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市長和李思思的母親對望一眼,顯然他們想不到,這麼晚會有誰來敲門。
難道是那個東西找來了?
“咚咚咚…”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李思思的母女二人包的更緊,然後他們都靠在李市長的懷裡不敢動彈。
“你們坐着別動,我去看看。”我站起來,對他們交代。
“瓜娃。”李市長忽然叫住我,說:“你小心點。”
“嗯。”我點了點頭,向門邊走去。
“門上有貓眼,你不要開門。”李市長又交代我。
我手裡拿出我那把藏了好長時間的軍刀,臥在手裡膽子頓時壯了許多,不管敲門的是人是鬼,要是敢亂來,我就先給它一刀子再說。
小心來到門邊,仔細聽了聽,敲門聲並沒有響起。
在門的中間位置,有一個小孔,應該就是李市長所說的貓眼。
我小心的將眼睛靠了上去,門外的情景一下子躍入眼睛。
門外路燈亮着,並沒有人。
我一陣奇怪,怎麼會這樣,難道剛纔敲門的聲音是幻覺,但很明顯,李市長几人都聽見了。
我又對着貓眼仔細的看了看,忽然,我發現,在貓眼視覺的邊緣,我看到有一股頭髮在飄飛。
“門外果然站着人。”我心裡頓時一陣緊張,眼睛移了移,想看清那人的樣子,但貓眼太小,根本看不到更大的範圍。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起,而且這次我聽的真真切切,確實有人在外面敲門。
“是誰?”我低聲喊了一句,同時刀子緊握。
“是我。”外面的人回答。
“是劉阿姨,快給開門。”李思思的母親聽出了外面的聲音,急忙嚷嚷着。
我打開反鎖,將門打開,果然是劉阿姨。
劉阿姨進來後,見所有人都坐着,笑着說:“都沒睡啊,我家的鑰匙望了,我沒進去,就又回來了。”
“哦,那你趕緊去睡吧,今晚你去樓上睡吧。”李市長說。
劉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上樓去了。
我又趕緊將門鎖了起來,剛纔真是虛驚一場。
回到原座位,我感到精神過度緊張後,有些睏乏,就靠着沙發閉起了眼睛。
“要不我們回屋子睡吧。”李思思的母親似乎堅持不住了,加上劉阿姨又回來了,那種恐懼的氣氛被驅散了不少。
“叮鈴鈴…”就在這時,電話裡異常刺耳的響了起來。
李思思的母親看了一下電話號碼,說:“是劉阿姨家的,怕是他們的家人沒有見劉阿姨回去,着急了吧。”然後就順手接了起來。
“喂!”李思思的母親接起電話,對面有人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然後我發現李思思的母親表情發呆,愕然的掛了電話。
“怎麼了?”李市長見自己的夫人表情有點不對,立刻問。
“是劉阿姨打來的電話,她說她鑰匙拉下了,待會要過來取鑰匙。”李思思的母親說。
“什、什麼?”李市長微微一驚,我同樣也是大驚,劉阿姨不是剛纔已經來了嗎,怎麼又打電話來了。
空氣頓時冷了下來,所有人睡意全無。
“剛纔、剛纔上去的人是誰?”李思思的母親驚恐的望着二樓。
“不知道。”我說:“我們還是繼續坐在這裡吧,不要輕易亂動。”我說。
此時,李思思在她父母的懷中已經熟睡,腳丫子上的黑手印依然刺目,一時,我們各懷心思,又陷入了沉寂。
“咚咚咚…”大概一個小時後,又有敲門聲響起,此時已經快午夜兩點了。
李思思的母親頓時驚坐而起,驚恐的望着大門。
“你們坐着,我去看。”我低聲說了一句,就衝到了門邊上,透過貓眼,發現外面果然站的是劉阿姨。
打開門劉阿姨走了進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到衆人都在客廳,就說:“市長、夫人真是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我鑰匙拉在房間裡了,我上去拿一下。”
“沒事,劉阿姨,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李思思的母親說。
“唉,這怎麼好意思,那多謝夫人了,那我先上去了啊。”劉阿姨不斷的感謝。
“等等。”在劉阿姨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時,我喊住了她,劉阿姨奇怪的轉過頭,我發現她的脖子有些僵硬。
“你剛纔在家裡面打的電話?”我問。
“是啊。”劉阿姨說。
“你鑰匙丟了,進不去了你們家了?”我又問。
“是、是啊。”劉阿姨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你到底是誰?”我拔出刀子警戒起來。
劉阿姨忽然露出一絲怪笑,那個微笑讓她的嘴裂開了一條很長的縫隙,橫跨整個臉。
然後她竟然飄着上樓,一會就消失在了二樓。
我沒有敢追上去,回頭一看,發現李市長和李思思的母親正愕然的望着一切。
而更讓我驚恐的是,原本在兩人中間的李思思,竟然不見了,而李思思的母親,懷裡卻抱着一隻黑貓。
“思思呢?”我大吃一驚,衝上去就問。
