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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裡,幾個中國人唧唧咋咋吃着東西。
袁長文三人在吧檯,互相介紹。
斯萬特雙眼放光,問:“你好,袁先生。你懂電腦嗎?你是黑客嗎?你可以教我嗎?”
瑪格瑞:“長文可是在一家信息安全公司上班,你說呢?”
斯萬特一下子蹦了起來,拉着袁長文的手,往咖啡廳角落裡走,一邊走一邊興奮道:“長文·維薩里耶維奇,你一定要教我!謝謝你,謝謝你!”
袁長文笑笑,說:“好好好,教你,教你。我把這收拾一下。”
重新插上路由器電源,將電腦放回包裡。
而瑪格瑞,露出歉意的眼神:“抱歉啊,小孩子好奇心比較強。”
袁長文擺擺手:“沒事沒事,好奇心強是好事。看着他,就想起我小時候。”
咖啡廳角落,一張不大的餐桌,上面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正在運行一款軟件,上面不斷刷新着數字。
袁長文指着軟件問:“你用這個在破解路由?這是什麼軟件?”
斯萬特有點尷尬說:“我也不知道,網上說好用,然後我就試試。”
袁長文苦笑道:“在你沒有基礎知識前,網上的信息,對你而言,就是一團糟。因爲你根本無法分辨,好壞真假。怎麼,想蹭網?”
斯萬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袁長文想了想,說:“好吧,那你對路由器瞭解多少?”
斯萬特:“額……”
袁長文正色道:“相當黑客,不容易。如果你只是從網上下載軟件,然後使用,這算什麼黑客?如果你真對電腦感興趣,那你要多讀書,從基礎書籍開始看。你對計算機的底層協議越瞭解,以後的能力也就越高。”
斯萬特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今晚回去我就看書,你先教我破解無線吧。”
看着斯萬特一臉哀求的樣子,再加上瑪格瑞這個看着自己長大的長輩,袁長文還真不好拒絕。
袁長文:“好吧,我簡單跟你講解一下。”
合上斯萬特的電腦,給桌子騰出空間,袁長文拿出紙筆。
“首先,我們假設這有個無線路由器,我們不知道密碼。我們可以搜索到這個wifi信號,但是由於沒有密碼,我們無法登陸使用。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要找到這個密碼。”
袁長文在紙上,左邊寫下“無線路由器”,右邊寫下“密碼”。
“雖然我們不知道密碼,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掃描,監測到有多少個用戶正在使用這臺無線路由器……”
斯萬特打斷道:“怎麼掃描監測呢?”
袁長文:“不着急,這些都工具問題,我們先把破解的思路整理清楚。當我們監測到用戶存在時,發動一次攻擊,打斷某個用戶跟設備的連接狀態。這時,用戶就會處於斷網狀態,而現在的手機或者平板爲了人性化設計,在斷網時會主動連接wifi。
用戶在連接wifi時,會向無線設備發送請求,這個請求包含了密碼以及其他信息。無線路由器在獲得這個請求之後,會進行匹配,如果密碼正確,則允許用戶使用設備,也就是用戶又可以上網了。”
袁長文在紙的下方,寫上“用戶”。
“那麼,由於這位用戶剛纔使用過這個無線路由器,手機或平板會自動保存密碼,所以他再次發送的請求裡面,肯定是正確的密碼。我們把這個請求截獲下來,這個動作我們叫‘抓包’,這個請求我們叫它‘握手包’。”
袁長文在“用戶”和“無線路由器”中間,畫上箭頭,寫下“握手包”。
“現在,我們已經有了‘握手包’,密碼也在‘握手包’裡。只要我們破解了‘握手包’,就能拿到密碼,從而連上wifi。那麼,我們如何來破解‘握手包’呢?這就要牽扯到另外一個東西,‘字典’。
本質上講,‘字典’其實就是txt文檔。它裡面存儲着各種各樣的密碼,比如本地電話號碼、人名縮寫、國家名稱、年月日等等。‘字典’有大有小,幾個g到幾百個g,都有。”
斯萬特驚訝道:“這麼誇張,電腦都裝不下!”
袁長文笑着說:“你不要小瞧了數字的組合,舉個例子,從0到9,a到z,字母加數字組成6到13位的密碼,這個‘字典’做出來是263.79個g。所以,沒有哪個黑客是隻有一塊硬盤的。這個稍後再說,我們現在有了‘握手包’,有了‘字典’。
由於我們無法反編譯‘握手包’的編碼,‘握手包’對我們而言,就像一個黑箱子。你不知道里面的密碼是多少,但是你可以把你手中的密碼扔進去,如果密碼不匹配,它會把密碼吐出來,如果沒有吐出來……”
斯萬特立馬接話道:“那就說明,我們扔進去的密碼,是正確的。”
袁長文:“沒錯,我們利用計算機的高速運算能力,不停的把‘字典’裡的密碼,扔給‘握手包’。而這個過程,我們成爲‘跑包’。”
斯萬特坐在那裡,皺着眉,消化着袁長文的教授。
斯萬特疑惑道:“不對啊,照你這麼說,如果我的‘字典’裡沒有相應的密碼,豈不是破解不了?”
袁長文讚賞道:“對,沒錯。所以,這個時候,你要了解密碼的主人,他的姓名、年齡、愛好、習慣等等,猜測他最可能用什麼設置密碼。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做個超大的‘字典’,1t左右吧,應對wifi密碼是沒問題了。”
斯萬特:“啊?!這麼麻煩!我看電影裡,都是點幾下就出來了。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啊?”
袁長文聳聳肩,說:“你也知道那是電影!要是在裡面破解一個小時,誰還看電影啊!”
斯萬特撇撇嘴,似乎不喜這個答案,問:“那有沒有其他辦法啊?”
袁長文:“有啊,不過這個辦法有一定的侷限性。每個無線路由器,都有相應的pin碼,而pin碼的長度只有六位。就算我們從000000到挨個數字的測試,也最多隻要兩三個小時就搞定了。運氣好的話,十幾分鍾就出來了。當然,這取決於你的電腦性能。”
斯萬特很是高興:“教我教我!”
袁長文搖搖頭,說:“先別高興太早,這隻針對舊型號的無線路由器,最近生產的路由都是放置跑pin碼的。你確定要學?”
斯萬特想了想:“要學,兩種方法都要學!”
袁長文笑了:“好啊,那你對linux瞭解多少?”
斯萬特也很光棍:“完全不瞭解!”
袁長文:“行,那我先給你裝個虛擬機,你可以試試‘奶瓶’,一個很小巧的linux系統,滿足一下你破解wifi的熱情。”
斯萬特站起來,說:“謝謝,謝謝。”
袁長文:“不過,你想要成長,還是要記得看書。”
瑪格瑞站在吧檯,望着侄子虛心學習投入的狀態,露出幾顆微黃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