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女秘書的相勸,相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
“爲了帝國,我早已決定,不會建立自己的家庭而且,成爲我的家人,說不定反而會覺得不幸。”
“這怎麼會……”
“也許,我天生就與家庭無緣吧……不過我尊重有家有室的人,而且我絕對相信家庭對於一個男人有着多麼重要的作用。”
“……”
德勞爾不知說什麼纔好,在她的眼中,現在的相不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帝國領袖,多少有點感傷憂鬱的影子。後悔不該提起這個話題,就故意用活潑的語氣說:
“是國的父,所以我們大家都像您的孩子一樣!”
相呵呵一笑,好像對這說法並不排斥而且覺得很有趣似的。在又喝下一杯茶之後,他的手臂微微顫抖,德勞爾覺得有點不妥,於是再次勸說對方去休息。相只是搖搖頭,說:
“不,我不是病作,只是覺得……有點……害怕……”
“害怕?您?這是爲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我地孩。只是只覺得哪兒不對勁……但願現在不要出什麼事纔好。要是真地出了什麼麻煩。那麼肯定會受不了。帝國現在需要我。我絕不能生病或是倒下。它地處境很糟糕啊……沒人能替我……”
創世1年7月20日。正當東西兩戰線上地奧登尼亞軍隊其中一側地那些如果還能稱之爲“軍隊”地話仍然與敵人陷入艱苦地鬥爭中時。一架小型飛機悄然降落在奧登尼亞神聖帝國琥珀堡地軍用機場跑道上。下來了三名軍官。他們是從國內匆忙趕來地。爲地就是要向身處大本營中地相本人彙報國內治安情況。所謂地國內治安防務處第一任處長約瑟夫施道芬中校在擔任這個職務之後。已經是第三次到虎山營這兒來了。這一次看上去。似乎與之前地兩次沒什麼區別。
“請慢走。長!”
操縱機地飛行員向他們敬禮致意。他還不能離開這兒。因爲大概再過幾小時也許只有三四個小時他還要送這幾名軍官回國去。獨眼地治安防務處處長向他回禮。然後就與自己地副官還有同行地另一名將軍一起坐上了爲他們準備地轎車。不管是施道芬、他地副官。還是那位同樣要來向相彙報國內後勤工作情況地將軍。都顯得氣定神閒。好像他們來這兒是來渡假地。而不是向帝國地最高長官彙報情況。
從機場到虎山營。大約經過了半個小時地車程。這輛轎車上地乘客已經來到了虎山營外圍地第一層大門。並且順利地進入了那道大門之內。隨之而來地。是看似荒涼地地帶和稀疏地樹林。不要以爲這兒就是無人地帶。事實上。公路旁地土地裡都埋下了地雷。而沒有埋設地雷地區域。則是地下碉堡地所在。在那裡面隱藏着隨時準備出動地防衛部隊。好保衛此地地安全。
在這些埋藏有密密麻麻地雷和碉堡地後方。則是虎山營地第二重門。從這裡開始。圍繞着虎山營地鐵絲網。上面都是帶有足以致命高壓電流。然後又過了一段路。他們纔來到了檢查站。不管是多麼深得相信任地官員或將領。只要是想進入大本營地。就必須在這個檢查站裡接受檢查。與往常一樣。衛兵檢查了他們地通行證。在確認這是大後方地副相本人親自籤並且有國家安全總局印章地有效特種通行證後。大門敞開。允許三名軍官及他們地車輛進入大本營內部。在來到最後一重門地時候。此時才能看到那些日夜巡邏地周圍地秘密警察以及憲兵地身影。這裡纔是帝國地最高領袖居住工作地地區。它隱藏在樹林深處。難以察覺。在確認過證件有效後。憲兵大隊中地一名軍官向將軍以及施道芬中校說:
“請跟我來,已經爲諸位準備了客房,現在相正在開會,大概要再過一到兩小時,才能接見。”
“麻了。”
施道芬朝對方點點頭,表示接受安排。而且對方還表示他們完全有時間去用早餐,不必着急。施道芬朝同行的那位將軍笑了笑,說:
“正合。”
在領他們到客房的途中,看到失去了右手的中校獨自拎着黑色公文包,憲兵隊的軍官殷勤地想要代爲效勞,施道芬一愣,隨即將公文包交給對方,並且說:
“拿着這些文件快一天,我的手都要麻了。”
他們談笑風生,在客房裡稍作停留,然後又前往餐廳進餐。他所帶來的那個公文包,還有他副官一直拎着的相同式樣的黑色公文包,都留在了客房裡。在餐廳中,有一些先來已經在用餐了,施道芬與副官坐在一起,偶爾加入到那些關於國內形勢的談話中。聽得出來,此地對於前線的看法頗爲悲觀,不知
受到了相心情的影響。
在用過早餐之後,已經是上午的十一點二十五分了。施道芬看看錶,然後他與副官離開餐廳,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很快,施道芬就走了出來,往憲兵部所在的監控室走去。在那兒,他見到了憲兵大隊隊長喬斯林中將。對方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並且用力握着中校僅剩的左手。
“您早,中校。”
“見到您非常高興,我的將軍。您最近身體好嗎?上次見您的時候,您好像還有點咳嗽,現在怎麼樣啦?”
