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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洛醺喊出這一句之後,嘴巴就被對方捂住,那傢伙剩下一隻手施展不開,現如今的洛醺大風大浪經歷過不會任人宰割,她拼命的與對方人撕扯,正想踹去對方的命門,突然一個黑影閃過,這傢伙腦袋上捱了一悶棍,歪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洛醺趁機踢掉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腿,爬起後才發現自己面前站着個人,夜色裡只感覺對方披頭散髮的鬼魅一般,她嚇得哆哆嗦嗦:“你是牛頭還是馬面,我才十八歲,陽壽還沒到呢。”
“我。”對方輕輕一句,洛醺卻大吃一驚,這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久未出現的狗剩媳婦,試探的問:“是滿囤的娘?”
對方點頭,然後噗通跪在她面前:“謝謝您一直養活滿囤,我就是想他回來看看。”
洛醺望着地上捱了狗剩媳婦一悶棍的這個傢伙掙扎要起,就使勁的在他屁股上踩了下,然後拉着狗剩媳婦就跑,跑進村子覺得安全了才停下,她想勸說狗剩媳婦回到滿囤身邊。
“滿囤長高了,還認字了,可是無論我對他怎樣的好,都比不上你這個娘,你說你一個人在外面這樣流浪也不是個事,回來吧,我保證繼續照顧你和滿囤,讓你們不愁吃穿。”
狗剩媳婦突然又跪下了,帶着哭腔道:“您的大恩大德我來世當牛做馬報答。可我不能回來。”
洛醺就不明白了:“這是爲什麼啊?哪有當孃的不管兒子的。”
狗剩媳婦道:“正因爲我爲滿囤好纔不能回來,您說我男人是殺人犯我是個破鞋,這是滿囤的羞恥,他現在小或許不懂。等長大了就會明白攤上我們這樣的爹孃多磕磣,他跟您在在一起就不同,您身份高貴,別說沈家,就是您爹還是個秀才呢,所以請您繼續養活滿囤,我和我死去的男人給您磕頭了。”
她說磕就磕,咚咚的帶響,洛醺把她拉起,還想繼續勸說她。狗剩媳婦卻扭頭就跑。跑了幾步猛然回頭道:“色字當頭一把刀。當時沒想過這些,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假如滿囤不聽話,您使勁的揍,千萬不能讓他像他娘。”
洛醺望着她跑走的背影嘆口氣,世人誰不明白色字當頭一把刀,可是有幾人能剋制得住。
由此而想到了沈稼軒和盧丹的事,忽聽鬼三高喊:“奶奶!”
知道是出來尋找自己,洛醺回了句:“這裡呢。”
鬼三聞言大步流星的跑了過來,跑的呼哧帶喘:“您可嚇死咱家爺了。”嚇死的是他,他這是給沈稼軒貼金,想洛醺和沈稼軒恩恩愛愛。
洛醺氣道:“他怕什麼。他巴不得我丟了他就清靜了。”
鬼三咬着嘴脣思忖着:“小人有句話,我感覺您不能只跟咱家爺發脾氣,換了是我,您說一個大老爺們,有個小姑娘哀求說帶着她一同回奉天,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洛醺朝他發火:“就知道你偏向他,合着他還有理了。”
鬼三急忙辯解:“小人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冤有頭債有主,解鈴還須繫鈴人,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比喻了這麼多,洛醺似乎聽了明白:“你的意思,我應該去問盧丹?”
鬼三呵呵一笑:“對嘍,她是您的同學,是好朋友,是讀過大書的人,怎麼就不明白男女授受不親呢,她爲何黏着咱家爺,依着我您去問問,她這叫不講江湖道義,在金水灣百姓口中,她這就是勾引良家婦男。”
洛醺噗嗤笑了,笑鬼三給沈稼軒安的名頭,想想也對,盧丹爲何糾纏沈稼軒?這裡面有蹊蹺。
聽了鬼三的勸,兩個人回來沈家,沈稼軒正在門口張望,見她回來剛要上前搭話,洛醺卻一扭頭進了門。
鬼三看着唉聲嘆氣的沈稼軒道:“爺您放心,奶奶她就是一時之氣,不過爺,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老話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而鬼三,這是想洛醺和沈稼軒和睦,所以才兩頭勸。
沈稼軒邊往屋裡走邊道:“你何時學會婆婆媽媽了。”
鬼三追上他:“那小人就直言了,您不覺得那個盧小姐接近您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稼軒猛地站住,院子裡燈火亮,他看着鬼三的眼睛,鬼三的樣子非常認真,他一知半解的問:“你的意思?”
鬼三道:“您自己說,咱家奶奶這傾國傾城的絕色別說在金水灣這麼個彈丸之地,就是在奉天那還不是首屈一指,不然那個孔至尊也不會費勁了心思要對付您,還有那個日本鬼子,按理他們都是大人物,環肥燕瘦人傢什麼漂亮女人沒見過,獨獨對咱家奶奶情有獨鍾,這一點盧小姐當時可是在奉天瞧見的,她應該知道即便使勁渾身解數在您這也討不到半點好處,那她爲何還要飛蛾撲火呢?”