“在我懷裡啊。”李思思的母親撫摸着那隻貓,語氣怪怪的說。
而我也發現,李市長也呆呆坐着,兩眼空洞,滯澀無神。
我的眼光立刻盯上了那隻黑貓,它乖乖的趴在李思思母親的腿上,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着我。
“你把思思弄到哪裡了?”我用一種近乎發狂的語氣問。
而那一隻貓顯然不會回答我。
忽然,我又發現李思思的母親有些異樣,她手上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長的十分的長,而且還被染成了血色的紅。
擡頭一看,我發現她頭髮紛亂,兩眼黑枯,一雙沒有眼珠子的眼睛正看着我。
“是你?”我大吃一驚,想不通李思思的母親怎麼忽然間變成了一個女鬼。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女鬼忽然向我撲了過來。
我一個後退,搶先出手,一下子就捏在了那女鬼的脖子上。
那女鬼發出尖銳的叫聲,在我手裡不斷的掙扎,我越捏越緊,我感到那女鬼的脖子都快被我捏斷了。
緊接着,我發現李市長也大變了樣,全身枯爛,站起來也向我衝了過來。
我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李市長變成的惡鬼,一下子就栽倒在沙發上。
“怎麼回事?難道這一家子都是惡鬼。”我心頭大驚,李市長再此撲上了上來,我又飛起一拳。
但這次打在李市長身上,竟然像碰上一塊岩石,震得我骨頭生疼。
“瓜娃、瓜娃…”我耳邊忽然傳來李思思的叫聲。
我猛然一驚,才發現李思思一家三人還在對面坐着,而我也還在沙發上,而我面前的茶几,也被我一拳打成了兩節。
“剛纔怎麼回事?”我發現我滿頭大汗。
“你剛纔睡着了,然後忽然一拳把我們家的茶几給打碎了,你咋了啊?”李思思看我的表情十分關切。
“一切都是夢!”我暗暗的吃了一驚,難道劉阿姨打來電話都是夢。
“劉阿姨有沒有打來電話?”我問。
“打了啊。她說她要來取鑰匙。”李思思的母親奇怪的看着我。
“她用她家裡電話打的?”我又確認了一邊,原來這一件事不是夢,是真的。
“是、是啊。”李思思的母親也很快發現了問題,既然劉阿姨是用家裡的電話打的,那麼她沒鑰匙,是怎麼進去的。
“咚咚咚…”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頓時,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這其中也包括我,剛纔我無緣無故的陷入了幻覺,一切都給我一種不妙的感覺。
這次,我小心的來到門邊,透過貓眼看了看。
依然是劉阿姨,與剛纔的情景一模一樣。
我打開了門,劉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市長、夫人真是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我鑰匙拉在房間裡了,我上去拿一下。”
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劉阿姨!”劉阿姨徑直上樓,我跟在身後喊了一句。
劉阿姨的頭詭異的轉了一下,我立刻掏出一張最近一直在練習的金剛咒,一下子就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金剛咒光芒大盛,但或許是因爲我用來畫符的紙張質量太差,不到一分鐘,那金剛咒就燃燒起來,變成了灰燼。
劉阿姨瞬間受到重創,她的頭髮、眉毛都被燃燒殆盡,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個被燒焦的頭顱,看起來異常恐怖。
但更讓我吃驚的是,劉阿姨在被我貼上金剛咒的一剎那,忽然變了模樣,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我卻看的很清楚,她變化後的模樣,赫然就是李思思的母親。
劉阿姨被燒焦後,尖叫着飄上二樓,拐進黑暗裡不見了。
我愕然回頭,望着李思思母親的臉,那面容簡直是太像了。
我沒有追上二樓,而是退到了原來的位置。
“剛纔、剛纔那人是誰?”李思思的母親很害怕。
我偷看着她的臉,心裡疑惑重重。
“我不認識。”我說。
最後那一晚上,一直到六點鐘,我們終於抵擋不住層層襲來的睏意,都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大概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才醒了過來。
發現劉阿姨正拿着拖把,仔仔細細的在拖地。
而李市長他們都不見了。
“你醒了!”劉阿姨發現我坐了起來,微笑着問。
在陽光下,劉阿姨看起來很正常,我揉了揉眼睛,問:“他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