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歲月之歸源田居
司源把酣眠的樑田抱到牀上,扯過薄被蓋住那具滿是愛痕的惑人身子。泡着澡都能睡着,看來小傢伙是被自己累壞了。
託着他的上半身,用毛巾細細把他的頭髮擦乾,司源這才走出臥室,到起居室撥電話。
“賀伯,送兩份晚餐到我房裡。簡單點,越快越好。”
“是的,少爺。少爺……”
“什麼事?”司源有點不耐煩,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快回牀上,抱緊樑田。
“老太爺下午就回南園了,煩請少爺到客廳一下。”
“知道了。”
那老頭回來了?雖然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往年也沒見他特意回來過。今年怎麼了,老頭子轉了?
今天自己是急得不行了才選擇迴路程最近的南園,想不到會碰上老頭子。司源有點煩悶。
論起格,司家祖孫倆是個隔代遺傳的典型例子。司源沒有遺傳到浪漫隨興的父母一丁點,卻是十足十像極了司老太爺。只是由於從小父母就不在身邊的緣故,司源的情是冷情得甚至到了絕情。兩個冷情的人相對二十年下來,熟絡程度卻不及平常百姓的鄰里之交,關係甚是淡漠。
司源轉回臥室,俯身察看了一下樑田:臉紅撲撲的,睡得還真香甜。
想到自己還得下去面對煩人的老頭,司源就有點心理不平衡,壞心眼的捏了一下樑田的臉頰,又在上面狠狠啃了兩口才披上浴袍下樓。
司源施施然在一張沙發上坐下,接過女僕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忽然想到剛纔小傢伙叫喚得聲音都沙啞了,應該讓他喝點水再睡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失神還適意,司源始終沒有瞄對面那個人一眼。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對面的人終於忍不住了,柺杖大力一擊實木地板,發出一聲沉悶的敲擊聲:
“半年不見了,見到長輩也不問候一聲!招呼都不打一個!”
四周屏息以待的衆僕人被惱杖聲嚇得一抖:沉寂的南園總是在兩爲主人偶爾回來的時候纔會有點生氣,不過有時候也會過於熱鬧,兩位主人總是一語不和就針鋒相對,火藥味濃烈。特別是這一兩年來。司老太爺許是年事漸高的緣故,不復當年的凌厲強勢,逐漸露出了尋常老頭的面目,經常被越來越凌厲強勢的司大少爺激得失態高聲訓罵。看起來倒是有人情味多了。
司源終於調過眼光,涼涼看了司老太爺一眼。
半年?虧你還記得半年。半年前你扔下一大堆公司的事務和一個笨秘書(汪秘書大哭:我終於又出場了!話說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爲司家賣命工作就換來這個“笨”字!上蒼啊,你何其不公……),自己跑到國外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也給我打聲招呼?
“有什麼事?”
司老太爺被司源冷冷一句話氣得是吹鬍子瞪眼睛,柺杖又是一擊:
“你竟然臨時要汪秘書取消你的生日聚會,你知不知道這次聚會邀請了多少高官富豪?你這樣做會給集團帶來多壞的影響?況且,屆時還會有那麼多千金名媛到場!”
千金名媛?死老頭子想做什麼?爲了商業利益安排聯姻,就像當年逼迫父親的那樣?
司源心裡冷冷一笑:想都別想!
“那又怎樣。”
司老太爺火氣更大了,怒視着面前這個自己親自培養了二十多年的孫子,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是失敗了還是太成功。不得不承認的是,孫子的能力相對當年的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氣勢也早就壓過了自己多年的積威。
“那又怎樣?!難道是因爲你帶回南園的那個男孩?真想不到你有這嗜好,你是同戀嗎?!”
“是又怎樣。”
司老太爺被司源毫不猶豫的回答驚住了,一時愣在那裡沒有迴應。
司源可那到有僕人端着餐點從廚房方向走來,覺得自己這裡和老頭子廢話純屬浪費時間,於是站起來,說話的語氣終於帶了點波瀾: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計劃也休想在我身上實施。有福你就且享着。不然,哪天惹到了我,那就請你另找他人替你守江山吧!”
司老太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揮動柺杖敲擊地板和古董茶几。
司源充耳不聞身後的異響,接過僕人手中的餐點,快步上樓,心裡想着不管小傢伙睡得多香甜都要叫醒他吃東西,老是被餓醒對胃可不好。
司源一走,樑田就睜開了眼睛。
伸手擦擦有點溼潤的臉頰,樑田感覺自己是虎口逃生:男人果然是惡魔,想吃人肉吸人血,啃人骨的。
一拉被子,樑田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熱熱的,一定很紅,真丟臉。
樑田是真的臉紅,不是司源認爲的睡出來的。其實樑田在被抱出浴室的途中就醒了,沒好意思睜開眼,只好拼了命壓抑呼吸裝睡。
然後被男人托起半個身子擦頭髮。男人許是怕弄醒自己,動作很輕很慢,擦了足有十多分鐘。樑田就現在矛盾裡十多分鐘,一方面希望男人動作快點,快點讓自己重獲自由,要知道,裝睡特別是在男人面前裝睡那可是很困難的。另一方面又希望男人慢點再慢點,讓自己多享受一下男人近似溫柔的揉搓。
呼……樑田用手使勁拍拍自己的臉,死了死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樑田羞愧的把頭埋到膝蓋,彎腰的時候一陣痠痛。一下午的操勞,這腰真是使用過度了,剛纔男人在熱水中給按了那麼久還這麼酸。
想到之前的激情,樑田懊惱的捶了一頭。被男人的動作驚嚇到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就算了,在之後的情事中還一次次大聲叫喚着,一次比一次順口,一次比一次曖昧,一次比一次熱情。
男人說,喜歡自己叫他的名字……然後自己就叫着,放縱的一遍遍叫着,毫無理智的,變得完全不像原來的自己。就那樣放任身心盡情享受男人給予的一切,享受着最強烈的歡愉。
原來,某些字眼真的有着神奇的魔力。樑田按按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得飛快,像是要掙脫出來一樣。
樑田忽然想到了店長曾經很鄭重的對自己講過的那番話,怔了許久之後,不由扯出一個苦笑:這心,怕是要守不住了……
被子裡好悶,感覺沒有一絲氧氣了,樑田終於憋不住鑽出了被子。突然聽到醚轉動的聲音,猛的一拉被子罩住頭,過了一秒後知後覺小腿好涼,樑田慢半拍地把腿縮回被子裡。
被子外面有人接近,“吧嗒”一聲什麼東西被放下,牀被什麼重物壓陷了一邊,然後一隻手伸進被子,抓住了樑田的腳。
樑田很確定那是男人的手,總是指間微涼,掌心溫熱的。手指一個個揉捏小巧圓潤的腳趾頭,然後惡意的輕輕搔刮腳心。樑田立刻癢得全身發抖,嘴巴要用手緊緊捂住纔沒讓痛苦的笑聲發出。
大掌抓住腳踝示威的一拉。
“還裝睡!再不起來我掀被子了!”
惡魔的邪惡威脅!我身上可沒穿什麼東西!
爲了“顧全大局”,樑田鬱悶的從被子裡露出一張臉來,有些哀怨的看向司源,然後就看到司源一臉的寵溺。
樑田怔怔的望着司源,很不爭氣的又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