師和三個旅的優良戰績。”
說完,我扭頭對身後的普加喬夫說道:“上尉,你帶幾個人,把這位萊澤將軍押送到集團軍司令部去,交給崔可夫將軍。立即執行吧。”
等普加喬夫和翻譯把萊澤帶走後,我看着炮兵營長耶果諾維奇問道:“喂,我說大尉同志,我只是讓我的警衛班長薇拉去給你當嚮導,怎麼人就無影無蹤了,是不是你故意把她藏起來了?”
我本來是調侃地這麼一說,沒想到大尉的臉頓時就紅了,他喃喃地說道:“上校同志,我有個請求,不知道您能否把薇拉留在我的營裡。”
“爲什麼?”對於他這個突然的提議,我非常好奇。
“因爲我愛她,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沒想到耶果諾維奇的膽子還挺大,一下就把自己的想法當衆說了出來。
我扭頭看向謝傑里科夫,見他面帶笑容地點點頭,也就不爲難耶果諾維奇,便很爽快地答應:“好吧,薇拉就暫時留在你的營裡吧。”
耶果諾維奇向我啪的敬了一個禮,然後激動得連聲向我道謝:“謝謝,謝謝您,上校同志!您的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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