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終究還是未能攻克成皋,從洛陽方向來援的一營馮宇軍步兵在黃河岸邊紮起一座小營。直接威脅圍攻成皋袁軍的後方安全。
當顏良派遣大軍去攻襲這營馮宇軍兵士時,他們卻乘船逃遁。等袁軍走遠了,他們又去而復返。這讓顏良無法集中精力和兵力攻打成皋。
他不得不向袁紹和沮授請求更多的兵力。但是對方的答覆卻是將他調回官渡,不僅他本人,連圍攻成皋的大軍也一起調走。因爲袁紹的官渡主戰場吃緊了。
儘管袁軍在黃河沿線加強了戒備,沿着河岸設立成百上千的崗哨據點。但千里黃河防不勝防。
崗哨據點發現馮宇軍的維京船隊後,會用快馬花一到兩個時辰將消息傳給騎兵主力,此時船隊已不知航行到什麼地方,船隊上的兵馬也不知已經在何方登陸。
到最後,袁軍唯一有效的防備手段就是憑據點固守,加強運糧隊的護送兵力。
一有風吹草動,運糧隊就竄入附近的據點營壘城池,龜縮不前。待確定安全後才重新上路。設在南北兩岸準備擊敵的機動騎兵部隊,也被調去加強運糧隊的護送兵力。
除此,冀州南部的各個屯田也遭遇到徐榮的焚掠,今秋是沒有收成了。袁軍糧草只能靠冀州北部和幽州幷州來提供,這更增加了袁軍運糧的成本和難度。
此前每週運返一趟的糧隊,如今要每月一趟。前線袁軍糧草出現嚴重缺口。
即使如此,依舊有些支線運糧線路不時被徐榮劫掠。袁軍曾經設過圈套,引誘徐榮軍團到達預伏地點。但無奈對方的斥候強悍,圈套在對方斥候的細密偵查面前露出馬腳。
袁軍的總兵力是有限的,分派這麼多兵力去防禦後方糧道,前方自然就兵力被削弱。
兵力削弱的袁紹不敢主動出擊。威脅曹操側翼的沮授部,兵力也被抽調大半。乘此機會,曹操悄然抽調許昌和官渡的主力攻打定陶。
在定陶,夏侯淵率領的虎豹騎大敗審配軍,並在一直堅守鄄城的程昱部配合下,內外夾擊,解鄄城之圍,徹底擊潰兗州的袁軍。而後從容回師官渡。
至此,整個官渡戰局急轉直下。被斬掉一臂的袁紹開始急急忙忙收縮戰線,不顧沮授的反對,將顏良調回官渡,甚至令沮授也率部向官渡靠攏。
沮授心裡清楚,袁紹這是有意要撤兵了。他也明白,這一撤必敗無疑。但他卻沒有理由來勸說袁紹,因爲糧絕的袁軍現在確實打不下去了!
建安二年的初冬,袁軍終於開始撤退。按道理,袁紹本應該親自坐鎮中軍大營,以穩定軍心。不料,他卻先行帶八百精騎北渡黃河,退入河北,將五六萬大軍丟在河南,也沒指定一個統軍主帥。
清晨,延津黃河渡口的霧氣還未散盡。袁軍人馬雜亂無章的擁擠成一團,等着往返的幾艘渡船將自己接過河去。
幾名兵士不知從哪逮到只兔子,躲在遠離渡口的原野中。他們將兔子烤的半熟,就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嚥起來。他們若不盡快將它吃掉,下一秒就很可能引來別人的攻殺搶奪。
遠方,依舊是一團霧氣朦朧。幾名大嚼半生兔肉的兵士突然愣住了,因爲他們聽到悶雷之聲。下霧的冬天怎麼可能有雷聲?他們瞬間明白過來,那是大股騎兵的奔騰之聲。
幾個人將剩餘點兔肉強塞入肚中,就向遠處遁去。渡口上,袁軍更爲混亂了。有向外奔逃的,有在各自將官呼喝下,勉強列陣的。在兩千徐榮軍團鐵騎面前,這一切混亂都化爲烏有。
兩千鐵騎衝入成千上萬的袁軍兵士中,就如同羣狼入羊羣一般。待霧氣完全散盡,太陽高高升起時,原野上滿是袁軍屍體,殘肢斷臂。被俘袁兵數百上千一羣聚集在一起,由十幾名重騎看管着,等待後續曹軍來接收。
幾乎同一時間,白馬渡口同樣被夏侯淵的三千虎豹騎奇襲攻佔。
還在從官渡向兩個渡口退卻的袁軍,在半道就遭到曹軍不斷截殺。一部接着一部被擊潰,除此還有大量主動向曹軍投降的。數以萬計的袁軍就這樣在數天之內土崩瓦解。
曹軍前鋒數千人已從白馬與濮陽兩個方向渡過黃河。主力卻因爲後方的大量袁軍降兵拖累,而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但就這僅僅數千人的曹軍前鋒,在短短月旬之間就席捲冀南,兵臨鄴城城下。冀州各郡縣,在親漢反袁的本地士族協助下,皆是望風而降。有的地方,曹軍還有數百里遠,就扯旗反袁,重歸漢營。
建安二年的寒冬臘月,袁紹重臣許攸悄然打開了鄴城城門,放曹軍入城。三千曹軍將士在夏侯淵的帶領下,踩着厚達半尺的積雪,頂着寒風涌入城中,將袁紹的皇宮圍的水泄不通。
攻城錐反覆擊打着皇宮大門,箭矢如雨般向宮牆內傾瀉。
“咚咚…喀喇”皇宮的大門終於被撞開,可袁紹的八百羽林親衛還在拼死抵抗,他們都是袁紹從小培養起來的孤兒,這條命早就賣給了袁家。
宮門前,兩堆人奮力搏殺,兵刃劈砍,槍矛亂刺,箭矢咻咻的穿梭其間。
在投降袁軍協助下,曹軍明顯佔據了優勢。羽林親衛們越戰越少,“戰場”逐漸向皇宮內延伸。
再接着,大火沖天而起,有人開始在皇宮內放火。宮廷深處傳來宮女嬪妃們的尖叫和驚呼。她們不久就會成爲曹操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