聽了鬼三這些話,沈稼軒也犯了嘀咕,自己對洛醺的感情別說她個盧丹,就是古代四大美人齊齊在世也不好用,這不僅僅是洛醺的美,而是自己對洛醺的這種感覺可是百年不遇,盧丹的樣貌連李香韻都比不上,更不能同洛醺相提並論,她好像是有刻意接近自己的嫌疑,這件事真的要好好查查,眼下是多事之秋,奉天有個孔至尊金水灣有個顧芝山,不可不防。
“好了,我心裡有數,不過鬼三你說洛醺她這樣不相信我,我真有點生氣。”
鬼三哼哼一笑,笑的詭異:“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沈稼軒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鬼三捂住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失言,扭頭就走:“那個,爺,我去巡夜了。”找了藉口逃之夭夭。
沈稼軒指着他的背影喊:“你給我耍滑頭。”然後自己在那裡嘀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難道是我錯了?”
回到房裡準備和洛醺推心置腹的談談,夫妻間沒有信任可不好,這世上的男女不僅他們兩個,此後還會接觸,過日子總是吵吵鬧鬧,久而久之會傷害感情,只是進了屋子卻發現洛醺不在,重新出門問郝叔,老人家說洛醺根本沒回來。
沒回來?沈稼軒擔心的又急忙四處去找。
洛醺其實在盧丹房裡,以給她送行爲由,想點播她一下,兩個人閒聊了半天,洛醺曲徑通幽的磕打她半天,她就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最後洛醺索性直言。
“盧丹,你爲何要主動接近我叔?”
盧丹假裝不明白,一臉茫然的看着她:“啊?”
洛醺卻極其嚴肅:“說,你想怎樣?想做他沈稼軒的二奶奶?”
盧丹低着頭,腳尖蹭着腳尖,很委屈的樣子:“洛醺你誤會了。”
洛醺道:“那好,假如是我誤會了,你明天不要跟他一起走,你改天走,反正你來金水灣也沒幾天,我剛接了沈家主母的位置最近忙的也沒好好招待你,師範學校也黃了,你回奉天也沒什麼事,留下來陪陪我。”
話到這個份上盧丹裝不下去了,搖頭:“我就要跟沈稼軒走。”
她說的極其肯定,洛醺苦笑:“給我個理由。”
盧丹思量半天,鼓足勇氣道:“我喜歡他。”
啪!洛醺一個耳光扇過去,吼道:“盧丹,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男人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女人也一樣,天下兩條腿的男人多了,爲什麼非得喜歡我的男人!”
盧丹捂着臉驚悚的看着她,沒料到弱不禁風的洛醺現在這樣厲害:譏笑道:“天下優秀的男人再多我不認識,你把我丟在火車上,我自己好不容易找來沈家,當天就是沈稼軒招待的我,我們兩個同桌吃飯的時候旁邊有很多下人服侍着,那一刻我就在想,這場景真像他是沈家男主人我是沈家女主人,我知道他很愛你,我也沒想同你搶,我就想和他在一起。”
洛醺再一巴掌打過去,盧丹有了準備抓住她的手,洛醺就一腳踹過去,揣在盧丹肚子上,噔噔噔!盧丹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她就在地上倒着沒起,突然笑道:“在奉天時我曾經想過從你手裡奪走孔至尊,可是我對他示愛,那王八蛋對你還真癡情,他竟然拒絕我了,你的沈稼軒就沒孔至尊那麼專一,他還不是陪着我到處的逛,也答應同我一起回奉天,所以洛醺,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何必咄咄逼人。”
洛醺咬牙切齒的四下裡找,忽然發現桌子上的水果刀,衝過去握在手裡,慢慢逼向盧丹,嚇得盧丹爬着後退,連連問:“你幹啥?你想幹啥?殺人是犯法的。”
眼看洛醺已經走近她,一刀刺下,盧丹嚇的抱着腦袋高呼:“救命!”
外面的沈稼軒聽見衝了進來,就見洛醺手中拿着刀,另外一隻手拿着盧丹的一截衣袖,狠狠道:“學古人,割袍斷交。”
沈稼軒吃驚的看着洛醺。
洛醺冷冷一笑:“怎麼,怕我殺了你的新情人?”
沈稼軒一把抱住她,悄聲道:“傻丫頭,我是怕你有危險。”
他這樣一說洛醺紅了眼眶,想哭,咬牙把淚憋回去。
沈稼軒就抱着她走出去,連回頭看盧丹都沒有看一眼。
盧丹見他們兩個親親熱熱的樣子冷冷一笑:“顧芝山說的對,我這叫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膈應人,膈應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