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陳華”一下子爬了起來,像一個鱷魚一樣,扭動着身子,瘋狂的向柳茵衝了過去,同時嗓子裡還發出難以聽清楚的聲音。
“啊!”柳茵被衝來的屍體嚇得花容失色,雙手掩口驚叫。
我也被突然活過來的屍體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時,它已經張牙舞爪的快衝到了柳茵的跟前。
慌亂中顧不上多想,一指點出,“一絲繞指”果斷髮出。
一道細絲立即無聲無息衝出,準確無誤的纏在了那屍體的腳上,我一個後拉,那屍體硬生生被拉回來幾米。
但這個過程只到一半,“陳華”瘋狂的將那隻腿給折斷,然後拖着半個身子又衝了上去,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柳茵見那半個身子又朝着她衝了過來,臉色瞬間蒼白無色,連驚叫都忘記,眼睛等的大大的,直看着那衝來的屍體。
我絲毫沒有敢停頓,剛纔略一阻擋,我已經衝到了那屍體的跟前,一手拍下,一張道符就貼在了它的臉上。
屍體一陣吼叫,但卻像全身都在漏氣一樣,叫聲很低,不一會它就徹底趴着不動彈了。
“嘿嘿,終於來了。”這是一個“保鏢”驚魂未定的聲音。
“王春麗的詛咒終於應驗了,柳茵,你逃不掉了,嘿嘿嘿。”另外一個保鏢用着陰森森的聲音說。
“你、你們兩個咋了?”柳茵驚恐的望着一左一右的“保鏢”,語氣發顫,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或許她的觀念已經徹底被顛覆了。
“你逃不掉了!”一個“保鏢”說。
“對,你逃不掉了!”另外一個“保鏢”跟着說。
“你們兩個真瘋了。”柳茵掙扎要站起。
“哇!”忽然那兩個女保鏢張開大口,我看見她們滿嘴的尖牙,長長的牙上還掛着血跡,她們前後搶着向柳茵玉白的脖頸咬去。
“啊!”柳茵只來得及尖叫,眼看就要被她的兩個“保鏢”給咬死,就在她要絕望待死的時候,身子忽然一輕,被我的“一絲繞指”給拽了過來。
那兩個保鏢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她們舞着雙手,指甲頓時生的很長,血紅色的眼睛裡只有柳茵一人。
“她們怎麼了?快救救她們!”柳茵身子顫抖之極,已經哭了起來。
我鬆開柳茵,身子急速撲上,兩張道符在瞬間就貼在了她們的額頭上。
兩道熾熱的青煙過後,那兩個保鏢雙眼相繼翻白,牙齒指甲漸漸褪去,然後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大、大俠,她兩個是怎麼了?沒事吧。”柳茵衝上來就問,但絲毫不敢離開我左右。
我一陣憾然,柳茵怎麼叫我“大俠”,聽着怪怪的。
“肯定是意志不堅定,被邪物附身了。”我分析道。
“那現在怎麼辦?爲啥它們每個人都要殺我,難道、難道真是那筆記本?”這時,柳茵才真正的恐懼起來,聲音充滿了驚顫。
“我們先回去再說。”我一手一個,將那兩個苗條的“保鏢”扛了起來,又對柳茵說:“跟上我,不要走丟了。”
柳茵在一旁幫着我扶住另外一個人,讓我感到了輕鬆不少。
說實話,在回去的路上,我已經感到這個任務絕對不簡單,今晚接二連三襲擊事件後,我竟然根本找不到那背後操作的東西。
一種莫名的恐懼襲擊我的心頭,而看不見找不到的東西,是讓人最恐懼的。
一直走了半個小時,就在感到手臂痠軟的時候,終於到了學校。
“我不在學校住!”柳茵看見我要進校門,急忙說。
“那你在哪裡住?”我有點疑問,學生不住學校,還能住那裡。
柳茵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別墅區。
柳茵住着的大房子將我嚇了一跳,比當時劉老師家的房子還大,上下兩層還裝着電梯,我懷疑就她一個人,爲何要浪費這麼多的房間。
我將那兩個保鏢丟在沙發上,忍不住打量起柳茵的“大房子”。
柳茵回到家後,情緒才穩定下來,臉上的蒼白漸漸褪去。
“她兩個沒事吧。”柳茵看着軟趟在沙發的兩“保鏢”,神色又焦急起來。
我伸手撕下她們兩人額頭的上的道符,撕下的一剎那,兩人同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就醒了過來。
“我們怎麼回來了?”醒來後,兩人一臉的茫然。
柳茵長出一口氣,倒在沙發上,滿臉的倦態。
