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官兵?”金五吉頓時擡起了頭。
賈東一看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此事,他也不多說,又從盤中拿起了一把銀針走向金五吉,這時候的金五吉想叫也叫不大聲,想跳又跳不動,賈東看這小子害怕成這樣了,他慢慢地走近金五吉說道:“現在你還想我多扎幾針嗎?”
“你怎麼知道假扮官兵的事?”金五吉當時感覺到這個薛先生一定知道什麼了。
“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賈東本來只是想詐他一下,他想那天何姥姥家中假官兵的事有可能是這幫人做的,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快就承認了。
“冒充官兵是雲臺樓給我的指令。”
“你們冒充官兵都去做過什麼事?”
“我……”金五吉又是一陣沉默。
賈東可不會給他什麼機會讓他去想,他上前以極快的速度在金五吉身上紮了幾十針,這下金五吉真的成了一隻刺蝟了。
這個時候的賈東得意地看了金五吉一眼笑道:“這種針法我一直都沒試過,今天能在你的身上試下還算你的運氣。”
開始的時候金五吉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到了後來就感覺不對了,他的身體開始從內向外的翻騰起來,骨節之間也開始自己打架了,但他想叫也叫不出聲來了,賈東看着金五吉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就知道他的經絡開始逆轉了,他趕緊上前從金五吉身上取下了一些銀針說道:“這個滋味如何?”
金五吉臉色慘白地說道:“我全說,先生別再用針扎我了。”
“只要你說實話就行,我也懶得扎你,這麼黑的屋子裡扎針很費眼力的。現在說下你們假扮官兵都做了些什麼事?”
“也沒做什麼事了,只有一次雲臺樓的孫老闆叫我們到街上去找一個叫孔九的小姑娘,我們這些人就扮成官兵滿大街找,但什麼也沒找到。”
“看來你是不說實話了。”賈東又拿起了銀針。
金五吉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我說的是實話,當天夜裡搜查了一晚上後就沒再搜了。”
“城防是由鋒火使在主管,城內治安是京兆尹在維持,你們還真是手眼通天呀!”賈東對金陵的官治也比較熟悉。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雲臺樓的老闆給我們一身衣服穿上然後叫我們尋人,其他的什麼都沒跟我們說。”
“你們要那個孔九姑娘做什麼?”
“不知道,只是叫我們一定要抓活的。”
賈東想了下,這小子估計也只能知道這麼多了,他就慢慢走近金五吉,這時金五吉嚇得臉色大變,“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薛先生若不信可以先去查了再回來對證。”
“我幫你拔針。”賈東說完就把金五吉身上的銀針都拔了出來。
賈東出了屋後就上了岸,原來他把金五吉裝在一條船上審問,這時那條船也啓航向北駛去,賈東看着遠去的船有點感嘆,“這回他再也跑不了了吧!”
旁邊的吳平說道:“劉管家放心,船上全是我們的人,這小子插翅也飛不了。”
這時賈東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拿出手裡的銀針數了數,“糟了!”
“怎麼了?”吳平吃驚地問道。
“金五吉身上還有幾根針沒取出來。”
“那他會怎麼樣?”吳平也是看到剛纔金五吉的慘樣,他擔心路上這小子死了。
“不會怎樣,他只會每隔一個時辰痛苦一次。”
“……”吳平拿這個粗心的劉管家無語。
回去後賈東穿上夜行衣就要出門,寧燮趕緊追出來問道:“子佩要去什麼地方?”
“去雲臺樓玩玩。”賈東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就這樣能闖得進去嗎?”
寧燮的話到是提醒了賈東,他想了想把黑衣脫了,“大人想怎麼辦?”
