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主公，前些時候邊關有所異動，我便是派人前往探查，派出了數十騎最後唯有數騎得回。傳回消息有言，北方匈奴蠢蠢欲動，匈奴羌渠單于恐有南下之志。”
就在這時候，于禁向着衛濤一拱手就是說道。
“當時主公正是與曹操交戰，一來我不知主公當時情況如何，二來也沒有能夠探出匈奴確切的消息，故而按着主公臨走之時的交代，及時的通知了周將軍，而後來周將軍歸來，也是判斷出那匈奴雖有南下之意，但一時之間還不會動手，正可待主公歸來。”
衛濤點點頭，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或者說其實這事情也算是在衛濤的預料之中。
“公瑾，你可知打探到那匈奴騎兵欲從何處南下？”
“此事難知也。更何況吾以爲與其坐等匈奴南下，不如我等是北上出擊。只可惜如今我軍騎兵不足，若是北上恐怕也是不成，所以不得已還是要以逸待勞爲上。”
周瑜顯然也是思量過，不過周瑜也同樣是感覺到難以決定。
“公瑾之慮我亦明矣。昔日我駐馬邑，曾以此北通匈奴以謀良馬。雖然一可謀取實利，增強幷州實力，二來可以此組建騎兵，終有一日可是反攻。”
衛濤微微搖搖頭就是直接說道。
“只可惜我中原內戰，縱然丁建陽組建了幷州鐵騎，但可惜在奉先手中卻是再無一絲北擊匈奴之意。反倒是那匈奴得了我中原物資之助，漸漸是有壯大，再是威脅我邊疆。如今想來。我亦是有幾分後悔。早知如此。何必所爲？”
廳中諸人皆是默然，尤其是周瑜、荀攸兩人更是明白，在當時己方強勢的情況之下，若是按着衛濤的計劃，那麼自己一方的實力增長卻是要比那匈奴一方增長的迅速，到時候力壓而下說不定還真能夠屈服匈奴。
但如今時機已過再是說這些顯然也沒有什麼意思。
衛濤也只是隨意一提，很快臉色就是一正，認真看向周瑜和荀攸而問。
“公瑾、公達。你二人乃我帳下智謀最爲精深之人，若是有謀，儘可言之。”
“諾。”
兩人應和一聲，相視一眼之後，還是由着荀攸開口說道。
“啓稟主公，方纔公瑾所言極是，以我軍實力委實不適宜主動出擊，不過若是任由其踏破雁門關，侵擾我幷州更是不可。”
“正是如此，而若是我們死守雁門關。那麼以匈奴之狡猾，也可能會是以一部分牽制我軍。另外一部分繞過我軍侵擾幷州，所以應當是在一處匈奴不得不防之處與匈奴一戰。勝，則匈奴必定不改再是南下，敗，則唯有退守雁門關，而後集合兄長麾下所有騎兵，哪一處受到匈奴侵擾便是立救之。”
荀攸話音剛落，周瑜又是接口說道。
“不知道以何處爲守？”
衛濤微微皺眉思量了一陣之後終於是有了決定。
“馬邑。”
周瑜和荀攸兩人相視一眼，竟然就是齊聲而道，同時說完之後，兩人不禁相視一笑，此之謂英雄所見略同也。
“馬邑城池殘破，一直未得重建，若是匈奴南來，唯有與其野戰。以步兵擋騎兵，縱然是我也不敢言勝，如此可勝否？”
衛濤直接就是問道，若是勝利的可能不大，那就是白白將兵力耗費在馬邑，衛濤寧可是死守雁門關也斷然不會是如此。
“匈奴雖然強橫，騎兵所過，縱然是我幷州精銳也不易抵擋，然匈奴一味持力逞強，不知動謀，若以計勝之，當有六成勝算。”
周瑜說起來的時候很是平靜。
“六成，很高了。若是單單憑着兩軍野戰相拼，哪怕我軍是其兩倍之上，最多也不過就是三成勝算而已。”
衛濤倒是沒有怎麼驚訝，至於兩倍其上的兵力，卻是衛濤依據歷次匈奴南侵之數推算出來。
匈奴雖然號稱全民皆兵，下馬爲民，上馬爲兵。
但其實衛濤卻是明白，匈奴真正的精銳其實都是在那羌渠單于的掌握之下，人數也不過就是一二萬人上下。
雖然羌渠單于還可另外是調撥精銳，但後勤之類的補給不可能是不顧及，在匈奴不能夠完全壓制住漢族，任意在漢族土地上生殺搶奪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耗費全族之力南下。
“兄長，這一次匈奴消息走漏不是我們探查到對方玄機，而是因爲對方太慢。”
就在這個時候，周瑜又是開口說道，不過聽到這話，就是衛濤都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太慢？什麼意思？”
