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正焦急地守候在太后寢宮的門口,來回踱步。
“怎麼還不到,怎麼還不到……”
張妤走了過來,寬慰道:“元化先生的醫館據此也有些路程,總要些時日,陛下莫急。”
“朕怎能不急?母親向來身體硬朗,今日突發惡疾,這……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腦海中偏在這時,響起了一個提示音。
“系統提示:王悍與典韋發生戰鬥。王悍基礎武力94,當前空手,沒有兵器甲冑在身,沒有坐騎,沒有特技,因此綜合武力94點。”
“典韋歷史巔峰武力99,當前武力94,沒有其他加成,特技沒達成觸發條件,綜合武力94點。”
這個提示把劉赫瞬間搞懵了。
“什麼情況?典韋?他什麼時候來洛陽的?大猛怎麼會和他交上手了?”
若是平常時候,他肯定會馬上先查詢下典韋的具體屬性,然後派人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眼下這等關頭,他根本也提不起這樣的興致。
想聽完系統的提示,短暫驚訝過後,劉赫很快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沒過多久,華佗坐着劉赫特別吩咐去接他的一架馬車匆匆趕來。
“元化,你可來了,快,快。”
劉赫箭步上前,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一把抓住華佗就往太后寢宮跑去。
這時候的徐氏,臉頰上全都是斗大的汗珠,昏迷在牀,華佗一把她的脈,只覺她的手腕十分滾燙,讓華佗也心中一驚。
把脈,看瞳孔,又用幾根銀針在幾處穴道上紮了幾針,隨後,又讓御醫將之前採集到了太后的嘔吐之物,還有一塊帶血的手絹,一一都拿過來檢查了一番,許久之後,才走出了寢宮。
劉赫瞬間圍了過去:“元化,怎麼樣,太后究竟是何症?”
華佗躬身道:“回稟陛下,太后之病症,乃是……”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劉赫急得不行:“你快說啊,朕絕不會爲此加以怪罪,快說。”
華佗想了想,說道:“是風疾。”
“什麼!”在場衆人,全部都震驚不已。
所謂“風疾”,類似於劉赫前世所處時代說的風癱,半身不遂。這種病在古代是徹徹底底的絕症,唐高宗李治就是得了此症,間接導致了武則天代帝坐朝。
劉赫心頭劇痛,險些難以站立,全靠關羽等人扶住。
張妤問道:“不知先生可有醫治之法?”
華佗回答道:“陛下不必過於憂慮。此症若是久後,老夫也無計可施。不過於太后身上,屬未初犯。老夫對此正有鑽研,不過具體如何施藥施針,劑量如何,還要細細考量之後,方可決定,否則怕有傷太后鳳體。不過此症即便能治,若要痊癒,也至少需年餘光景。而且……而且對太后之行走,依舊會有所影響。”
衆人聞言,面露驚喜,劉赫也放下了心頭一塊巨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無妨,先生只管盡力醫治,太后性命要緊,此症本是疑難雜症,先生能夠救得七八分,已屬難得妙手,朕絕無怪罪之理。”
“多謝陛下。”
“如此,還請先生速速回醫館準備,但有所需,可直接來宮中索取,若宮中也沒有,便去商行採購,無論如何,也要救回太后。”
華佗躬身行禮:“老夫定當竭盡全力。”
劉赫緩緩呼出一口氣:“龔三兒,你親自護送先生回醫館,還是用此車架。”
“喏!”
龔三兒領命。
“老夫叩謝陛下,先行告退。”
華佗轉身離去,剛要上車,一旁的李充似乎想提醒他什麼,華佗卻對他微微搖頭,李充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跟着他一起離開了。
兩人剛剛來到醫館所在的街道上,遠遠就看見,醫館門口圍上了一大羣人,似乎都在看熱鬧一般。
華佗與李充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就見從醫館中飛出來一個男子,看那男子的打扮,明顯是城中的巡邏衛隊。
這下兩人徹底變色,打架也就罷了,竟然還毆打巡邏衛隊,這可麻煩大了。
華佗趕忙帶着李充下車,一路小跑過去。
衆多圍觀百姓,一見是他二人回來了,趕緊讓開了一條路。
兩人來到醫館門口時,往裡面一看,當真是傻眼了。
這醫館的前館,已經被砸得是一塌糊塗,一件好物什都找不到了。地上還躺着不少巡邏衛隊的士兵,那那兩個人依舊扭打一處,難分難解。
“快住手,住手啊!”