“柳茵,你怎麼了?沒事吧!”兩個“保鏢”立刻關懷的問。
“沒事!你們說的對,報復終於要來了。”柳茵閉上眼睛,艱難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什麼!那、那怎麼辦?”兩個保鏢立刻驚慌起來。
柳茵搖了搖頭,也是茫然的坐在沙發上。
我將柳茵住的別墅詳細的觀察了一邊,一樓是客廳、書房、餐廳,只有一間臥室,看來她們晚上睡覺的地方都在二樓。
“如果這裡面藏着什麼東西,恐怕不容易發現。”眼光最後收回來後,我心裡尋思。
必須先得把所有出進的地方封起來,萬一真有東西潛進來,可就不好辦了。
“你們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了。”我對柳茵三女說,就準備離開。
“啊!你、你別走啊,你走了我們怎麼辦?”三女聽到我要走,同時緊張起來。
正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要下樓來。
柳茵臉上的緊張一下子消散,說:“原來四叔還在,那你走吧。”
我點了點頭!就走出了那座別墅,臨出門時,我聽見柳茵大喊:“四叔,快點下來,給我們洗一盤水果吃。”
離開別墅一段距離後,我又乘着黑色潛了回來,我繞到別墅的後面,然後悄悄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道符,在窗子、門邊、牆角等各個隱蔽的地方都貼了一張。
一切做完後,我才放下心來,如此一來,這個別墅暫時是安全的。
我正準備離開,忽然別墅內傳來三女尖叫的聲音,聽聲音似乎看到了十分可怕的東西。
我急忙蹬着牆一個翻身,用身子撞破窗戶,跳進了別墅。
衝到客廳時,三女正抱在一起驚恐的尖叫着,我眼光迅速掃視了周圍的一切,但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你們怎麼了?”我大聲問。
聽到我的聲音後,柳茵第一個回過神來,她指着手裡的一個紙條大哭。
我衝上去奪過紙條,紙條上寫着短短几句話:小姐,今天我家裡有事,我暫回家一趟,冰箱裡我給你們放了水果,廚房裡有熱好的飯。下面署名是“四叔”。
這紙條我看來看去也沒什麼怪異的,不知道三女看了爲何如此失常。
“樓上、樓上有人,不是、不是四叔!”柳茵驚恐的指着二樓。
我立即豎起耳朵,仔細傾聽,果然二樓還有腳步聲,聽着那人要下一樓來,但看通往二樓那黑洞洞的樓梯口,卻總不見人下來。
我頓時緊張起來,頭髮本能的個個豎了起來。
我將瑞士軍刀急忙拔了出來,刀刃在燈下閃着寒光。
“你們別動!”我命令三女,我怕她們一時嚇破了膽,起來亂跑可就不好辦了。
一時,整個一樓變得極爲寂靜,而那腳步聲聽起來更明顯了。
咚咚咚
腳步聲再次到了樓梯口,但忽然不響了,似乎那人站在了二樓的樓梯口停住了。
我的心離開提到了嗓子眼上,手裡的軍刀握的更緊,而三女更是用手堵着嘴,連氣都不敢喘。
“咣鐺鐺……”
忽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來試頗急,幾個跳躍就向我飛衝了過來。
我還沒看清那東西的模樣,軍刀反轉,對着黑影劃去。
“哧”的一聲,我似乎劃破了模樣東西,接就看見滿天的羽毛飛了起來!
原來從二樓滾下來的是一個用羽絨裝成的軟凳子。
“凳子絕不會自己滾下來。”
我眼睛立即透過層層的羽毛,鎖定二樓的樓梯口,以防再有東西衝下來。
“瞄!瞄!”
忽然從二樓走下來一隻黑色的貓,對着我們“喵喵”的叫着,在討要着吃的東西。
“黑黑!”柳茵看見那貓後,叫了一聲。
那貓立即小跑過來,跳到柳茵的腿上,不斷的蹭來蹭去。
我鬆了一口氣,將軍刀收了起來。
“不對!”我猛然驚覺,貓怎麼會發出腳步聲,二樓肯定還有人。
插回去的刀子我又拔了出來,但我不敢衝上去查看,我怕我還沒到二樓,恐怕就會被取了腦袋。
“瞄~瞄~”
“黑黑不要叫,我去給你拿東西吃。”柳茵似乎對那黑貓很疼愛,將它輕輕的放在沙發上,又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就去開冰箱拿東西。
冰箱就在一樓客廳的正中間,在我的燈光的照射範圍內,所以我並沒有在意,眼睛始終盯着二樓的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