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太過緊張,忘了這小船是有帆的,剛纔回來的路上我們只要把帆升起,就用不着費力地使勁划船了。”寧燮此時纔看到這小船上有根帆杆。
“啊…”這下賈東可不幹了,他把手裡的船槳一丟,躺到在船上就鬧起來了,“寧大人只知道欺負小民,到了碼頭才說有帆可用,大人可知道剛纔我劃得有多苦呀!”
看到這小子耍賴寧燮一時也沒辦法,他真後悔剛纔說出這船有帆的,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後有划船的聲音,他趕緊拉了賈東一把,賈東還想耍一會兒的賴,但見寧燮忽然拉了自己一把,他趕緊起身想問什麼,這時寧燮一把就將他按倒在船上,這時賈東才聽到不遠的江面上有划船的聲音傳來。
不久後一條小船在他們不遠處停靠下來,兩條黑影從那條小船上下來提着燈籠往遠處走去,寧燮見狀趕緊拉着賈東跟着這兩人走去。
跟了不久就聽到前面有人說話,賈東聽這聲音正是金五吉,他想這小子今天夜裡還真忙活,這個時候又跑金陵城裡來幹什麼了,結果賈東走路分心沒注意到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叭噠!”一下就摔到了地上,跌了個狗啃泥,前面兩人聽到他們後面有動靜,趕緊就將手裡的燈籠滅掉,一溜煙就跑了,寧燮無奈只好扶起倒在地上的賈東問道:“子佩還好吧?”
“我正在想這個金五吉怎麼又跑到城裡來了,結果不小心就趴下了!”賈東一邊說一邊撫着摔得發痛的手肘。
“子佩剛纔摔得太響亮了,結果把他們嚇跑了!”寧燮此時不忘了打趣。
賈東瞪了寧燮一眼,但天色太黑,寧燮沒看到,賈東這又才恨恨地說道:“走,我們去找冷先生。”
“這麼晚了找冷先生有什麼事?”
“叫他找人放風出去,把這幫人的那船私貨劫了。”
“冷先生找得到這方面的人嗎?”寧燮似乎有點不信。
“這些事不用去找,只用放點風出去就行了,自然會有人去動這方面的腦子的,我們只管到時候聽消息就是了。”
“好辦法,我們這就去。”
“大人怎麼對劫貨這事這麼上心?”賈東這時故意問道。
寧燮笑道:“看來剛纔你摔一跤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現在知道調戲本官了。”
賈東聽寧燮又在自稱本官就知道沒好事了,他趕緊閉嘴不說了,寧燮也懶得跟這小子皮了,他看了下金五吉消失的方向,想了下就跟賈東去找冷雲去了。
第二天一早寧燮就聽到賈東在屋裡哇哇地叫疼,原來頭天晚上他跟着寧燮拼命地划船,但江面上寒冷讓他的身體有點着涼,今天膀子開始痛起來了,不過這點痛對他來說是小事,只是他對寧燮沒看到小船有帆可用而耿耿於懷,所以早晨故意鬼叫來引起寧燮的注意。
寧燮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故意叫給自己聽的,他裝作沒聽見,在院中繼續練劍,賈東在屋裡怪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理他,只好到院子裡來看,見寧燮正幽然自得地練着劍,賈東氣就不打一處來,“大人好心情,我倆今天練一下如何?”
“好呀!”寧燮也想試下自己的身手。
也不知道賈東從什麼地方拿來一把大砍刀,這把也足有三尺長,七寸寬一寸厚,賈東拿在手裡簡直就是一面盾牌。只見賈東舉着大刀就向寧燮劈來,寧燮沒想到這小子找來這麼大的一把刀,他趕緊舉劍向這小子手中的刀迎了去,兩人一交上手寧燮就感到賈東的功夫了得,一把大刀在他手中看似笨拙,但自己拿他手中的刀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避讓之外寧燮一招也還不了。
就這樣兩人過了十幾招後寧燮趕緊跳到圈外,“停!子佩的氣還沒有消嗎?”
