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你們又發現了我的存在,然後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我的頭上,一路將我追捕,其實這一路追來,每到晚上你們就會出去殺人,然後第二天又會怪到我頭上。”我嘴裡奔出來這一段長話將我完全驚呆,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
三個道人果然不說話了,他們互相對望着,腐爛的臉上根本看不出表情。
“原來那天我們失足摔下山崖,果真死了?我還以爲我們常年修道練就了不死之身呢。”最後青須道人打破了沉默。
“我們已經死了?”黑鬚道人的話很淒涼。
“怪不得這些天來,我總感覺十分怪異,原來我們早變成了鬼,還殺了那麼多人?”三人說着說着,我發現他們的身子完全開始腐爛,最後他們一個個都飄到了空中,如吊死鬼般懸掛着,上下飄蕩。
“三位道長,你們趕快離開吧,不然到了午夜,這小孩肯定會遭你們毒手。”我依然用女聲說。
那三個道長在空中懸掛了好一會,最後忽然都呼嘯着衝出了洞口,猶如一陣狂風般離去,沒留下任何東西。
洞內瞬間就寂靜了,我怔怔站着,等待着那女鬼出來,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女鬼都沒有從我體內出來,我的心開始沒底了。
“我救了你,你該咋樣謝我?”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嚇了一跳,心裡一陣嘀咕,不知道該咋樣回答,給她給錢嗎?
“借你的身體讓我用一年,算是你謝我了。”陰森森的聲音接着響起。
“不行!”我立刻,我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身子借給一個女鬼用呢,我顧不上一切大喊起來。
“現在是我控制着你,這可由不得你。”陰森的聲音變得有些狡黠。
我忽然感到頭一陣的疼痛,似乎有東西在往我的腦子裡鑽,我立即痛的就跪倒在了地上,同時感覺意識一陣一陣的模糊,我知道那女鬼要想控制我,但我極力死守着最後一絲清明,不讓她得逞,不知我堅持了多長時間,只感到痛苦一陣一陣的加劇,最後,我感到我僅剩的一塊淨地也要失守了
就在我昏迷的最後一瞬間,我忽然看到一團亮光在黑暗中爆炸,亮光瞬間吞噬了所有,然後我就聽見一陣慘烈的鬼叫聲四處肆虐,同時體內生出無限的鬼氣,從我耳中、鼻子、眼睛等各處向外源源不斷衝出,一直到最後那鬼叫聲慢慢消失,我的意識也完全模糊了
我不知到我昏迷了多久,最後我被一陣溼熱的舌頭甜醒,睜開眼睛時我看見了熟悉的大黃,我依舊躺在洞中,不過一切都消失了,坐起來我感到腦中一片空明,看所有的東西都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我一陣奇怪,伸出撫摸這大黃,心中尋思,昨晚在最後關頭,那一團亮光到底是啥東西,我知道是它救了我的命,但這又像一個謎一樣,困惑着我。
自從那次事件過後,我再不敢獨自走那一條路了,所以我不止一次的給大黃說過,一定要在星期五下午的時候去學校接我,大黃每次竟然像能聽懂我的話一樣,默默的聽着,在以後的每個星期五,大黃都會準時的在學校門口等我,久而久之,學校的大多數人都認識了大黃,稱它爲奇狗。爲了獎勵大黃,我還特意從集市上買了一隻鈴鐺,用繩子系在大黃的脖子上,每次走在回家的路上,大黃都小跑在前面,鈴鐺響聲陣陣傳來,給空晃的山野增加了幾分活氣。
就這樣,那一學期一直快到了尾聲,在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我正坐在教室裡聽最後一堂課,我當時正作着筆記,忽然校外就有一陣瘋狂的狗叫聲傳來,其中還伴隨着一陣鈴鐺的響聲。
“大黃!”我的神經立刻一緊,急忙從教室後面的窗子翻了出去,完全沒有顧及老師當時詫異的表情。我飛速的衝到了校門口,發現有一大堆人正圍觀着,我第一眼就看見大黃被四條兇惡的大黑狗逼在牆角里,而那四條大黑狗正被一個騎着大黑馬的青年指揮着,那青年手拿一把鞭子,不斷吆喝拍打着,那四條狗也是虎視眈眈,呲着牙將大黃圍在角落裡。我當時十分着急,看那四條惡狗,身高馬大,眼神兇恨,隨便挑出來一個,估計大黃都不是對手。但我不明白,那個青年爲啥要指揮着他四條大狗攻擊大黃。
但我又見那四條狗雖然兇狠,但卻圍着大黃不敢冒然攻上去,都在一米外嗚嗚發威,大黃看起來倒神定氣閒,雖然被圍在角落裡,卻蹲在地上吐着舌頭取涼。
“啪!”