“完全沒問題,那些小毛病難不倒我。您也一樣,要多保重呀,中校。”
雙方簡短地交過後,喬斯林又被上面的人叫了去。施道芬在走廊上注視着對方背影,眼中掠過一瞬即逝的微弱笑意。
將近十點的時候,施芬來到國防部部長面前報道。利亞姆一見面就衝他說:
“形勢分析會要提前舉行,因爲法爾洛總統會在下午前來大本營,與相會面。記住,中校,要掌握好時間,長話短說,因爲會議一進行完,相還得作好準備迎接貴客呢。”
“這麼說,會議是要在……”
“對,就在三十分鐘後舉,不能再拖了。”
施道應了下來,然後國防部部長便離開前往辦公室,準備待會兒的會議。他的副官也是一名中校負責接待前來參加會議的軍官,他向施道芬說起最近大本營這兒的氣氛不算好,所以連自己地長官也難免有點浮躁。他說:
“現在形勢了變化,所以大家都有些心神不定的,不過我想會好起來”
“我想說的沒錯,”施道芬點頭稱是,然後又問:“抱歉,在參加會議之前,我想到洗手間去一下。”
“噢,那請你儘快回來,”對方眨眨眼睛,好像對他的要求表示理解。“我在開會前也總覺得老想上廁所,這很常見。”
於是施道芬繞了回來,來到離他們所下榻客房不遠處的一個廁所裡。一推開門,他察看一下週圍,沒有人在裡頭,只有最裡面的一個衛生間是關上門的。他有節奏地朝那裡敲了三下,門打開後,裡面站着地正是他的副官,手上還牢牢地握着那個黑色地公文包。
兩人並未交談,而是一起動手將公文包放在洗手盆上方,打開了拉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束捆紮好的炸藥管、引線,還有一個小玻璃瓶。爲了防止它們在裡頭有可能碰撞或是弄出異樣的聲響,周圍還用一些紙張將它們分隔、包裹起來。在副官的協助下,施道芬用他靈活地手將引線塞進炸藥管中,然後又將之穿過玻璃瓶。小瓶子裡盛滿了暗黃色的**,那是具有腐蝕性地酸性**。一切做好之後,他們又將東西按照原樣放回到公文包中,只是將那些裝裝樣子的紙張拿走,並且把炸彈固定地裡頭。
兩人剛剛弄好,廁所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於是施道芬趕緊將公文包自己拿好,而他的副官則一把則那些紙張塞進他放在剛纔那個衛生間中的另一個公文包裡。當廁所的門被打開時,一個憲兵走了進來,他看到施道芬正站在鏡子面前,洗着手,洗手盆一側還靠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而他地副官則拎着另一個公文包在旁等候。
“長官,會議已經開始了。”
“好的,這就來。”
施道芬用他僅剩地右眼打量一下那個在鏡子中的軍人,他昂起頭,帶着公文包離開了廁所,他地副官緊隨其後。不過很快的,新任國內治安防務處處長地副官就得留在走廊上,注視着他的長官在他人的帶領下繼續朝對面的營房走去因爲那兒只許與會進入,無關人等一律不能靠近。他努力不讓自己再看一眼手中的公文包,卻嚥了一口口水。
在那裡,已經有人等待着施道芬的到來。國防部部副官看到施道芬,便說:
“請快點,相閣下已經在等我們了。”
施道芬向他表示抱歉,對方看到他拿着那個公文包,似乎有點不方便,就提出要爲對方拎包,但施道芬只是感謝他的好意,還說:自己雖然殘疾,不過拿個公文包還是有力氣的。
兩人邊走邊聊,越來越接近那所營房。與相常常呆的地下房間不同,這間營房卻是地面上的建築,而且在它的外圍,可以看到士兵在巡邏、軍官在監視一切。而且就在營房外面,仍然有檢查人員監察着來往進出的人,哪怕你擁有着陸軍元帥的頭銜。當來到檢查房間外頭的時候,國防部部長的副官又對施道芬說:
“還是我來幫您拿着公文包吧,這樣你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