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這時也有點賭氣,“錢方面沒有問題,我回去跟公子說一聲便罷了。”
九兒正想嘲笑賈東一番,但何姥姥立即阻止她說話,“既然劉管家這麼有能力,老身這就跟管家談細節上的事情,以便管家回去後好跟吳公子稟報。”
直到這個時候賈東才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姥姥請放心,我家公子不單在這裡有生意,北方有更大的生意,所以在這裡經營一些作坊生意對公子來說也是無妨事的。”
何姥姥一時也搞不明白這對主僕的關係,但據她的觀察,眼前這個劉管家確實是個說話算數的主,“既然這樣我們談細節上的事吧!”
談完事後已經是日暮時分了,何姥姥請賈東一起吃飯,賈東推脫了,他現在還是有點不放心何姥姥這些人,如果再跟上次與火系堂主喝茶被迷倒了,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何姥姥見賈東推脫,就叫九兒送賈東回去,路上買點禮品給吳公子送去,賈東也不好再推辭了。
出了茶館,孔七早就在外面候着,九兒跟賈東走在前面,孔七跟在他們的後面到了一條賣各式禮品的街上,九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買了一堆東西讓孔七抱了個滿懷。九兒走到了一個花攤前不走了,賈東一看就知道女兒家心性,看見鮮花腳就變沉,賈東走上去想買上幾枝時,九兒已跟花攤的攤主講上價了。
講了幾番價後九兒拿了一朵小紅花對賈東說道:“劉管家今天辛苦了,我買朵小花送給管家戴上。”說完就把賈東拉到身邊,在賈東的頭上插了兩個,賈東不明就裡讓這丫頭給自己戴上了紅花,這時攤主正想說什麼,九兒趕緊扔了幾個銅錢到桌上,攤主臉帶怪異的表情收下了這幾枚銅錢,賈東此時感覺怪怪的。
三人走到賈東所住的巷口時九兒叫孔七把手上的禮品全部弟給了賈東,“劉管家自己回去吧,我一個女兒家不便見外人。”說完就帶着孔七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賈東一人雙手抱着一大堆東西站在巷口凌亂。
賈東走回到住處後都沒辦法用手敲門,他只好用腳踹了幾下,這時他聽到平兒從蹦蹦跳跳地出來爲他開門。平兒剛把門打開,正想叫賈東“薛哥哥”的時候,忽然她看到賈東的頭,這時平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厲害,乾脆笑得在地上打滾。平兒的笑聲把院裡的寧燮和月影給引了出來,寧燮看到賈東也是“噗”的一聲把嘴裡的茶水給噴了出來,月影則站在一旁捂着嘴笑彎了腰,賈東知道自己中招了。
看見衆人笑着前俯後仰的樣子,賈東也沒招,只好抱着滿懷的東西走到院子裡把東西給放了下來,“你們吃錯藥了,笑什麼?”
寧燮這時總算是忍住了笑問道:“子佩今天做什麼去了?”
“那個何姥姥今天在茶館裡跟我談事。”
“談完事後子佩去了什麼地方?”
“她叫我一起吃飯,我推辭掉了,何姥姥就叫那個九兒姑娘送我回來的。”
“直接將子佩送回來了嗎?”
“也不是,她叫九兒在路上給公子買點禮品。”這時賈東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往自己的頭上一摸,他從自己頭上取下了一大朵紅花和一根很大的綠葉,這時賈東才明白平兒幾人在笑什麼,原來剛纔九兒姑娘說買一小朵紅花給他戴的時候,實際上偷偷將這兩樣東西插到他的頭上,花攤主當時想說什麼的時候又被九兒用幾個銅錢把嘴給堵住了。
“你幾個看到了也不給我說!”賈東一下就拉長了臉,寧燮幾人又是一陣鬨笑。
賈東見衆人還在笑他,他拿起桌上的紅花就想扔,平兒趕緊上前道:“別浪費了,薛哥哥不戴我也可以戴呀!”說完她把紅花插到了月影的頭上,然後把綠葉插到了自己的頭上,“薛哥哥,我們戴上這些好看嗎?”
