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國,某處,演武場。
琳突然情緒爆發,不僅僅只是大聲吼出來而已。
還有那些腦子裡的想法,本來已經根深蒂固的想法,卻突然變得鬆動許多。
而精神力量,則在升騰。
“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而是兩個都不要。”
那女人突然開口,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語。
但琳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
因爲自己剛纔想到一個問題,自己應該怎麼辦?
不因爲私生女而自卑,也不需要證明什麼來掩蓋自己的自卑,那麼自己應該怎麼做呢?
扔掉“我沒錢所以不配這樣”的想法,難道幻想,自己就算沒錢也可以住別墅嗎?
兩個都不要!
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而是直接推開,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根本不需要考慮“我應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就像對待拉屎一樣,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不需要做一些積極向上的事情來證明自己內心強大,而是根本沒有在意所謂的內心強大。
那麼,自己敢說出來嗎?
敢向整個帝國宣佈,自己是袁長文的私生女嗎?
琳知道自己不敢,那種恐懼是如此明顯,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拽住自己,不讓自己這樣做。
就算知道,這樣做這樣證明,本身就是一種恐懼。但琳很清楚,在此時此刻,這種說法只是一種安撫。
說什麼這樣證明本身就是恐懼,只是一種安撫,自己正在牢牢抓住這些扭曲。
彷彿,我怎麼可以宣佈自己是袁長文的私生女呢?
彷彿,自己怎麼可以將“私生女”作爲一種驕傲呢?
可是,這些想法又是來自哪裡呢?
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腦子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腦子,而是不知道哪些人硬塞了無數玩意在自己的腦子裡,並且,自己還覺得不錯的模樣。
毀掉這些想法,毀掉這些拉扯之後,所謂的“怎麼辦”這個問題就會消失。
不會去想着“向全帝國宣佈”來證明自己並不自卑,來證明自己並沒有抓住這些扭曲。
也不會想着自己應該怎樣去證明這種問題。
就像自己戴了一個墨鏡,不需要宣佈,也不需要躲藏,根本就沒在考慮範圍之內。
那個時候再有人問,“你敢不敢向全世界宣佈你戴了墨鏡”,這種問題本身就變得非常荒謬。
如果非要回答,答案是,可以,或者不可以,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你的對手不是恐懼。”琳突然想起隨便大人的話語。
恐懼跟甜味這種感覺一樣,沒有什麼特殊的。就像吃了糖感覺甜,對手根本不是甜味,不需要想着如何去壓制甜味,或者去證明自己沒有感受到甜味。
而是,爲什麼要去吃糖。
自己爲什麼要去相信私生女就應該自卑呢?私生女就是低人一等,這些想法,就算全帝國的人都認同,我爲什麼要認同呢/
難道我沒腦子嗎?
琳似乎找到了目標,找到自己憤怒發泄的對象。
想想這麼多年,自己一直都在被欺騙,自己一直都活着這些謊言之中。濃烈的憤怒就像炮彈一樣,對準目標轟擊。
琳知道,自己並沒有徹底摧毀那些想法,不過,沒有理由再去相信那些鬼扯。
“喲,小女娃,竟然在這裡提升精神力量,”獨腳的聲音,“不過,你還是要死。”
琳突然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處於懸浮狀態。
儘管那粉色的裝備並沒有懸浮,但琳知道,剛纔自己並沒有踩在地面上。裝備被固定在地面上,而自己則在裝備內處於漂浮狀態。
不過現在,自己受到星球重力影響,自然踩在地面上。
“還是先解決你吧。”
獨腳已經釋放了第三個技能,重影。
有點像分身,但不是那種可以隨便亂跑的分身。
而是在獨腳身邊,多出兩個影像。
從肉眼上看,這兩個影像跟本體沒有區別。
鏘!
獨腳突然閃現,速度好快,那女人根本就沒有反應。
但雙刀有反應,一把擋住攻擊,另一把則是一刀砍下。
不過,卻是從那影像上劃過,沒有實體。
而奇怪的是,剛纔正是這個影像跟長刀之間發出碰撞的聲音。
鏘!
另外一個影像發動攻擊,再次被長刀擋下。
而另一把長刀還沒來得及攻擊,就被踢中,發出悲鳴聲。
獨腳笑笑,似乎勝券在握。
那女人:“你似乎認爲自己贏定了?”
“呵呵。”
獨腳沒有閒聊,而是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本體以及兩個影像,一共三人。
獨腳可以在其中隨意穿梭,假設第一個影像是實體,可以造成傷害。當長刀去攻擊第一個影像的時候,一瞬間,獨腳就在第三個影像,而第一個影像就變成的單純的影像而已。
而沒有被防備的第三個影像,則開始進攻。
同時防禦三個影像,兩把長刀似乎有些勉強。
獨腳展開重影,三人圍攻。
兩把長刀移動速度很快,不斷揮舞,卻僅僅只是勉強。
一拳朝着那女人臉上打去,長刀瞬間回訪格擋,可惜,卻是虛影。
旁邊的影像重重一腳踹在長刀刀柄,一陣悲鳴聲響起。
格擋產生的碰撞,跟被打中產生的碰撞,完全是兩回事。
一記側踢,直奔那女人的後腦。
而這時,那女人才看向剛纔轟向自己的拳頭。
嘣!
不是格擋發出的碰撞聲,而是長刀勉強回防,用刀身擋住這記側踢。
“呵呵。”
長刀確實擋住了側踢,只不過,這條腿是晶體化的腿,瞬間流光噴發,直奔那女人。
沒人說過,晶體化技能只能在同一時間使用一個。
獨腳似乎在沒有必勝把握擊殺對方之前,都只展示一個技能,似乎想要營造一種錯覺。彷彿這種晶體化的能力強大,但同一時間只能使用一種技能。
而此刻,就是必勝的時刻。
如此近距離,雙刀的防禦已經岌岌可危,流光噴發,這麼近這麼快的速度,那女人死定了。
而那女人一死,不管雙刀是否能夠繼續保護,剩下的兩人都不在話下。
所以,去死吧。
獨腳面色猙獰,卻帶有喜悅,彷彿自己終於勝利了。
流光從晶體化腿中噴發出來,帶着絢麗的光芒直奔那女人。
瞬間越過那把被踢中的長刀,自身難保,更別說移動來格擋流光。
而另一把長刀,回身砍中流光,卻讓流光迸發飛濺,就像火花一樣。
小流光飛濺,繞過長刀,直奔那女人。
而那女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連轉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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