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似乎有些跟不上節奏。
刀仔和琳琳靠在一起,但並非舒服的靠在一起,用擠在一起也許更合適一些。
身上還有一條尾巴,捆綁着兩人。
當那石牆變成一個碗倒扣下來的時候,兩人的眼前就變成漆黑。
還沒有反應過來,腳下的土壤微微抖動。
緊接着,兩人就開始下墜。
被一條尾巴捆綁着下墜。
搞什麼?
“噢!”
兩人被突然出現的尾巴綁在一起,這種力量讓兩人結實的撞在一起。
額頭碰撞。
而且,還沒法用手揉揉撞到的額頭,因爲雙手也被那條尾巴綁着。
怎麼回事?
剛剛離開牢房,還沒整明白怎麼回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而且,之前袁長文的出現,還有那些妖怪突然的憤怒,這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突兀。
本來那些妖怪是過來找琳琳,是因爲琳琳是第一個踏入這裡的狐狸精。
甚至,爲了套話,那個叫阿花的豬妖還進了牢房,還扯什麼妖怪沒有飯吃之類的。
但僅僅是琳琳說出,女兒國也許並不存在之後,那些妖怪就像瘋了一樣,完全失去理智,全部是用情緒在反駁。
有這麼誇張嗎?
如果有人告訴我,太陽並不真實並不存在,我覺得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呀。
也許,尋找女兒國是他們一生的心血,容不得這種踐踏。
可是,這算什麼踐踏呢?
本來就是一種可能,看看那花妖的聚集地,這種女兒國不存在的可能還非常大。
怎麼就突然憤怒,突然要殺掉琳琳吶。
就像一羣人聊天,聊着關於人生努力奮鬥,互相誇獎着奮鬥和堅持,一起憧憬着努力之後的成就等等。突然有一個人說,努力奮鬥並不見得會有用,然後所有人都變得憤怒到趕走這個人。
至於嗎?
“抓穩了!”
抓?
拿什麼抓穩?
完全就是被綁着在,手都沒法騰出來。
噗!
輕微的響聲出現。
琳琳和刀仔四周瞬間不再黑暗。
風呼呼的在耳邊,樹木在周圍卻長在天上,而星星都在自己下方。
腦子突然有些遲鈍,似乎突然進入到一種奇怪的場景之中。
一陣輕微的失重感傳來,頓時明白。
琳琳和刀仔在空中,正在遠離地面,頭朝下的遠離地面。
身上的尾巴解開束縛。
可以動了。
嘭!
刀仔剛剛泛起念頭,覺得自己可以動了,就已經摔在地上。
不過,並不疼,似乎身下有什麼東西緩衝了一下。
不是太軟,但也不硬。
至少,不是那種直接摔在泥土上結實碰撞感。
屍體!
刀仔看着身下的屍體,衣服破爛,到處都是傷口。一半的臉已經沒有了,眼珠凸起來,白色的腦漿隨意灑在四周。血液已經有些深紅,說明快要凝結了。
放眼望去,四周全是這樣的屍體。
而琳琳,則調整姿勢,平穩落地。
“喂,你怎麼直接摔下來了?”
這時,刀仔纔看見,一隻商鋪門面大小的地鼠站在那,尾巴高高的在身後擺動。
地鼠精:“那麼長的時間,你雜不調整身形呢?”
刀仔指着自己,看向琳琳,發現,琳琳完好的站在那,似乎說得就是自己。
這麼短的時間,還來不及反應吶……哦,好吧,自己完全忘記修煉這件事情。
“身手太差。”
刀仔:“呃……你是?”
“我就不告訴你!”
啊?!
這算什麼,公主脾氣嗎?
還是,腦子有問題?
算了,不跟這地鼠精計較。
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之前那些妖怪想要殺掉琳琳,似乎那個叫做阿花的豬妖在幫助我們。
不過,那阿花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現在,正好擺脫他們,正好可以逃走。
遠離這裡。
刀仔:“琳琳,我們快走,趁那些妖怪還沒有追上來。”
“沒禮貌。”
那個地鼠精斜着眼,表示自己非常不屑。
刀仔:“大恩不言謝,來……”
“所以你就準備這樣直接走掉了嗎?”
阿花出現,還是一身大紅長袍,只不過上面沾了些泥土。
雲石妖也跟着出現,身後還有,另一隻地鼠精。
地鼠精化形,兩個小女娃,嬰兒肥的嘟嘟臉。
“妹妹,你還是這麼慢。”
“誰讓我是姐姐吶,讓着你的。”
“哼,我先出生,我纔是姐姐!”
“誰都知道,雙胞胎裡先出生的,其實是妹妹。”
這兩個小孩怎麼回事。
就在一推屍體附近,爭論着誰是姐姐?
如果在家裡,也許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但周圍全是屍體啊,濃郁的血腥味以及腦漿的味道,夾雜在泥土的芳香中。
而且,還有其他妖怪來追殺。
阿花:“你想走,我不攔你。但你想清楚,如果沒有周圍濃郁的血腥味掩蓋,你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發現。”
刀仔:“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阿花:“我不是在幫你們,只是想要搞清楚關於女兒國不存在這種說辭的真實度。恰好,產生了與幫你們同樣的行爲和效果,但我沒有想過要幫你們。”
琳琳:“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阿花:“我想知道,關於袁長文的事情。都說在內心呼喚袁長文就可以,但我之前呼喚了袁長文,並沒有任何效果。我想知道,剛纔袁長文的出現,是你內心在呼喚他的名字嗎?之前有沒有,你呼喚但他卻沒有出現的情況?”
琳琳想了想:“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之前我只是內心想了想袁長文這個人,嚴格來說,根本算不上呼喚。而更早之前,自己也有想起袁長文,但他並沒有出現。”
阿花揹着手,開始踱步。
手指不停的交叉變換,猶如腦子正在瘋狂的思考一樣。
“首先,我們必須假定,這袁長文並非全知。不管他有多麼強大,不管他究竟來自哪裡,我們必須假定他並非全知。不是全知,那麼就是侷限,就沒法逃脫一個人這種框架。
哪怕這個人可以殺掉我們所有妖怪,哪怕這個人可以一拳打爆太陽,哪怕這個人可以掌控山川日月,依舊只是一個人,依舊只是一個侷限。有沒有情感並無所謂,但只要不是全知,那麼所有的思考都會來自腦子。”
刀仔:“你想說,他做事依然帶有目的?”
阿花:“沒錯,就是這個!不管他帶有什麼目的,處於好玩,還是爲了打發無聊,或者只是因爲跟朋友打牌輸了的懲罰,他都有自己的目標。那麼,他的所作所爲都是朝着那個目標在推進。
只要他並非全知,那麼所有的分析都會來自腦子,都會認爲這樣做會導致事情的發展朝向他的目標。所以,有時候你呼喚他卻沒反應,而之前僅僅是想了想袁長文這個人,他就出現了。”
刀仔:“你想說,那袁長文的出現並不像日月星辰的運轉,而是帶有他自己的目標。所以,他是故意這個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