“既然這個孫老闆是個生意人,我們就可以跟他交個朋友。”寧燮的方法讓賈東一下就明白他的想法,暗地裡查找不如明面上跟他打交道。
第二天早晨寧燮就叫賈東打扮一番後跟他來到了雲臺酒樓,這時酒樓還未開張,在酒樓外有一個夥計正在有氣無力地掃地,進到酒樓后里面的夥計顯然是認出來寧燮,立即有人上前來打招呼請寧燮和賈東二人到了側面的一間廂房坐。
不久一個小老頭進到賈東他們所在的廂房,賈東看這位五短身材,瘦得跟一把乾柴似的,就這也罷了,在下巴還有一撮山頭鬍子,讓人看起來這撮鬍子就是用來點火的引子,不過他身穿的那件衣服到是很華麗合身。這人進來就說道:“不知吳公子大駕光臨小店有何貴幹?”
“我是來跟孫老闆交個朋友的。”
孫老闆看了寧燮一眼也沒說話,他叫人把門關上後說道:“吳公子今天來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寧燮看了孫老闆一眼說道:“我也知道現在我們的生意都不太好做。”
這個時候孫老闆打斷了寧燮的話,“但依在下看來吳公子的生意到是做得風聲水起,怎麼今天吳公子卻到在下這裡來說什麼生意不好做了。”
大家都聽得出這位孫老闆的話裡帶有怨氣,寧燮微笑道:“別人不明白難道孫老闆還不明白嗎?”
“還請吳公子明言。”孫老闆奸滑得緊。
“我們表面上都很風光,但私底下我們要爲這些生意做多少事我想孫老闆也是明白的,今天我到這裡來也是爲了大家都好過。”
“在下真不明白了,做生意的人都很辛苦,有什麼好過不好過的,日子都是這樣。”
寧燮這時起身道:“我真心來跟孫老闆談事的,沒想到孫老闆是這般氣量狹小之人,在下告辭了!”說完寧燮起身就往外走。
孫老闆沒想到寧燮的火氣這麼大,他趕緊起身將寧燮擋了下來,“在下失言,還請吳公子見諒,公子請坐。”
寧燮站在當下說道:“如果孫老闆想聽在下一言的話,我就直說,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孫老闆海涵。”
孫老闆趕緊說道:“吳公子儘管直說。”
寧燮這才坐下說道:“我來就是爲了生意上的事,想孫老闆跟我們一樣,表面上的生意就是酒樓,私底下嘛……”
這時孫老闆笑道:“在下這裡就只有酒樓生意這一項,沒有什麼私底下的生意。”
寧燮“哼”了一聲後說道:“是嗎!看來孫老闆是看不上在下這點生意了,看來我今天真的是白來了趟了。”說完又起身往外走。
這次孫老闆沒有擋寧燮,這時賈東說道:“公子今天心情不好,我們不如到底下的賭場去玩幾把如何?”
寧燮大聲說道:“好呀!”
孫老闆聽這兩人的口氣不太對,他趕緊說道:“吳公子請坐,有話慢慢談。”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去玩難道孫老闆都不讓嗎?”
孫老闆扭頭來看賈東,賈東知道他還在猶豫,賈東就從懷裡摸出一個骰子往桌上一扔,“三點!”那骰子果然就扔出了個三點,然後賈東又連續扔了幾個不同的點子,孫老闆這次頭大了,有這麼一個祖宗進到他的地盤裡簡直就是來砸場子的嘛。
“吳公子請坐,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孫老闆這時也軟了。
寧燮恨了這個孫老闆一眼纔回身坐下說道:“今天我既然來了,當然就是誠心跟孫老闆談談的,在金陵城中我們不能這樣單打獨鬥,合作纔是機會。”
孫老闆嘆氣道:“吳公子想怎樣合作?”
賈東把審問金五吉的供詞拿給寧燮看後,寧燮感覺到這個孫老闆一直都在跟自己暗中作對,與其被動防禦不如主動出擊,所以他今天來跟孫老闆談合作,實際上是來探這個孫老闆的虛實的。
“我們先從酒樓方面合作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