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低頭向下看去,只見地面上的人變的只有拳頭大小,方城城牆後面的房屋也只有臉盆大小。此時他與馮宇還有典青,太史慈等人乘坐熱氣球升到了三十餘仗高的位置。這已是樑軍熱氣球能升到的極限,再高拴系氣球繩索的重量就要超過氣球的升力。
此時,樑軍衆將才發現在方城要塞長牆的後方不只一個城池,而是有左中右三個。中間一個最大,三個城池共用這道高達六七仗的長牆做爲西城牆,同時也可將長牆上的甬道做爲連接三座城池的通道。但它們東南北三面城牆卻還是如普通城池一樣,甚至連護城河都沒有。
再看那長牆頂端,寬達三四仗。樑軍衆將看的清楚,那長牆後方有一條低於城頭的棧道。不時能看到魏兵憑空出現在棧道上,也不時能看見正在棧道行走的魏兵突然憑空消失了,就如同他們突然鑽進或鑽出了城牆一般。
趙雲驚呼起來:“他們必然是沿着城牆內壁打了藏身的老鼠洞。別說我們火爆彈將他們驅趕下去沒什麼意義,就是用弩炮火爆彈將他們趕下城頭都是個問題。”
馮宇眯着眼道:“子龍說的不錯,不過他們打的不是洞,而是沿着長牆內壁挖出一整條與棧道平行的甬道,那裡可以藏兵無數。我們用老辦法只能損兵折將,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而且既然那城頭下至少有一半是中空的,還不知道魏軍會在城頭佈置什麼機關陷阱。”
典韋在一旁嘟嘟囔囔起來:“要不我們用重型投石機,先將長牆城頭轟個稀巴爛!”
馮宇呵呵笑道:“能轟個稀巴爛當然好,問題是我們的投石機根本不可能將城頭轟爛。他們的這道防禦工事既然是專門針對我們樑軍建的,正面牆體必然能經受的住最大號的投石機正面轟擊。至於頂部遭受的是落地巨石的打擊,這城牆如此之高,巨石落下也沒什麼動能,自然也是無法摧毀城頭。”衆人也聽不太懂馮宇的話,但覺得很有理的樣子,於是各個都閉口不再言語。
衆人回到地面時,還是沒有想到好的破關之法。賈詡開口道:“不如我們去城牆連接的兩邊山坡崖壁看看,說不定我們能從這長牆邊緣地帶找到一條小路繞到關後。只要我們能繞到關後,方城城池就和普通城池沒有什麼兩樣。”
“賈侍郎說的極是,朕也是如此想的。”馮宇說完,便和諸將上百,在千餘鐵騎護衛下沿着城牆跑去。
他們從南跑到北,又從北跑到南,這才發現根本行不通。長牆北端連接着的是高不可攀的懸崖峭壁,南端雖然是與一個山坡相連,但那山坡十分陡峭不說,而且魏軍利用地勢在山坡上構築了與長牆相連的營壘,以及無數箭樓望樓。攻克這樣的高地與直接攻佔城牆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夜已深,馮宇的中軍大帳內任舊燈火通明,但卻是寂靜無聲。樑軍衆將望着桌案上的龐大沙盤發呆,還是沒有人能想出較小代價攻破魏軍方城要塞的方法。
典青突然開口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們大軍爲什麼一定要走方城?從平氏縣攻入中原,或者越過方城左右的山嶺不行嗎?”
不用馮宇開口,華雄就回答了他:“平氏縣比方城更難通過,汝是沒見識過平氏縣的地形,那是個兩端都是葫蘆口狀的峽谷。在這方城,魏軍還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建此要塞。那平氏縣可是天然的雄關險道。當年周瑜殘軍憑藉此地形,就能阻擋數萬魏軍。更何況魏國現在不知道已在那裡修建了多少工事營壘。”
熟悉山地戰的廖化也說道:“若是小股部隊翻越眼前這道山嶺也不難。若是沒有敵人的情況,我們數萬人馬翻越這道寬僅三四十里的小山脈也沒有問題。但魏軍必然早就在山嶺中伏下明卡暗哨,做好伏擊的各項準備。只要我軍一入山,他們會立即調集部隊對我們進行伏擊。我們兵馬雖多,但這麼多兵馬入山後,在狹窄的山路上魚貫逶迤而行,根本發揮不出兵力優勢來。只能首尾不顧的被人一口口吃掉。”
衆人又陷入沉默時,趙雲開口道:“要不我們放棄中路爲主攻,改爲北路或南路主攻。”
馮宇連連搖頭道:“我們在中路動用了六七萬戰兵,佔我大梁總兵力的六七成。變換主攻方向後,費時費力重新部署不說。除非我們放棄南陽,否則主力人馬南下或北上,中路空門就會大開。即使我們放棄了南陽,對方也能從義陽關襲我南路大後方或從武勝關襲我南路的大後方。”
典韋已耐不住性喊叫道:“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陛下,我們可是有十萬大軍。依臣典韋的看法,直接碾壓過去,一人一槍也能將這所謂的方城要塞刺破!陣仗嘛自然會有損失,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馮宇沉聲道:“潼關也如同這方城要塞一樣,被我軍經營十幾年。雖然現在只有一個軍團和五千屯墾兵駐守。但是相信即使魏軍十萬大軍來攻,沒有月餘也不可能攻下來。至於張遼軍的風險,確實有。但如今進退不得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兵行險着,險中取勝了。”
賈詡在一旁拱手道:“陛下,臣早年與夏侯淵有過交道,對他的心性也瞭解一二。以臣的判斷,他不會貿然追擊突然折轉方向的我軍張遼部。他定會是疑心我們爲了攻取洛陽對他用調虎離山之計。所以陛下儘可放心大膽的施用此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