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事事,卻又沒法處於無所事事之。進本站。
總是會做些什麼,而無論做什麼,都會陷入角色之。
我沒法站在那份覺察的位置,也沒法成爲那份意識,終究只是畫面元素而已。
腦子裡的扭曲太多太多,那些毫無根據的肯定句在那裡悄然放肆。
全部都是情緒化的產物,根本談不任何理智。
我是應該死掉,也只能死掉。
還在這裡做什麼,存活個什麼狗屁,死掉啊。
我像發瘋一樣期待自己的死亡,其餘的事情不再重要,僅僅是死亡而已。
不再去關心什麼斬殺,也不想去理會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斬殺完成,讓我死掉好。
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我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意識到這樣跟意識到那樣,並無任何本質區別,只是恐懼驅使我去區分然後追逐。
都是合理的安排,因爲只能這樣安排,事實,拋開腦子裡的扭曲之後,真的可以看見完美。
不是什麼“感謝對手,因爲對手讓自己更強大”之類的屁話,倘若對手把我弄死了呢?
是不是我沒法感謝對手,因爲我並沒有變得更強更好死掉了。
這種所謂的感恩僅僅是一種權衡,跟那種莫名其妙的充滿感恩的狀態起來,腦子裡的扭曲權衡出來的感恩,僅僅只是一種扯淡。
我不是因爲什麼而感恩,相反,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是感恩,是覺得一切都是完美。
可以用畫面元素來解釋畫面元素,如自己人生的發展軌跡等等,但並不是這種思考得出的感恩。
是先有了感恩,纔會這樣思考,纔會看見這些事物運轉的完美。
腦子裡的扭曲都是建立在恐懼之的說辭,所謂的感恩只是在成功之後回頭看看的慶幸,倘若一輩子都沒法成功吶。
而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恩,則是此時此刻很完美,內心的充盈讓自己不想去做任何事情來打斷。
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努力,因爲此刻我很好,對這一切都感到完美。
而腦子裡的扭曲則會強調努力,強調奮鬥,因爲恐懼在背後追趕。
這種帶着滿足和小開心的坐在那裡,腦子裡的扭曲會稱爲“不求進”或者“沒有追求”之類的。
想起自己曾經推崇的那些書籍,那些話語,都只是恐懼的變裝表演。
只要誠實的看一看,會發現這些推崇都僅僅是因爲自己在恐懼。
沒法扔掉恐懼,只有無視恐懼的同時砍死boss,而在砍死boss之前,會遇到無盡的恐懼讓自己不去砍boss。
倘若不知道這一點,那麼僅僅是對抗恐懼的話,自然會以“恐懼不出現”爲勝利。
這個時候,陷入了恐懼的變裝表演,已經成爲恐懼鞭笞下的乖乖羊羔。
突然覺得很搞笑,去問任何一個推崇感恩的圈子,問他們爲什麼要感恩,多半沒有人可以回答清楚。
要不然是“感恩很好”這種根本不知道好在哪裡的回答,要不然是“人要感恩”這種毫無根據的肯定句。
或者,“感恩可以讓自己生活更好”這種卑微的乞求。
人可以不感恩,是否感恩像是否喜歡吃苦瓜一樣,僅僅屬於個人喜好。
詭異的是,當我看到這些都是扯淡,當我放下“人必須善良”,放下“人必須感恩”的時候,反而變得充滿了感恩。
彷彿並不是我去選擇感恩,而是丟棄這些鬼扯之後,感恩自己進來了。
我沒有理由去做壞事,也沒有理由去做好事。
不會因爲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之類的恐懼,而強迫自己去做好事。
僅僅是順流而已,需要做壞事的時候我不會猶豫,因爲根本沒有什麼扭曲可以拉扯我。
正是這種丟棄,讓我變得輕鬆自然。
也許,在別人眼,看起來我是善良的,因爲我會很好心提醒別人東西落下了,或者,當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幫助,甚至看起來我這個人很好說話。
但我內心知道,這一切跟善惡無關,僅僅是順流而已。
或者說,僅僅是順流並沒有提供確切的方向,我也只是無所謂而已。
某種程度講,人生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因爲根本沒有別人。
所謂的“別人的眼光”,這僅僅是“我認爲”的別人的眼光,跟別人有毛關係。
那些行業信息,那些社會理念,那些關於宇宙的種種看法,什麼弱肉強食,什麼物競天擇,什麼努力才能把握機會,什麼人生是一場戰鬥,什麼失去所有也不要失去勇氣……
這些難道不都是“我認爲”的玩意嗎?
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別人。
別人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我也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樹木花草依舊只是意識到的內容。
除了“我認爲”,還有什麼?
斬殺角色和豐滿角色一樣,都僅僅是意識到的內容。
沒有別人,只有我一個人,只有那份覺察。
不再相信別人也是真人,甚至,沒法像曾經那樣毫無阻礙的認爲別人是真人。
孤獨感正在展現,一種完全不同於孤獨的孤獨感。
那不是一個人躲在房子裡或者大山裡看不見人、沒朋友的孤獨感,而是看見滿大街的人羣,哪怕是看見跟自己聊天的朋友,依舊會浮現的孤獨感。
這個世界不真實,根本沒有別人。
聊天的時候,自己會暫時轉移注意力,彷彿袁長這個角色是真人、對方也是真人,從而進入角色之聊天。
一旦想起斬殺,緊接着會想到“意識到的內容”,孤獨感隨之會產生。
不過,並不明顯,也許斬殺完成之後纔會非常明顯吧。
那種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那些有許多重要事情需要我去追求的狀態,讓我沒有時間去思考世界的真實性,也沒有時間去體驗那種孤獨感。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的設計,才讓我一直陷入角色之,從而可以好好體驗整個虛假的世界。
忙碌起來,不會去思考,恐懼驅趕之下,也沒有心思停下來想想“我是誰”。
角色會想要個高下,但在虛假的世界,這種行爲簡直是扯淡。
只有看見了纔會覺得荒謬,而曾經的我沒有看見,會覺得理所當然並且爲了人生巔峰瘋狂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