華佗一邊喊着,一邊跑過去要拉開兩人。
不料他正跑到兩人跟前時,兩人腳步一挪,變成了大猛背對着華佗。而又偏在這時,典韋揮來一拳,被大猛側過頭躲開,那一拳便直楞楞衝着華佗的門面砸來。
“師父!”
李充驚呼一聲,華佗也是驚魂未定,躲閃不及。
典韋這才發現了大猛身後的華佗,可這全力揮出去一拳,豈能隨意收回?
他情急之下,便用自己另一隻手打了砸向華佗的那隻手,這才讓華佗堪堪躲過一劫。
不過大猛卻還沒發現怎麼回事,抓起典韋,一個過肩摔,就給他摔到了地上。
“哈哈,大猛贏啦,大猛天下無敵!”
華佗嘆了一口氣,走過去要扶起典韋,沒想到,他躺在地上,看着一邊高呼,一邊歡呼雀躍的大猛,卻是陷入了呆滯。
“嗯?壯士?”
華佗呼喚了他一聲,典韋卻沒有反應。
忽然,典韋的臉色莫名獻出狂喜之色,跳起來,一把抓住了大猛。
“你是大猛?陳留的大猛?”
大猛被他這一問,也有些莫名其妙:“大猛當然就是大猛啊,你這個人打架打不過我,說話也奇奇怪怪的,比大猛還笨。”
典韋忽然高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大猛,我終於找到你啦,哈哈!十來年前你被你那失散多年的堂兄接走,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我可是打聽了好久,可是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啊。這都十年過去了,那時候你纔多大,現在都要當爹了,怪不得我之前沒能認出你來,哈哈。”
大猛一臉嫌棄地甩開了他:“你是誰啊,大猛又不認識你,你找我做什麼?”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搶大猛的媳婦?”
典韋被他說得一愣,隨後笑道:“大猛,你不記得我啦?我是大壯啊!咱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你大猛,我大壯,咱倆隔壁村。你我從小胃口就比別人大,所以經常一起結伴去村民家中偷雞蛋來着,你都忘了麼?”
大猛使勁地搖着頭:“你說什麼啊,大猛怎麼不知道。”
典韋恍然大悟:“哦對對對,我險些忘了。你小時候生過病,留下後患,所以纔會如此。”
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跑到一旁的藥櫃裡翻來翻去,看得衆人一臉莫名。
沒過多久,他找到六根不知是何藥草上的根鬚,隨後按在臉頰兩側,對着大猛,“嗷唔嗷唔”地叫。
“大猛,想起來沒?咱倆小時候,就經常這樣扮老虎玩。你比我年長,小時候扮老虎打架經常都是你贏,每次打贏了以後,你也是這樣蹦蹦跳跳喊着說自己天下無敵,想起來沒?”
大猛安靜了下來,眉頭緊鎖,歪着頭看着典韋,似乎在努力想着什麼。
典韋越是表演得賣力,大猛的表情就越是凝重而糾結。
忽然,大猛抱住了自己的頭:“疼……頭疼……好疼……大猛不舒服……大猛不要想……”
典韋和華佗見狀,急忙上前查看。
“神醫,他這是怎麼了?”
華佗替大猛檢查一番後,說道:“看來王將軍早年疾病後,有些東西,諸如血塊或是旁的什麼,鬱結在了腦中,壯士方纔一番舉動,或許是喚起了他一些回憶,觸動此物,故而頭痛。”
典韋一聽,看了看手中的六根細細的根鬚,忙不迭將它們扔掉了。
“這……這可怎麼辦啊?大猛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華佗想了想:“若是當初剛剛發生時,老夫尚有法可治,如今此物在其腦中已近二十載,根深蒂固,早已連爲一體,要想祛除,千難萬難,老夫目前仍無甚良方。”
華佗說到此處,也是一臉苦笑。自己今天一臉遇到諸多難題,讓他這位大神醫也是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