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吧。
幸福的生活已經離我而去。
那種甜蜜,那種互相爲了對方做些什麼,那種忍受什麼付出什麼之類的,我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或許,會做出某些行爲,看起來甜蜜,但只是順流而已。
當斬殺完成之後,估計會更加可怕。
我沒有任何理由必須承擔責任之類的,而責任卻是聯繫雙方的紐帶。
沒有必要在這個上面去糾纏,去思考自己究竟會怎樣做出行爲。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
現在的探討,僅僅是爲了創造一種規則,然後將自己套進去。
依舊只是一個自我定義,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玩意。
所以,幹嘛去定義這些規則呢?
只是,自己內心會慢慢腐爛,面對一個虛假的世界,逐漸剝奪真實感。
最後,真的會發展成對待夢境一樣對待這個世界。
夢境中的角色,又有多重要呢?
而隨意更換夢中角色的妻子,殺人放火,又或者,慈悲爲懷,有什麼不可以吶。
都是扭曲,都是人爲的扯淡,纔會將這些玩意當作真實。
我已經厭倦了講道理,沒有絲毫的耐性對待虛假。
儘管我也是虛假,並不影響我的斬殺,連我一起殺掉好了。
這不是什麼難事,所謂的我只是這份思維以及軀體罷了,跟真實毫無關係。
沒有世界,沒有一個我,那份覺察就是一切,意識就是一切。
還在思考怎樣斬殺,真是鬼扯,我已經快要爆炸,所有的行爲只有一個目標,都是不去阻止爆炸。
崩潰、抑鬱,這種在別人眼中不好的玩意,卻成爲我最想要的東西。
一旦我恢復理智,一旦開始相信腦子裡的扭曲,一旦思考什麼未來權衡什麼利弊,我還能斬殺麼?
死亡,也許是壞事也許不是,我根本不想討論什麼。
沒有人需要我的說服,就算有,也只是恰好我在說,恰好對方改變。
猶如漫畫中的場景,跟我跟對方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而已。
妻兒沒有繼續存在的理由,那些所謂的“有了妻兒將會怎樣”的想法,本身就是證明這僅僅是一場交易。
而且,我沒有任何理由相信,這場交易只能這樣發生。
不管“有了妻兒”究竟能帶來怎樣的甜蜜和溫馨,我都不知道甜蜜和溫馨只能從“妻兒”那裡獲取。
也許,會有其他方式產生甜蜜和溫馨。
最關鍵的是,我根本不需要。
整個世界都是虛假,角色也是虛假,所謂的甜蜜和溫馨只是恐懼的另一個變裝表演。
沒有什麼是我沒有的,因爲畫面元素已經呈現,那麼呈現的就是我所擁有的。
就算我想要什麼我沒有擁有的,這種想法也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恐懼無法進入,也許所謂的正面情緒也無法進入。
我沒有必要去思考自己以後究竟會如何生活,也沒有必要去說服腦子裡的扭曲。
看看,面對妻兒,腦子裡的扭曲會有無數問題。
回答這種廢物問題,只是浪費時間。
妻兒不真實,關於妻兒的任何理念都不真實。
斬殺完成之後會怎樣生活,當我斬殺完成之後自然會知道。
我不需要提前知道,然後去模仿那種生活方式,這只是一種鬼扯。
繼續斬殺,讓自己爆炸,碎掉之後自然就好了。
角色按照腦子裡的扭曲來權衡,永遠都會有漏洞,這麼簡單的事情需要很高的智慧嗎?
爲什麼自己就是不願意丟棄呢?
我仇恨腦子裡的扭曲,我討厭那些扭曲的話語,毫無根據的肯定句似乎散放着難以置信的惡臭。
恐懼讓我不敢放手,但並非因爲恐懼所以我沒有放手。
這只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
我沒有放手,只有一個原因,這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其他的任何理由,都是扯淡。
沒有因果關係,所以我找到那些理由並不用處。
我不是爲了豐滿角色,也不是爲了找到角色豐滿的途徑。
真實與否,纔是我需要詢問的問題。
搞笑的是,似乎當自己拋開情緒的拉扯之後,可以很輕易看見角色豐滿的途徑。
儘管這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但似乎總是讓我對自己感到悲哀。
如此輕易就被欺騙,如此扯淡的話語自己也會相信,如此矛盾的玩意自己竟然看不見。
都在豐滿角色,這沒有什麼錯誤。
我想要真實,爲此,可以殺掉自己,也必須殺掉自己。
看見那些所謂的美滿家庭,自己感到難受,是對自己的憐憫。
我沒法繼續享受這些,相反,這種生活讓我感到窒息。
各種扭曲圍繞在身邊,猶如漩渦一樣不停攪拌。
而所有的漩渦,又根本不存在,只是腦子裡扭曲的自編自導。
爲了應對漩渦,再次抓住各種扭曲。
也許,斬殺是這個世界最蠢的事情。
哪怕乞討,也會享受得到食物和衣服的片刻愉悅。
說不定,“我是誰”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爲了讓人去深究。
而是讓人去設定,設定好自己是個怎樣的人,然後去實踐去體驗。
比如,我是個勇往直前的人,那麼當困難來臨的時候我會高興,因爲只有這樣才能體驗“勇往直前”。
我會死掉,帶着期盼和小開心迎接死亡。
不可避免,依舊有着對自己的憐憫和可惜,就這樣摧毀了角色。
還有什麼不能拋棄呢?
整個宇宙都是扯淡,還有什麼值得抓住?
情緒的拉扯啊,究竟在拉扯什麼?
真實的高貴,豈是虛假可以比擬的?
扔掉吧,我會直面黑乎乎的真實,然後一頭栽進去。
開始吧,角色的破碎擴大吧。
帶着眼淚和微笑,去擁抱死神小可愛。
理智就像護身符,牢牢將瘋狂憤怒等等情緒控制在一定範圍。
我不需要理智,那只是一種阻礙。
讓我爆炸吧,將角色炸得支離破碎。
妻兒是阻礙,老媽是阻礙,金錢是阻礙,人生是阻礙,我就是最大的阻礙。
沒有一個我,然後所有的扭曲都會消停。
吞噬感一直在那,爲什麼就不直接將我吞噬呢?
我在阻礙嗎?
還是時機未到?
畫面元素的呈現,順流的流動,就是所謂的時機吧。
想要怒吼,然後如同動漫人物的嘶吼,將角色從內心直接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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