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執政官官邸,也就是羅馬皇宮中。馮宇被亞歷山大的奴僕引領到大廳正中那條長桌上就坐,而且坐在端頭主坐的右側,顯然今天馮宇被做爲了最重要的客人。
而包括典青在內的馮宇兩名隨從則被安排到花園中的一條長桌上就坐。當然他們並沒有被當成馮宇的奴僕,否則根本沒有資格在酒宴上就坐。
馮宇獨自坐在位置上,眼見賓客不絡繹不絕的在奴僕們的引領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不一會,馮宇這張桌子旁已經坐了一大半人了。這些人都正襟危坐,雖然好奇的眼神不斷向馮宇這邊掃來,但誰都沒開口向馮宇說話。雖然從他們相互間眼神和肢體動作也能看出他們都是熟人,但相互之間卻同樣一言不發。
馮宇知道這是羅馬的禮節,在宴會主人宣佈正式開始前,即使熟人也不會交頭接耳,陌生人更是應該在主人相互介紹後,方能相互交流談話。
此時一個肥胖的身軀擠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馮宇右邊---除了主坐唯一與馮宇相鄰的位置上。馮宇扭頭一看,卻是前天才認識的元老院首席元老蓋優斯。蓋優斯顯然早知道馮宇會坐在這,他油光滿面的臉上很自然的堆起笑容,對馮宇點了點頭。馮宇剛想開口打個招呼,但卻想到了本地風俗禮節,便也向蓋優斯點點頭,算是回禮。
再接着,護民官昆圖斯也來了,他坐在馮宇斜對面的位置上,而他的右面也就是馮宇正對面還有兩個空席。
馮宇暗想這兩個位置也應該是羅馬極爲重要的人物時。一個身材魁梧的,下巴刮的鐵青不帶一根胡刺的中年人在奴僕引領下,坐到了這個位置上。馮宇也不能開口發問,只能胡思亂想此人是誰,算算排行,不是羅馬帝國的監察官就是財務官。另外一席必然就是另外一個“官”。
很快,六張長條餐桌上已坐的滿滿當當,馮宇這條桌子除了給亞歷山大留的主坐,就是對面那個位置卻還一直空着。馮宇暗想,這個不知道是財務官還是監察官的人爲何如此傲慢?這羅馬皇帝主辦的酒宴馬上要開始了,卻還沒看到人影。怕不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此時,一個穿着華麗奴僕制服的人出來唱道:“羅馬帝國的皇帝,第一公民,羅馬人民的保護者,羅馬先賢的繼承者亞歷山大陛下駕到!”
只到此時,本一片肅靜的會場才發出了陣陣響動,這聲音是人們起立時移動椅子所發出的噪聲。馮宇自然也隨大流的站立起來,而後亞歷山大從後堂步出。馮宇也入鄉隨俗的學着別人舉起了手臂,向亞歷山大行舉手禮。
此時,馮宇才發現亞歷山大傍邊還陪伴着一個徐娘半老的美豔婦人。亞歷山大和那婦人入席後,衆人方纔齊齊坐下。那婦人正是坐在馮宇正對面。
馮宇飛快的轉着腦子猜想這婦人和亞歷山大是什麼關係。夫妻?不可能,年齡差距太大了,亞歷山大才二十上下的樣子。反過來還有可能,可是女方大男方這麼多,在這個時代換常人幾乎都不可能,更何況羅馬皇帝。母子?這倒有幾分可能,但這樣看女方與男方的年齡差距又小了點。那隻能是姐弟了,可沒聽說亞歷山大有個姐姐,而且這種酒宴沒聽說過主人帶着姐姐出席的。
正在馮宇納悶時,亞歷山大已開口說道:“今日我將諸位請來酒宴,不爲別的,只爲迎接這位從東方樑國遠道而來的客人。同時他也是用區區幾十個人手就迫使凱爾特人退回多瑙河北岸的英雄。當然,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我們偉大羅馬的公民了。所以這場酒宴也是爲他慶功和祝賀…”
亞歷山大一邊演說着開場辭,一邊示意馮宇和他一樣站起身來。當馮宇站立起來時,大廳和花園中都爆發出一片掌聲。等這番開場白說完,這才向馮宇一一介紹同桌上在馮宇附近的一些重要人物。當然這些人中包括元老院元首蓋優斯,護民官昆圖斯,還有監察官普羅休斯,也就是那名下巴刮的乾乾淨淨的年輕人。當然還有財務官,大法官等人。
最後,亞歷山大才向馮宇介紹坐在他正對面的那位婦人。馮宇這才知道這位婦人真是亞歷山大的母親艾米亞斯。也是前皇帝賽維魯的唯一女兒。
等亞歷山大客套完這些過場,席間才逐漸開始熱鬧起來,人們相互之間開始小聲的聊起天來,亞歷山大拍拍手,那名穿金戴銀的總管又扯着嗓子喊起來:“上餐!”男女僕人們便將一盤盤精美菜餚,一份份餐食,一罈罈葡萄美酒陸續端了上來。
酒宴開始,人們相互間頻頻舉杯敬酒。這與東方的酒宴習俗倒也差別不大。馮宇做爲主客,自然少不了人向他敬酒。僅亞歷山大一個人就連敬了他三杯。而馮宇雖不用人人回敬,但對一些重要人物,他也不得不頻頻舉杯。雖然葡萄酒酒勁遠不如馮宇日常喝的那些烈酒,但也他開始微醺起來。
酒過三巡後,氣氛更爲熱烈,人們從此前低聲私語變成了高談闊論。此時,亞歷山大藉着酒勁又站立起來說道:“做爲羅馬人的新公民,新英雄,馮虎閣下不能沒有職位。所以趁今日這個機會,我宣佈一件新的任命---任命馮虎爲我的侍衛長。”
他此言一出,本是熱鬧紛紛的場面卻突然安靜下來。一些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了變化。侍衛長按羅馬的規矩就會同時擔任近衛軍團的軍團長,而馬克裡努斯暗殺卡拉卡拉,篡奪皇帝之位之前就是這個職位。現在馮宇做爲一個不知根底的,剛剛來到羅馬的人就被任命到這麼一個關鍵職位,掌控數千近衛軍團的兵馬。誰都知道是不合適且荒唐的。
馮宇附近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都希望有個人挑頭出來反對者個任命。然而現場卻維持了好一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