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換了來爺懷裡跑到了神龍身邊,卻只見孤壑舒彧正立於神龍頭頂與之糾纏。九頭神龍如今已是傷痕累累,但孤壑舒彧卻面色依舊。風夾雜着神龍的怒吼,白髮迎風而展,衣角飛揚,那殷紅的筆在空中不斷催動,化作劍影刺入神龍身體,神龍又一陣悲鳴,揚起它的頭顱朝孤壑舒彧咬去。他左右上下躲過神龍的撕咬,在它的頭顱間來回穿梭。
來爺懷裡就這麼傻傻地看着,雖然多次見孤壑舒彧和人搏鬥,但每每總是忍不住爲他瀟灑的身姿傾倒。這世上竟然有人打鬥間都能如此帥氣逼人,恐怕也只有他孤壑舒彧了。於是“他”越發花癡地看着他一個空中轉身,朝着神龍而去,一筆刺入了神龍血紅的眼睛,神龍仰天長嘯,爪子在空中亂舞。孤壑舒彧又一轉身,朝着它的另一隻眼刺去,一時綠色的液體從神龍眼中噴涌而出,只聽一聲哀嚎,神龍轟然倒地。那墨綠身影雙手一收,殷紅長筆回落在他手中,一握,交手於身後緩緩落於人前。
爲何有人能帥得如此喪心病狂?她實在不解!
人羣中寂靜一陣後,突然如市場一般熱鬧開來。
路人一:“好帥啊,你看他。”
路人二:“是啊是啊!上次在論劍臺就覺得帥得一塌糊塗了。”
路人三:“你說,會不會哪天在路上奴家就和他這麼巧遇,然後……”
來爺懷裡不禁暗自嘲笑:姑娘,你以爲是在寫小說嗎?真是想多了。
路人四:“你看他把學雪落宮的武功練得如此出神入化,真真是了不得啊。”
人羣中還有人在議論,這些話聽在“他”的耳裡那是十分動聽的,一想到人羣中出盡風頭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些花癡的花花草草只能一旁哀傷去了,“他”心裡就別提多得意。
路人五:“你們別想了,你們沒看見他身邊站着的姑娘嗎,聽說那就是他的意中人。”
此話一出,人羣中一陣哀嚎。而正得意差點忘形的“他”如突然吃進去了一隻蒼蠅,那種吐不出來的噁心,讓她大爲不快。
此人的話不僅傳到了她的耳裡,自然也落盡了孤壑舒彧和陌血薇耳裡,陌血薇自然是一笑,不過孤壑舒彧卻覺得突然背脊一涼。轉過頭悄悄地看了一眼身後的來爺懷裡,只見“他”正怒不可遏地瞪着自己,於是立刻回了頭,趕緊往神龍屍體上一摸,求着出點舞秀閣的準備,否則今晚免不了又要受些皮肉之苦了。唉!
好在果然出了舞秀閣的項鍊,雖然武器是唐門的,但總算出了一樣,這樣也有個交代了。
正如此這般安慰着自己,卻突然聽見身旁的陌血薇說了一句:“啊,出項鏈了,我正想要的,舒彧。”說着對他甜甜一笑。
孤壑舒彧的手突然抖了一抖,背脊更涼了。這些日子帶着陌血薇拿了不少PVP裝,知道她身上的那條項鍊和神龍出的一樣好,所以她說要跟着來,他也沒拒絕:“你要這個?”
“是啊!”並未發現他的異常,她笑着說:“神龍的項鍊,半年才這麼一條,我戴着自然是好的。”
卿若長安立刻走上前說:“那是,那是,幫主大人戴着一定更美了,你說是不是啊來爺?”說着他還不忘對着身後的人別有用心地一笑。
“他”自然知道這廝就是樂見她和孤壑舒彧吵架,這就是典型的最佳損友。不過無妨,本姑娘樂意讓他樂呵樂呵。
於是“他”信不走上去,一把奪過那條項鍊,對着陌血薇一笑:“薇薇,你已經這麼美了,不需要某人獻殷勤的。”說完後腳不經意的,不小心的,非故意的那麼巧就踩到了孤壑舒彧的腳上,只聽身後的人悶哼一聲,卻也不敢挪動分豪。
卿若長安看見了,笑得越發花枝招展:“唉喲,也是,天天看着幫主大人,和副幫主秀恩愛,真是亮瞎了我們這羣單身狗的狗眼。”說完一副西施捧心狀。
一記冷光從“他”眼裡射出,彷彿分分鐘便可抹了卿若長安的脖子,那廝果然識時務的住口了。
“他”轉身對着陌血薇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雖然此笑容是“他”自認爲最帥的,但在那樣一張原始粗狂的臉上委實瞧不出帥的痕跡:“薇薇,你要是喜歡,本爺給你買下這劍花所有的項鍊,只爲博你一笑。咱纔不要這勞什子。”來爺懷裡說着,頭也不回地把項鍊扔進了孤壑舒彧的手裡。
“對!”卿若長安毫無顧忌地一手搭在了來爺懷裡肩上,完全無視身後射來的寒光說道:“對的,幫主大人喜歡什麼,我也願意買給你。”
陌血薇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殷勤不斷,想着這來爺懷裡還真是癡情,心裡一喜。但看到孤壑舒彧臉色鐵青,想着怕是當着他的面,他們倆還如此這般對自己,他心裡不大受用。這又一喜!喜來喜去倒也忘了當初想要這項鍊的初衷,於是趕緊說道:“罷了,我就那麼一說,也不是真想要,我身上這個原就很好了,你們也無需給我買什麼,真是多謝兩位。”這話說的大方得體,又巧妙拒絕了他們,不傷他們的拳拳愛慕之心,又讓孤壑舒彧知她心,真是極好。
“那好吧!”孤壑舒彧趕緊收了項鍊,一擡頭看見卿若長安的爪子還在來爺懷裡肩上搭着,臉色越發不好了,說了句:“我們走。”
陌血薇快步跟了上去,一隻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他竟然含笑着摸了摸她的手,這讓來爺懷裡怒火中燒。從身後撩起自己的頭髮,便這麼攪弄着,一副小女兒生氣的嬌樣,但“他”大概忘了,此時自己是個牛高馬大的糙漢,這樣的姿勢真的合適嗎?
卿若長安看了看快要被“他”擰下來的頭髮,貌似一臉擔憂地說:“你就是把頭髮都扯下來,成了禿子,他現在也得這麼順着陌血薇。或者等會兒陌血薇下了,你到時可以把他變成禿子,我很樂意在旁見證。”
一腳踹在了卿若長安的腿上,看着他吃疼的模樣,心情略微好了些,哼了他一眼:“懶得理你。”說完便氣呼呼地走了。
卿若長安揉了揉自己的腿肚子,看着她的背影,一笑!心裡泛起倆字:好玩。
剛要跟上去,餘光卻不小心瞄到了一個黑色身影在山間林中出現,他由不得眉頭一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