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內,張遼帶着一衆將領激烈的討論着。但衆人各出奇招,想了一大通辦法,結果一步步推演下來,發現都不可行。大帳之中逐漸陷入到沉靜之中,每個人都面帶沮喪之色。
馬超突然站起來道:“主帥,依某看,這帳只有硬打,別無他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不付出重大犧牲,奪不下這險關。末將願意帶三千敢死之士在前陷陣,引領大軍攻破這險關固壘!”
張遼連連搖頭否決了他的建議,說道:“只怕三千人全部玉碎,我們也未必能攻下這險關。更何況我們雖然有好幾萬人,但裡面的戰兵連騎帶步也就一萬多人。損失這三千精銳,對我們西征大軍而言是個重大損失。即使我們成功奪佔了興關,殘餘人馬也元氣大傷,難以走出興關一步。而且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興關以南的貴霜軍部署…”
張遼話剛說到這,就有令兵入帳傳報:“啓稟主帥,我們潛入興關南部的山地斥候回來了。”
張遼大喜道:“這麼巧,說什麼來什麼,快快讓他們入帳。某正好有事要問他們。”
少頃,那些山地斥候入了帳。爲首者對張遼見過禮後便彙報道:“啓稟主帥,我等從山林間攀崖過澗,用了五天時間橫穿了興都庫什山脈。一路上並沒有發現適合普通步卒通行的道路。除非有我們這樣受過穿山越林特別訓練的人,哪怕小股普通步卒也無法繞開興關大路,翻越寬約五十餘里的興都庫什山”
張遼急於想聽到他感興趣的,連忙打斷對方的話並催促道:“快些說說那邊貴霜軍的部署。”
“我們剛開始並沒有發現貴霜大部隊的蹤影。但最後我們在某個離興關不遠的小村莊裡發現了一個規模毆打的貴霜軍營寨。我們就想方設法抓了兩個舌頭…不過將軍放心,我們想辦法僞裝出這兩舌頭是逃兵的假象,不會打草驚蛇。”
張遼點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那斥候頭目繼續稟報道:“通過反覆審問,從他們口中得知周邊還有貴霜大軍駐防的消息。以他們的話判斷,貴霜軍已在興關以南出口的周邊佈置了一個半環形的防禦圈。我們將這兩個俘虜斬殺掩埋後,又按照之前的估計,對周邊反覆偵查。確認了這條環形防禦圈的存在。”
聽到這,張遼本滿懷希望的臉色又恢復爲沉重的狀態。他站起來,在營帳中來回踱着步子,口中自言自語道:“沒想到貴霜軍準備如此充分,真正做到滴水不漏。”
一名副將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主帥,我記得出發時,王上和右國相賈詡一起給了汝一封信箋,說萬一在興關前遇阻,便可拆開這信箋一看,上面可能有攻破興關的方法。”
張遼一拍腦門口中說道:“嗨,我怎麼將這麼大的事忘了。”說完,他便讓親兵從隨身行裝中取來那封信箋,展開後細細閱覽起來,他那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
身毒次大陸西海岸,印度河河口。海面上,河面上滿是穿梭不止的樑軍戰艦戰船。既有遠洋大帆船,也有傳統樣式的槳帆戰艦。岸上,一個貴霜人的城鎮正冒着滾滾濃煙,城牆已坍塌了半截。成羣結隊的貴霜俘虜被樑軍押解到城外的空地上。
林濤的艦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了這座位於印度河河口的貴霜小城。搭載他艦船而來的張任軍團也在此登陸。
此時,印度河的岸邊,林濤正給張任送行。他有點擔心的對張任說道:“張將軍,印度河的河道狹窄,淺灘暗礁頗多,並不適合我們海軍的大型艦船進入。某隻能將貴軍團護送到此處了。不過張將軍率孤軍深入貴霜腹地,要多加小心啊。”
張任拱拱手道:“多謝林將軍的關切。不過林將軍放心,按王上和兩位國相以及諸葛都督所說,問題應該不大。只要你林將軍將印度河河口附近的海岸線控制在手中,就是我張任軍團的堅強後盾。此次我等的任務是吸引貴霜軍的兵力,此外還要傳信給我們在貴霜境內的一支友軍。”
林濤疑惑道:“我們在貴霜境內還有友軍?”
“不錯,實際上,他們是支僱傭軍,在汝爲樑國供事之前,這支友軍就和我們樑國建立了僱傭關係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某不知情。”
印度河河道中,早已停滿了近兩百艘維京戰船。戰馬,弩炮各種作戰器具,糧草物資已裝載妥當。張任軍團的兵士們正列隊魚貫登船,一艘接着一艘維京船鼓起風帆,離開河岸,溯水而上。不一會,河道中滿眼都是重重疊疊的帆影。
……
弩炮發射的飛石和火龍不斷砸在貴霜城池的城頭。打的垛牆石崩磚裂,木屑四濺。城牆甬道上也升騰起一蓬蓬烈焰。還有十幾只雄鷹在城頭盤亙,投下一個個火爆彈陶罐。
也幾半個時辰,城池的大門被打開。早已準備好的兩隊樑軍重騎策馬衝入城中,沿着寬大的街道橫衝直撞。貴霜軍顯然毫無準備,街道上連個路障都沒有。又過了半個時辰整個城池都落入到樑軍手中。
距離城池不遠處的印度河河面上,停滿了樑軍的維京船。大批從城中繳獲的糧草物資正向船上搬運。此次出擊,張任並沒有帶多少糧草。船艙容積大部分讓給了箭矢,弩炮彈丸,攻城器械這些戰爭物資。所以只能通過沿途繳獲來補充給養。
深夜,這座貴霜城池燃起了沖天大火,映紅了半個夜空,十幾裡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不過,張任焚燒的都是貴霜的官衙和城防設施。他非但沒有屠城,還將部分運不走的糧草分發給貴霜平民以收買人心。他這樣做是因爲馮宇專門交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