看到平兒這個小魔星調戲自己,賈東還真有點敢怒不敢言,這時寧燮看到平兒調戲賈東又偷偷笑了起來,賈東沒辦法,只好把九兒給他買的一堆東西塞到了平兒手裡,“你去看九兒買了些什麼好玩的,都送給你了。”
平兒見賈東拿了這麼多的好東西就不再取笑賈東了,她抱起東西拉着月影一同到內屋開禮品盒去了。把平兒打發走後寧燮總算止住了笑,“子佩是什麼地方得罪那個九兒姑娘了,她這麼跟你過不去?”
“我怎麼知道,這個九兒比平兒還難纏。”賈東還真是犯女人。
“妄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連一個小姑娘也搞不定,還被她戲耍。”
“這個九兒跟平兒不同,平兒再怎麼也是我們自己人,況且她要買我的賬,我給她買的東西她會高興地接受,這個九兒就不一樣了,軟硬不吃。”賈東還真的是無可奈何。
“那你就真是死定了。”寧燮這個時候也不忘了落井下石。
“大人就別再損我了,知道今天何姥姥找我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寧燮對這還是有興趣知道的。
“我不說了,今天累了,回屋睡覺去了。”說完賈東起身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寧燮沒想到這小子這時候給他來這一招,話到嘴邊了反而來吊他的胃口,“行了!我不取笑子佩了。”寧燮有時也要被賈東給整得投降。
賈東才懶得理他,他想多吊寧燮的胃口也是好事,這個寧大人不但不幫自己,反而還跟着別人來取笑自己,這時平兒託着一些果品到了院子裡,“薛哥哥吃東西了,看來九兒姑娘還不錯,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
看到有吃的賈東的腳就走不動了,寧燮見狀趕緊起身把賈東拉回到桌子邊坐下,“子佩沒吃東西吧?先吃點。”
賈東回到桌邊拿起東西就開嚼,平兒把東西端出來後看了一眼天色也不早了,她就回去了,寧燮見賈東只顧自己吃東西,完全沒跟他談今天跟何姥姥會面說了些什麼事的意思,他現在只有想辦法把賈東的話給引出來,“子佩真拿那個九兒沒辦法了嗎?”
“大人幫我就有辦法。”
“我豈能幫你去對付一個小姑娘,九兒不滿意子佩是因爲你能掌管的事務太多,她又不能幫何姥姥太多的忙,她這是吃醋了,以後有我在子佩就不說話,她自然就對子佩就不上心了。”寧燮對女人到是很瞭解。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我回去睡覺了。”賈東吃完東西還想溜。
這次寧燮可不讓他跑了,他一把就抓住了賈東,“辦法都幫你想了,你小子還想溜,跟我說說何姥姥今天找你談什麼事?”
“她想在金陵周邊開一個加工作坊,我都答應了。”
“子佩對這些熟悉我不便多問,但她們爲什麼要在金陵建作坊?”
“第一她們想試探大人的家底到底有多深。”賈東說到這些就是老手一個。
“這個到得靠子佩幫助我。”
“大人不知道,金陵現在經濟蕭條,現在開作坊表面上是吃虧的,但何姥姥她們不知道我們可以將這些貨送汴梁方向去賣,一來金陵人工便宜,二來阮方籍他們運貨又不用上稅,我們這也可以兩便,以前生意上賺的錢我都安排人給素月嬸子送去了。”
一提到素月,寧燮的眼中就露出了一絲溫柔,“這都是子佩辛苦掙到的錢財,我怎好意思收取!”
“沒大人在金陵城中斡旋,我們怎能做得這些生意,那些都是大人該得的,再則是何姥姥想利用這個機會穩固她們在金陵的根基。”
“子佩說的都是生意上的,難道何姥姥她們沒有別的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