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國,某處,演武場。
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繼續探討這個話題,但最後,說出來的感覺很舒服。
不管自己是否要跟刀哥在一起,或者,將來跟別人在一起,這些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吶。
自己不需要隱藏什麼,當然,也沒有必要炫耀什麼。
這些事情確實發生過,有什麼問題嗎?
或者說,誰將“這些過去屬於問題,屬於負面,屬於不可告人,屬於卑微”的這種想法,放在自己腦子裡的吶。
爲什麼不能正視自己的過去,爲什麼總是要給自己的過去編造一些好壞對錯呢?
有些好壞對錯是自己編造的,就像自己是袁長文的私生女,所以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但有些好壞對錯,完全就是別人編造的,自己甚至已經感覺到不妥,卻依舊選擇相信別人編造的好壞對錯。
爲什麼要認爲自己的過去是一種錯誤,同時,爲什麼要認爲自己的過去是一件好事。
這兩個都是鬼扯,都是人爲的編造,兩個都要扔掉。
不需要卑微,不需要驕傲,就只剩下,自然。
就像,不會有人因爲自己每天拉屎而到處炫耀,也不會因爲有人每兩天才拉屎而感受自卑。
只是放手讓它走,不需要濃烈的情緒跟別人爭辯,以證明自己的過去是一件好事,是一種驕傲。
也不用卑微到不敢提起自己的過去。
扔掉腦子裡那些人爲編造的玩意之後,就會感受到自然,不是驕傲也不是自卑,僅僅只是自然。
這種感覺還不錯,當琳說出來之後,似乎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就像扔掉負重一樣。
阿月先是一愣,接着露出期待的神情,說:“那麼,你什麼時候會撿起這些負重呢?”
“恩?”
阿月:“比如,你會不會想念這兩個男人呀?他們是誰?跟你的年齡相差大嗎?你們之間是兩情相悅,還是露水鴛鴦呢?如果是兩情相悅,又怎樣分手了呢?如果是露水鴛鴦,嘿嘿……”
刀哥沒有插嘴,也看着琳。
兩人都看着琳,等待琳的回答。
“我……我討厭你們!”
琳突然有些受不了,轉身跑掉,離開這大廳。
刀哥張張嘴,卻是沒有喊出來。
“阿月,你有些過了。”
阿月:“哼!我們之間是有些交情,但琳的事情,你最好放棄。”
刀哥看着面若冰霜的阿月,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甚至,能夠感受到阿月正在釋放的殺氣。
阿月:“我再說一遍,琳身上流淌的,是大人的血脈。而你,不配!”
刀哥有些驚訝,沒想到阿月知道琳的身份,而且一直都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沒有什麼奇怪的,阿月作爲星球管理者,又掌控着格鬥機器人,想來,知道這些事情也是理所當然。
也許,琳身邊一直都有人在保護,都有可能。
只是,
“我不配,誰配呢?”
阿月剛想反駁,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阿月知道,刀哥的話語並沒有什麼諷刺或者高傲之類的,有的,僅僅是一種陳述。
不是對自己是否配得上琳的陳述,而是對袁家現狀的一種陳述。
琳作爲大人的女兒,就算是私生女,也是大人的血脈。
能配得上的,自然也是帝國的幾大家族。
可現在,這幾個家族正在瓜分袁家,在阿月心裡,這些敵人更是不配。
刀哥:“想來也對,你之前站在獨腳旁邊,卻不知道獨腳是否會讓集體化武器自爆,但你依然選在站在他旁邊。是在擔心,一旦獨腳自爆,你好抵擋一些,讓琳不會受到傷害嗎?
還有,琳的粉紅色裝備,一直有着袁長文的精神力量,就算整個演武場都被炸成渣渣,琳也一樣可以存活。你一直在控制粉紅色裝備,對吧?
從琳將控制權交給機器之後,讓她去拿雙刀,讓她站在那無法動彈,以及後來成爲你的座椅,這些都是你在控制。想要保護琳,卻又不想讓琳知道你在保護,甚至,剛纔那些話語,也是精神力量修煉的必經之路。”
阿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那個死腦筋的研究員。不過,從一開始,粉紅色裝備的控制權就在我手上。只不過,是假裝琳在控制而已。”
刀哥:“可是,當初是我給她建議穿你的裝備,倘若我沒有讓她穿粉紅色裝備呢?”
阿月:“你會發現,其他裝備都沒法啓動。”
刀哥:“嘖嘖,你還是老樣子啊。”
…………
琳坐在武器庫,遠離大廳,不想看見那兩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似乎沒法忍受阿月的那些提問,更別說回答了。
似乎,僅僅只是想一想,就會覺得很可怕。
自己是不是一個善變的人?
自己是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
自己是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琳發現,自己根本不願意面對這些問題,而當別人指出這些問題之後,自己就會覺得非常不舒服,彷彿被冒犯一般。
當然,自己可以用什麼個人隱私,或者關你屁事之類的話語,來糊弄過去。
但是,琳還記得,之前自己正視過去然後放手的那種輕鬆感。似乎,人生本來就應該輕鬆自然,而不是去抓住那些所謂的人爲編造的玩意。
彷彿,自己必須衝進去,哪怕不願意面對,哪怕問題非常殘忍,但自己必須衝進去才能扔掉這些玩意。
憑什麼不餓喜新厭舊?
憑什麼認爲喜新厭舊不好?
這些判斷標準來自哪裡?
憑什麼認爲這些判斷標準就是真理呢?
當這些判斷標準都只是人爲編造的玩意時,爲什麼我還要去探討判斷之後的事情,而不是直接扔掉這些所謂的判斷標準呢?
琳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找準了方向。
不過,自己還是不願意面對這些問題。
兩個男人,一個戀愛,一個只是露水鴛鴦,而且還是很長一段時間的露水鴛鴦。
琳不想面對這些,彷彿是靈魂拷問一般。
“嘿,琳。”
刀哥走過來,已經脫了t裝備,儘管腹部受傷嚴重,但憑藉藥劑的填充,還是勉強可以走路。
琳撇了一眼刀哥,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你還在生氣呀,喏,你看看。”
“我不看。”
“你看,這就是阿月。”
刀哥拿出照片,放在琳的面前。
琳立刻偏頭過去,表示自己不看,甚至,努力閉着眼睛。
“我不看!”
然後,偷偷瞄了一眼。
卻看見,是幾個大男人穿着白大褂的合影。
琳:“嗯?”
刀哥看見琳睜開眼睛,指着其中一個壯實的男人說:“這就是阿月。”
琳看了看照片上壯實男人,有看了看刀哥。
“他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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