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國,某處,地面。
阿月不知道琳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語,似乎,連琳自己都不知道。
連忙轉移話題。
“你之前不是說測謊麼,怎麼話題變成換腦計劃了呢?而且,測謊跟你之前說出九個人,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琳有些凝重,當然是假裝凝重,不過這種感覺好像不是琳的問題,而是阿月的問題。
似乎,跟自己說出什麼帝國美好明天這些沒關係,而是阿月自己將話題說諞了。
不是我的錯,都是阿月的錯。
琳的表情凝重,但眼神卻笑着。
阿月:“哼,人在撒謊的時候身體會有細微的反應,精神大師的精神力量可以很好的感觸這些細微反應。但反過來,當一個人想要保守秘密卻被人說中的時候,身體依舊會有細微的反應。
但這種反應跟撒謊時候的細微反應不同,這種反應可以通過訓練來抹去。比如,我不想讓我知道我有幾個男朋友,我一直想要保守這個秘密,但當你猜中的時候,我心裡會咯噔一下,瞬間帶起細微的身體反應。
通過訓練,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將這種保守秘密的心態移除掉。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幾個男朋友,我根本不在乎你是否知道,當你猜中的時候,我只是簡單的‘哦’一聲,並沒有任何區別。”
琳:“那麼,你有幾個男朋友呢?一個?兩……”
“好了,琳。”刀哥突然出聲打斷。
琳癟癟嘴,沒說話,但看了一眼刀哥,眼神裡想要表達的東西很多,但不滿佔了大部分。
爲什麼要打斷我呢?
自己的守護騎士難道不應該維護公主嗎?
自己都已經說了,睡過兩個男人,難道聽聽那女人有幾個男朋友都不可以嗎?
還是說,刀哥其實喜歡的並不是我,而是阿月?
對我好,逗我笑,包容我,這些僅僅是一個大叔對小女孩的退讓麼?
哼,我早就成年了好不好!
琳下意識擡頭看看阿月,不過因爲裝備在身上,也看不出什麼。想起之前在演武場的驚豔,以及剛纔脫下裝備跟那名陸戰隊員對話的場景,似乎,
阿月確實比自己漂亮很多,各方面都比自己優秀,肌膚、氣質、精神力量以及星球管理者之類的。
而且,刀哥和阿月還是舊識,誰知道會不會產生火花……對啊!
阿月明確說過,自己喜歡刀哥,想要追求刀哥!
該死,之前說什麼讓我扛起責任,讓我以爲自己是童話世界裡的公主,原來只是想要讓我分心而已。
你看,剛纔刀哥就在幫阿月,不想讓阿月出醜。
所以,情願打斷我,情願讓我出醜?!
琳皺起眉頭,這種感覺很不好,自己想要發怒,想要讓刀哥交代清楚。不管什麼陸戰隊員,不管什麼危險,就在此刻,給我全部講清楚。
同時,還有詭異的恍惚感一閃而過,就是自己爲什麼會思考這些問題呢?這還是我嗎?
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琳皺起眉頭,不知道怎麼回事。
阿月:“你就這麼想知道我有幾個男朋友?”
琳:“哼。”
阿月:“好吧,我告訴你。不管我有幾個男朋友,刀哥都不會討厭我的。”
刀哥摸摸自己的額頭,才發現帶着面罩,根本沒法擦汗。
“咳咳,還是繼續說說什麼秘密被猜中的事情,我也很好奇究竟是怎麼回事。”
刀哥這樣說,但語氣里根本沒有什麼好奇,而是一種躲開刀片雨的劫後餘生。
琳沒說話,阿月也沒說話。
但刀哥知道,阿月會繼續講下去,說這些並不是爲了炫耀或者讓琳可以自己去詢問敵人。而是讓琳知道,會有哪些手段,讓琳可以提防這些手段。
阿月:“所以,整個關鍵點就在於,讓對方保持那種‘我要保守這個秘密’的狀態。而我之前,通過味道以及言語的影響,讓那名陸戰隊員誤以爲接下來會有美人計,讓我誤以爲自己將要面臨一場艱難的考驗。
而這個時候,我表現出很一般的樣子。他就會鬆一口氣,覺得我也不過如此。同時,爲了證明他之前沒有動搖,爲了表現他此刻並不是階下囚,總會下意識進行某種程度的炫耀。一般來說,會表現得比較話多,甚至簡單明瞭的嘲笑。
那麼,讓他飄起來之後,再重重摔在地面,就會讓人感到無助和恐慌。比如,我接着就告訴他各種狀況,那些他們已經覺察到的異樣,但自己仍然抱有希望的狀況。你不需要陳述,用反問句,讓對方自己思考,這種自己思考的結果會對他產生更大的影響。
就像那些焦慮,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事情只是有可能發生,但在自己思考下,就會變成肯定會發生。那些思考的結果,那些對未來的恐怖揣測,全部都是自己的思考。相反,如果有人告訴他‘你未來是窮鬼’,反而會激起不甘。
當對方陷入慌張時,就沒法保持身體的各個反應,那種‘我要保守秘密’的想法,自然也沒辦法被抹去。此時,提出問題,猜中之後,對方的身體細微反應會比平時更加明顯。”
琳偏過頭,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不過,並沒有切斷通訊。
琳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奇怪,總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但又對這種感覺本身有些好笑。
我自己怎麼可能不是我自己吶。
琳有些不舒服,內心深處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產生一種低沉感,就像有東西在拉扯自己墜落一樣。
彷彿對眼前的事情提不起什麼興趣,甚至關於刀哥是否喜歡自己這件事情,都變得不願意去思考。同時,還有一絲輕微的嘔吐感,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翻涌。
阿月:“現在,怎麼處理這個人?我建議直接殺掉他。”
刀哥點點頭。
阿月取出長刀,遞給琳,說:“你來吧。”
琳下意識接過長刀,有些重,但是,
“我來?”
阿月點點頭,刀哥沒說話,也不好插嘴。
琳看了看手中的長刀,又看了看那名陸戰隊員。
很簡單,自己只要揮刀,就可以殺掉那名陸戰隊員。不需要什麼技巧,不需要什麼知識,就這樣用力揮刀而已。
但是,琳不敢。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慫恿,同時,琳也感覺到,自己如果揮刀下去,自己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就像有什麼魔鬼東西會衝破束縛,然後替代自己一樣。
這種感覺很明顯,哪怕沒有任何法律責任,哪怕僅僅是殺掉一條陌生的狗,也會出現這種感覺。比如一條流浪狗,你喂點食物,甚至它已經開始舔你手心,這個時候,只需要輕輕將刀捅進去。
可惜,就是感覺自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倘若是戰鬥中擊殺還好說一些,但這種對方在那,任由你殺掉的感覺,自己真的沒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