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亞細亞南部的梅爾港。港口中泊滿了各種艦船。這裡是奧古雷斯新編地中海艦隊的母港,距離塞浦路斯北海岸只有一百多裡的距離。新編地中海艦隊其實就是黑海艦隊和從塞浦路斯收編來的艦船混合而成,總共有大小戰艦八百餘條。
港口遠處的海面上,有大量戰艦戰船在港口外圍往復巡航。港口的岸邊,棧道還有閘門附近都佈置了大量弩炮,其中還有一些射程相當遠的巨型弩炮。就如同馮宇所預料的那樣,奧古雷斯在知道塞浦路斯遭到西西里軍偷襲的事情後,倍加警惕,在自己的港口做了充分的預防。其實除了這些明面的措施,奧古雷斯的艦隊還在港口附近的海面下做了手腳,放置了不少用石鐵製成的人工“礁石”。若不按照既定航線走,就很容易觸礁沉沒。
太陽剛剛升起一竿高時,通往梅爾港的大道上就行來長長一列車隊。正是要前往塞浦路斯迎娶雪莉的奧古雷斯等人。港口碼頭處,早有已經安排好的六百來條大小戰艦等待着,其中一些運輸船上也裝滿了調往塞浦路斯,替換原有駐軍的兵士。
實際上,奧古雷斯對自己的安全並不擔心。他並不認爲自己渡海時,會有人突然從海面上攻擊他,因爲他對包括西西里在內周邊勢力都有了解,現在至少在東地中海沒有人在海上的實力能壓過他。他安排如此多艦船護送也不全是爲了安全原因。而是會順便將地中海艦隊的部分艦船調往塞浦路斯的皮拉港。那裡距離東地中海的主要航線距離更近,也距離蘇伊士運河河口更近。將成爲他日後掌控整個東地中海制海權的基地。
隨着幾聲號角鳴響,港口中的戰艦戰船相繼有序的離開港口,列隊向南方的大海深處行去。不一會的時間,海面上已滿是桅林帆影。
就在數裡外的地方,一條馮宇軍的半潛船正躲在波濤之中,不停搖晃着。將腦袋探出瞭望口的半潛船指揮官目不轉睛的向這邊眺望着。由於距離太遠,他們只能看到無數升起的桅杆,但這已足夠。而對方卻因爲地表是球面的原因,不可能發現這些半潛船。
這名船長將腦袋縮回船艙,並且下令道:“發信號。”一名手持紅旗的兵士隨即取代了他的位置,頂着不時濺入瞭望艙口的水花,扶着艙的邊沿儘量站穩,然後用一隻手大力的揮舞起這面紅色大旗起來。在這條半潛船西面不到兩裡的地方,另外一條半潛船上的人發現了這個跳躍的紅點,立刻也從艙口中探出一面紅旗,用力的揮舞起來。
如此經過數次接力。在梅爾港西面,距離梅爾港十五里處,錨泊在一片海面上的龐大船隊接到了奧古雷斯艦隊已經出港的消息。一條多桅大帆船上,馮宇得到令兵的報告後,平靜的下令道:“傳我軍令,全軍出擊!”
站在他旁邊的甘寧覺得有點不對,連忙說道:“主公,我們現在就出擊?屬下以爲應該悄然的跟在他們後面,在他們靠上塞浦路斯登陸時再行攻擊。如此一是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二是那時他們距離小亞細亞甚遠,只能跑到塞浦路斯這個孤島上,如此可以讓他們難以僥倖逃脫,將他們斬草除根的全部殲滅。”
馮宇搖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還是現在就要出擊,若讓他們登島,島上的哈圖勒爾家族很可能就成爲了他們的人質。”
旁邊的典韋張了張嘴,想說話時卻被典青拉了一把,最終還是閉了嘴。其實,典韋是想說“那島上的哈圖勒爾家族的安危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待馮宇踱步從甲板上走遠了些後,典韋方纔小聲的問典青道:“你拉我幹什麼?”典青沉着個臉道:“你少岔嘴。主公的心思你又不知道。我告訴你,那哈圖勒爾家的千金怕是和主公對上眼了。你說他能讓他們擔這個風險嗎?”典青正是當時跟隨馮宇進入塞浦路斯總督府四名隨從中的一人。
……
“艦隊西南方向發現大量不明艦船!”,奧古雷斯所乘坐的旗艦,桅杆上的瞭望水手高聲喊叫起來。其餘戰艦戰船上的告警之聲同樣此起彼伏。奧古雷斯先是吃了一驚,他麾下的艦隊司令早已高聲下令道:“戰備,擺列作戰隊形。準備迎敵。”
在連綿不絕的號角聲中,這支不明艦隊的相關信息接踵而來。“報!不明艦船有大小近四百條。”,“報!來的艦船打的是西西里海軍的旗號。”
奧古雷斯眉毛一擰暗道,馮宇怎麼碰巧這個時候趕來的。不,這一定不是碰巧,而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動時間,早就埋伏好了。想到這他背後的汗毛一炸,但是他隨即寬慰自己道,好在對方艦船也不多,這裡距離梅爾港也不遠。鹿死誰手還不好說,說不定這還是自己反將對方艦隊全部殲滅的機會。想到這,他立刻吩咐道:“快去將還停泊在港口中的戰艦戰船全部調來,我們準備與西西里海軍在此決一死戰!”
“是馮宇軍的沉水船!注意他們水下的沉水船!用弩炮石彈轟射它們!”奧古雷斯的海軍將領高聲吼叫道。現在馮宇擁有半潛船不是秘密,不過羅馬軍伍之中,將這種艦船名字稱呼爲沉水船。
一發發石彈被艦載弩炮拋射出去,非常密集的向那幾條半潛船飛砸而去。海面上頓時飛濺起一道道水柱浪花。伴隨着轟隆一聲木材破裂的悶響,一發石彈剛好擊中一條半潛船。那條半潛船中,相繼有兵士從露出水面的艙口中爬出來,跳入大海中,拼命向遠處泅水逃去。
接着又是一聲轟隆悶響,奧古雷斯發現己方一條最多大的槳帆戰艦與一條半潛船撞擊在一起。同樣,那條半潛船中的水手跳入大海逃命,槳帆戰艦甲板上的戰兵們隨即用標槍和弩箭投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