“若是以往那匈奴一股作氣直接席捲而來，根本用不着什麼準備，如今既然說到準備，莫不是那匈奴羌渠單于耗費了時間挑選士卒，調運糧草。也唯有是如此纔可能耗費大量時間，甚至這一段時間足夠在讓我們知曉之後，還能夠等到主公歸來。”
沒有等周瑜開口解釋，荀攸就是直接說道。
“若是如此，匈奴恐怕是有四五萬大軍直下，而以幷州之地，所有軍力整合，恐怕也不過就是六七萬人，雖然數量依舊是勝過對方，但實力偏居其下，若不用謀，恐怕只有一二成勝算。”
“公達先生所言不差，唯有用謀，必須用謀。”
周瑜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就是說道。
“我已經代兄長傳令各郡太守，命其警備，兄長才敗呂布不久，各城必不敢怠慢，只待兄長命令一下，便是可調幷州各城士卒，以聚精兵。”
周瑜雖然有衛濤的令旨，真的強行調動也不是不可能。
但周瑜卻是深明，雖然他與衛濤是結義兄弟，情深意重，但若是如此做爲卻是折損衛濤威嚴。
也許衛濤不會在意，但周瑜今日如此一做，他日其他人可能就會是效仿而爲。
所以周瑜寧可多費心力，也不願意是如此。
“公瑾費心了。”
衛濤自然也是能夠想到，當下就是對周瑜微微頷首點頭。
衛濤處事果決，既然有心對抗匈奴，自然就是立即令下全州，果然四方士卒當即而來，除了給各郡城留下一些兵力以做守禦之外，衛濤總共有兵六萬。
而後再是調集糧草之類，總之也是有大動作，這樣關乎一州的動作根本就是瞞不住人，最多也就是拖延一些時間而已。
而衛濤這麼一動作，就算是那匈奴消息遲緩，最後也是在五天之後就此知曉。
那羌渠單于對於衛濤這一位新任幷州之主也是印象深刻，明白他對於匈奴而言可能是比昔日的丁建陽更加危險，所以在收到消息之後，竟然親自領先鋒一萬南下而至。
若真是依靠消息傳播，等到衛濤收到消息再是調兵，恐怕那羌渠單于早就已經是打到了雁門關下，那時候什麼謀算都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好在荀攸和周瑜兩人已經早有預料，早在五日之間，衛濤已經是帶領自己的麾下二萬人直奔馬邑，如今匈奴南下，反倒是可以以逸待勞。
不過馬邑城破池小，根本容納不得二萬駐軍，好在衛濤也沒有是想要依靠馬邑城池，只是在馬邑城中下令，沒收所有匈奴人所帶來的貨物，然後直接將之驅逐，另外在此期間，所有人不得離開馬邑城池。
衛濤這樣的命令自然遭到了一些反抗，尤其是一些別有用心的匈奴，可衛濤哪裡管那麼多，直接就是下令將之斬殺當場。
“果然，這些匈奴早早已經是有了準備，所帶來的皆是一些不堪一用的劣馬。哼！真以爲我不敢是動手？還想着裡應外合？真是做夢。”
衛濤檢視一番之後就是忍不住冷哼一聲。
“來人，再是派人給我盯緊馬邑，我可不希望有腹背受敵的情況。”
匈奴來得是很快，僅僅是半天的時間就是直衝到老虎口，不過在得知了衛濤已經領軍兵駐馬邑之後，饒是那羌渠單于親自領軍也是不由得速度一慢，不敢莽撞南下。
“匈奴已至，公瑾可有合謀？”
衛濤收到消息之後，當即找來周瑜相商。
“啓稟主公，匈奴恃勇，欲挫其鋒可使人單挑，以典韋、子龍之勇力匈奴必不是其對手，如此可以挫其銳氣。”
這卻是周瑜已經是在軍中，爲了維護衛濤威嚴，而改稱‘主公’
聽到周瑜所言，衛濤微微點頭，這計他已經是明知，並不是衛濤所想要問的。
“如此自然是可，不過匈奴連敗之後，必定是驅動其騎兵衝鋒。我軍多是步足，騎兵僅千餘，而且比不得匈奴精銳，如何御之？”
“主公莫急，匈奴南來第一鋒必定要大挫之，聞聽這一次是那羌渠單于爲首，若是主公能夠一舉而擒之，甚至可免之後匈奴之敵也未爲不可。”
周瑜微微一笑而後就是說道。
“以匈奴之智，一旦先鋒單挑是被挫敗，的確會是發起強行衝鋒，試圖直破我軍，不過匈奴騎兵雖然鋒銳，然陣型不齊，正可是一舉而破之。”
周瑜言語之間也是有着把握，讓衛濤心中也是一定，微微一笑問道。
“計將安出，公瑾就不必再是兜圈子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