那年輕人忽然一鞭子打在地上,開始大罵:“你們這四個狗崽子,虧老子一直拿肉養着你們,現在你們竟然連一條小黃毛都收拾不了,快給老子去咬,快”說完又對着空地一鞭子。
四條惡狗被鞭子驅使着又往前撲了撲,而且變得更加兇狠。
“你要幹啥,快叫你的狗走開?”我急忙擠出人羣,衝到那馬的頭前大聲質問馬背上的青年。
那青年騎在馬上輕蔑又奇怪的望了我一眼,說:“那小黃毛是你的狗?”
“你才小黃毛。”我不容忍任何人辱罵大黃。
那青年掄起鞭子打在我腳邊的土地上,激一起一陣塵土,罵道:“你這小雜毛,敢這樣罵老子,老子不要說弄死一條狗,老子就是弄死你,也沒人敢來管老子,你他媽的快給老子滾開,不要弄壞了老子的馬,老子這馬的一根毛,都比你值錢。”
我門學校幾個同學見狀悄悄上來拉了我一把,一個女同學還小聲的對我說:“你快走開,他是鎮長的兒子,你得罪不起。”
我站在原地任誰拉也沒有動,什麼鎮長的兒子,老子不認得。
“叫你的狗滾開。”我又大聲吼了一句。
那青年呵呵一笑,忽然就揚起手中的鞭子,然後就朝着我就打了下來,等我反應過來時,我感覺我的臉已經火辣辣的疼,我急忙伸手捂住臉,拿下來時,滿手的鮮血。我的眼睛一下子就被怒火點燃,我站在地上依舊沒動,然而第二鞭子已經打了下來。
忽然,我看見一條黃色的影子跳過所有的人頭,如飛鷹般衝向那馬上的青年。
我剛看清楚那黃影是大黃的時候,大黃已經準確無誤的咬住了那青年的脖子,一狗一人齊齊的栽下馬身,落地時,大黃還咬着那人的脖子。
那青年脖子上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他雙手雙腳在地上顫抖不已。
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我也嚇了一大跳,平日溫順的大黃怎麼會如此兇狠。
“大黃,快放開。”我急忙衝了上去,抓住大黃脖子上的皮毛就往後拽。
大黃順從的鬆開了,那青年的脖子上有幾道鮮血往出冒,他的全身都開始抖動起來,一會兒,他的擋下也滲出一大攤黃水。
我當時也嚇傻了,我萬萬想不到大黃會咬破那人的脖子,我想大黃這下可能要被人拉去宰了,最後連那青年什麼時候被擡走的我都沒有注意。
“大黃快跑!”驚醒過來後,這是我第一個念頭,那天下午,我帶着大黃逃回了家,整個週末我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好幾次我都將跟來的大黃大罵一頓,每次大黃都會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走遠。我一直擔心那青年會不會就此死掉,我親眼看見大黃那一口咬得很深,鮮血直冒,我也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爲大黃生出這事端來。
在家時,父親一直追問我臉上的傷疤是咋回事,最後實在瞞不過我撒謊說是和同學打架了。
“打架?那你咋被打成這樣?”父親眼中露出了怒色。
“打我的那人比我還慘,脖子都差點被我打….打斷了。”我眼睛四處亂瞟。
“啊!那他沒死吧?”父親驚問。
“沒、沒有。”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但沒有想到父親卻哈哈大笑,他說:“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學會打架,這纔是我張老三的兒子,留點傷口怕啥,記住,以後誰再敢打你,你就狠狠的教訓他,但要手下留情,不要給打殘了。去,叫你媽給你擦擦傷口。”
“………”望着父親開懷大笑,我感覺我臉上的傷頓時不疼了。
但時間還是到了星期天下午,我萬般不情願的背起母親給我準備的一週的乾糧,出來時大黃已經早早的等在門口,準備送我去學校。
我訓斥了幾句,大黃灰溜溜的走了,其實我是不願意大黃跟着我去學校,如果去被人逮住,那大黃就必死無疑。
那天一直到很晚,我才趕到學校,我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一樣,四處提防着,但奇怪的是,學校裡似乎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件事,認識我的同學還是和以往一樣和我打招呼,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我暗暗奇怪,這件事應該是傳的滿城風雨纔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