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去抓住那份輕鬆和自然,也沒有必要去抓住那股淡淡的無懼。
這是斬殺完成之後,順便就會出現的玩意,並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就像練刀的武者手上自然會有繭子,就像失去雙臂的人自然不會握拳一樣。
所以,關鍵點在於斬殺,而不是模仿。
角色怎樣都無所謂,看起來是我在掌控角色,但這種想法本身也是畫面元素。
沒有什麼是這份思維掌控的,都是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
所以,好人壞人,思維敏捷思維愚鈍,愛炫耀愛低調,這些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而已。
我要將袁長文這個角色整體全部扔掉,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爲了取悅我,如果不是,那麼就說明我走錯了位置。
或者,順流需要之類的。
不需要過多的去解釋,因爲這本身就是丟棄腦子裡扭曲之後的狀態,怎麼可能被腦子裡的扭曲理解呢?
況且,我又不需要說服別人,更不需要教導別人。
努力去說服去完善,跟腦子裡的扭曲打交道,在我眼裡只是一種匪夷所思的衝動。
不需要什麼理論,我的言行思維就是理論就是規範,而不是反過來。
情緒的拉扯,歸根結底依舊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也就是說,畫面元素要呈現一個被恐懼拉扯的角色,於是就這麼呈現了。
跟角色是否斬殺,跟角色是否努力,這些都沒有關係。
袁長文這個角色不是我,我只是覺察到關於袁長文這個角色的種種。
我在畫面元素之外,那份覺察、意識,纔是真實。
爲了角色着想,這只是腦子裡扭曲自編自導的狗屎玩意,去抓住什麼去相信那些毫無根據的肯定句。
袁長文這個角色根本就不存在,就像夢境中的角色一樣,當我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時候,那些所謂的社會規則、所謂的親情愛情,自己會遵守多少?
唯一衡量行爲的,只有自己舒服與否,也就是所謂的自私。
不需要考慮別人,也不需要考慮什麼道德之類的,完全只考慮自己是否舒適。
沒有恐懼參與,僅僅是怦然心動的生活。
不會多麼開心,也許剛剛開始的時候會非常開心,畢竟徹底扔掉腦子裡的扭曲,這種輕鬆感在最初的時候特別明顯。
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應該會變得無所事事,然後簡單的滿足於活着。
這種時間的推移,也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依舊只有此刻。
呈現出,角色身體的變化,記憶的變化,彷彿自己已經經歷了很久。
同時,再呈現出一些情緒,比如沒有記憶中最初時刻的那麼輕鬆。
於是,我就會簡單的相信,時間真的過去了。
甚至,這種相信本身也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顯得非常和諧,似乎不相信時間的線性流逝纔是腦子有問題。
這種無所畏懼的生活,依舊只是虛假,依舊只是角色屬性。
我還沒有完成,我還想着用袁長文這個角色去做些什麼,儘管只是隨意的做些什麼,只是按照怦然心動放肆玩耍,像一個與我無關的狀態放肆使用袁長文這個角色。
但依舊只是角色。
還沒有完成,儘管是否完成並不影響什麼。
這種狀態之前有過,那種忍不住想要跳舞,那種突然豁然開朗彷彿自己曾經都是白活的感覺,之前有過。
所以,這種輕鬆和自然並不能證明什麼,儘管此刻的狀態很舒服。
倘若停止斬殺,那麼我就必須牢牢抓住這種輕鬆自然的狀態,而這種狀態的消失則會成爲另一種恐懼。
再次陷入恐懼的變裝表演之中,只不過,這次的內容換成了對那種輕鬆自然狀態的抓住。
跟抓住未來,抓住事業,抓住金錢,並無區別。
也許是個很舒服的角色,但依舊只是角色。
當然,最終依舊也只是角色,真實不可能進入這個侷限的世界。
但是,我還沒有斬殺完成,自然就要繼續前進。
這不是什麼權衡或者選擇,就像下坡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繼續邁步。
繼續前進吧,這種想要跳舞的狂喜,算是斬殺路途上的特殊風景吧。
一路走來,全部都是地獄的岩漿,就當突然出現的綠洲吧。
角色沒有什麼值得抓住,整個角色都要扔掉,那些角色相關更是扯淡。
從今往後,袁長文這個角色只是一個工具,一個讓我在這個侷限世界的載體。
當然,我無法控制袁長文這個角色,只是體驗,只是覺察,一切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我還沒有完成,只是感覺很好而已。
真的很好,我根本忍不住想要跳舞。
哪怕自己在湖水深處,哪怕自己一無所有在陌生的星球墜落,但內心的喜悅不斷瀰漫。
就像之前那種不斷瀰漫的吞噬感,還有抑鬱低沉一樣,瞬間擴散到整個身體。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擔心,那種努力去拼搏的想法變得荒謬無比。
那些勵志熱血,感覺完全就是在扯淡。
去聆聽認知升級,還不如看乞丐討食。
勵志書籍之中,全部都是恐懼,曾經那種認爲某句話很有道理的想法,也不再存活。
都是毫無滾據的肯定句,都是偏見。
哪怕僅僅是描述真實,這只是指路牌而已,本身並不真實。
更何況,有什麼東西可以描述真實?
再怎樣的描述,指路牌跟風景點之間的區別,完全是兩種層面的區別。
當然,書籍並沒有錯,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就像某個人在這裡說了某些話。
我沒有必要去反駁,因爲這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但我也沒法相信,那只是腦子裡的扭曲,那只是“我認爲”的內容而已。
現在,不像斬殺,反而像在描述自己的狀態。
趁着這股輕鬆自然,描述自己此刻的狀態,嘴角上翹到忍不住想要大笑。
漆黑的湖水似乎根本不是問題,自己的死亡似乎也不是什麼問題。
老媽的死亡,妻兒的死亡,似乎變得理所當然。
我拋棄老媽,我拋棄妻兒,似乎也沒有什麼阻礙。
那些道德那些孝順,都變得莫名其妙,似乎很難相信自己曾經牢牢抓住過這玩意。
砰,沒有了。
就像分身術的消失一樣,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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