“還沒有!”賈東到是沒想到寧燮這麼快就識破自己是拿他在出氣,既然寧燮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嘴硬一下了。
寧燮擦了擦汗說道:“子佩再胡鬧我叫平兒來了。”
一聽到平兒這個名字賈東就老實了,他趕緊把手中的大刀放下賠笑道:“大人不用這麼認真,剛纔我只是鬧着玩的。”
寧燮見這小子老實了,“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見寧燮叫自己跟他出去吃東西賈東有點不解,但他沒多問就跟着出去了,不久寧燮就把賈東帶到了棲霞山邊的一個工地,這裡正在修建着什麼,賈東被帶到個小食攤裡,賈東心裡雖然有上千個問題,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正在兩人吃東西的時候賈東聽到外面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他向循着這聲音看去,原來是個南唐的尚書在外面跟阮方籍說着什麼,但這位尚書賈東沒見到過,就在這個時候賈東忽然想起這位尚書不正是那天他在踩到屎的那家樓上聽到的聲音。
賈東悄悄在寧燮的耳邊說道:“外面那個跟阮方籍說話的尚書正是那天我聽到的那些人中那個被稱作老四的人。”
寧燮點了點頭,等阮方籍二人走了後,寧燮帶着賈東到了不遠處的工地外,他指着正在忙碌的工地說道:“這棲霞山是當地的一個佛教勝地,而李煜是修佛之人,所以工部對這裡的維護最是上心,前幾日我聽說這裡要動工,我想不光那個阮方籍會來這裡,他的上司也會到此,所以我只是想來看下這位阮大人的上司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想到此人居然是那天子佩聽到的那羣神秘人中的一位。”
兩人到棲霞山中游玩了一番,興致勃勃的賈東把這幾天的煩惱都忘了,自顧在山欣賞這裡的美景,而寧燮跟在他的後面始終一言不發,到正午的時候賈東才發現身後的寧大人一直都沒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麼,賈東笑道:“此人不會是那個軒主了,但跟那個什麼軒主有一點關係。”
這一點是賈東最可怕的地方,寧燮知道符陵中對賈東又愛又怕也是這點,這小子在想什麼都是一點聲色都不顯露出來,自己這一路上考慮這位工部尚書的事情,沒想到這小子一路上都在玩,但一句話就說到重點上,“子佩怎麼看此人?”
“我才懶得管他是什麼人,我們現在只需要給他和阮方籍之間挑點事就行了,到時候我們來收拾爛攤子。”
“怎麼個挑法?”
“我們的貨什麼時候起運?”
“阮方籍還沒來找,估計這兩天了。”
“好呀!我們的貨我也叫人去劫了。”
寧燮笑道:“連續丟失兩批貨,這樣他們都會動起來了。”
“當然了。”這時賈東看了眼天色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山上的風大。”
寧燮看了這小子一眼笑道:“這天氣還怕風大嗎?我看你是肚子餓了吧!”
二人回到住處不久,丁管家就來找寧燮,二人談了幾句後丁管家找到了賈東,“劉賢弟東家準備外運的貨可準備好了?”
“早已備妥,隨時可以運走,丁兄是叫人來取貨的嗎?”
“是的,今夜我們有船出貨,我安排人手來取貨。”
“好呀!有勞丁兄了,我這就安排人去做準備,我把隨貨的人叫來認識下丁兄。”賈東趕緊安排人手去做準備。
這位丁管家見賈東忙上了,他就告辭走了,賈東這邊安排人手準備晚上出貨,這個下午賈東就在忙着操持這些事情,寧燮見這小子平時吊二郎當的,但真正做起事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他心中不由暗暗佩服這小子的能力,但他不知道賈東可是有着幾百商號的金系堂下的總管事,這小子管的可不止這點小事。
到了晚上賈東安排人手把貨裝載完後就去找丁管家喝酒,那位丁管家見事情辦好了心裡也痛快,隨着賈東就去找了家酒樓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