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歲月之歸源田居
樑田看着衣服褲子上白色液體,敢怒不敢言:這人還真是……衣冠獸!正想去換一身衣服,卻被司源拉着進了臥室,打開一扇門,裡面很大一間換衣間。
這幾天,樑田有看過幾次光着身子的司源走進這間房,然後就一身行頭的出來,還沒有一身是重複的。今天親眼見了裡面的盛況,着實被震撼到了:七八個櫃子的衣服,一大架子鞋子,還有幾櫃子各種配飾。
“這櫃子的東西是你的。”司源指着其中一個櫃子對樑田說。
樑田看着櫃子裡的衣服,時尚的,休閒的,運動的,家居的,幾十套各種類型的衣服,連鞋子配飾都各有搭配,尺寸明顯不像是身材高大修長的司源的。難道都是給自己配的?可是,自己一直在臥室裡,搬運這麼多衣服是很大的動靜,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司源:一本書就能把你迷成那樣!那個什麼奧雷良諾.布恩迪亞幸好已經是個死人,不然……)
“把身上的脫了。那麼醜的衣服不準出現在我面前!今天穿這套。”把一套衣服遞過去,司源嫌惡地看了樑田身上的衣服一眼。
又拿來一個東西說:“把手伸出來。”
樑田不知道他要的是哪一隻手,又不敢問,就用兩個胳膊夾着懷裡的衣物,把兩隻手伸了出去,姿勢很像伏法認罪乖乖等待警察叔叔來銬的罪犯。
司源抓過樑田的左手,把一隻腕錶戴了上去。樑田收回手一看,視線就立刻被它吸引住了。
灰色的有着木紋紋樣的錶盤,上面有四顆綠豆大的綠豆玻璃珠(其實是綠寶石,請原諒樑田的不識貨,人家剛從山裡出來~),八顆芝麻大的透明玻璃(其實是鑽石,請再次原諒樑田梁山雞~),這些玻璃都很漂亮,閃閃發光的。數字12下面有個標誌樑田認識,那是希臘字母中的最後一個。黑色的錶帶是皮的嗎?好柔軟啊,不像自己的那個,皮革錶帶裂開的口子有時候還會夾肉。
這表一定很貴吧,會不會超百了?若是賠自己那個破錶的話,那男人真是虧大了。
“謝謝。”樑田朝司源微微露齒。
司源驚呆了,心臟有被擊中的感覺。這是樑田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看來派專人專機赴瑞拍下這“森林之光”還真是無超所值啊。嘴角不手控制的往上彎。
“那我去……”
樑田話還沒說完司源就轉身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懷裡抱着衣服的樑田。
難道自己沒法去上班了?那學校裡的弟弟們怎麼辦?自己真不是個稱職的大哥……
換了衣服,樑田趕緊用紙巾擦去自己衣服上的液體,然後放回自己的旅行箱裡。這種“醜衣服”,要再被那個男人看到,下場怕不是被扔了就是撕了。
看了眼帶有密碼鎖的大門,樑田有想拿頭去撞一下的衝動。司源很快就出來了,身上是一套和樑田類似的休閒打扮。
樑田一看到司源的衣服,臉色就變了。只見司源T恤上一個大大的MINE,而樑田自己的,則是一行顯眼的Iam……
看到樑田瞬間變白的臉,司源心裡一陣得意:你就是我的!你逃不掉的。穿這種衣服算什麼,有可能的話,我還要昭告天下呢。
這時門鈴響了,樑田忙轉過身去,纔不能讓人看到這麼丟臉的衣服。可惜樑田白擔心了,能派來給司源送餐的豈是不識時務之輩?只見那侍者低頭垂眼的把餐車推進來,恭敬地說了句“請慢慢享用”就鞠躬出去了,壓根沒有多看一眼室內的情形。
早餐吃得沒滋沒味的,樑田心情鬱悶,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蹂躪着手裡的麪包。
看到樑田的樣子,司源冷冷拋出一句:“吃得這麼慢,看來你是不想去上班了。”
上班!我當然想上班!
把麪包塞進嘴裡,三口作兩口吞下去,蹬蹬蹬跑到儲衣室穿好鞋子,跑到大門邊轉來轉去的等司源去開門。
看着樑田的舉動,司源忍笑忍得很辛苦。這傢伙轉來轉去的真像是一隻等待主人開門出去遛彎的小狗,而且還是沒什麼品種血源的那種。
走過去,按下幾個數字鍵:“密碼是619。”沒錯,密碼就是第一次看到樑田那一天的日期。
樑田一愣:給禁臠鑰匙?趕緊一閃身出了門。啊!終於重見天日了——呃,前面是電梯,還有,後面跟着個男人。怎麼,他要一起去?不要啊……
司源把樑田拉進電梯,走吧小狗,帶你出去遛遛。
司總經理的車剛開走,整個銀河大酒店就瞬間沸騰了起來:共處悠然居五天之後,司總經理與代號“巧克力”的少年情侶裝示人!
到了花店門口,司源放下樑田就開走了。樑田鬆了口氣,原本還擔心他會硬拉自己一起進店,到時候大家都會看到那句丟人的話了。現在好了,不過……
樑田深吸一口氣,走進店裡——迎面而來的果然是老闆的怒罵。一個招呼都不打無故曠工一個多星期,樑田知道自己耽誤了店裡的工作安排,給大家造成了很多的不便。於是一個勁的低頭認錯。
罵了好久,老闆氣消了點,大家都七嘴八舌的替樑田求情,老闆念在樑田平日勤懇老實,就允許他可以繼續在店裡工作,不過當月的獎金和曠工這些天的工資都沒有了。
樑田暗歎萬幸自己工作沒丟,弟弟們不會斷糧了。自己要加倍努力幹活才行。倒是小玉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追問:“那個帥哥是誰啊?叫什麼名字?你怎麼會認識那麼有錢的帥男人?你們是什麼關係……”把樑田問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青一陣的。
剛纔樑田從那輛豪華的蘭博司基跑車上下來,別人沒看到,店長卻看到了。現在再看看樑田一身名牌衣物和手上的名錶,就想到了自己以前。店長走過去,拉住樑田,看着他的眼睛問:“你們……”
樑田被他看得心裡一陣發毛,慌亂地回答:“我們!我們沒有什麼的!我欠他錢……我只是還債……”
店長拍拍樑田的肩,搖了搖頭,不再追問。
算了,就像自己,不也有過那麼一個純真的年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