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無法丟棄角色的,還有一個原因,是關於。!
無論如何表達虛假,的疼痛的難受,這是無法避免的。被砍掉一隻手,不會因爲自己將角色看作虛假而減少疼痛。當然,如果這樣能減少疼痛,那麼這場夢境的策劃簡直是垃圾。
縱然角色是虛假的,縱然二元世界是虛假的,但依舊會疼痛。爲了避免疼痛,我當然會下意識讓角色過得好。
難道僅僅在方面可以控制角色?僅僅是方面的看法,不算是扭曲?
那麼,這個界限又是什麼呢?什麼纔算讓好呢?
最簡單的,不被火燒,不被鞭撻,不被針刺等等。那麼,超出之外呢?想讓吃得好,可以嗎?如果可以,那麼什麼才叫吃得好呢?
如果不可以,那麼吃飽飯算麼?吃多飽?進食什麼?營養需要搭配嗎?粗糧細糧要交替嗎?必須有水果嗎?蛋白質和植物纖維需要攝入嗎?
我忽略一個問題,是無論怎樣都是虛假。
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根本無法前進,無法有助於斬殺。因爲無論角色做什麼,都屬於虛假。所以,討論角色應該做什麼對於斬殺毫無幫助。
唯一能做的,也許是自殺。
所以,想讓角色成功,想要角色成爲世界首富,想讓角色吃得好玩得好,都沒有問題。如果想要角色吃苦禁慾或者什麼每天只吃草的修行,都沒有問題。角色是虛假的,角色的言行自然也是虛假。
根本無所謂。
有一種誤導,這是所有門派都帶來的誤導。似乎,只要抵制住角色的,只要吃得清淡一點,只要對金錢的執着降低一點,只要每天對進行鞭笞,只要保持永遠不吃肉……然後可以進行斬殺,順利到達“真實”。
毫無意義。
這些行爲根本沒有斬殺角色,根本沒有觸及角色的根本,無非是讓角色換了一個自我定義而已。至於完成之後,爲什麼大師都會變得雲淡風輕,也許是因爲深深瞭解角色是虛假的。
誰會爲了一個虛假的角色,而去奮鬥終身呢?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很明顯,現在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朝着這個方向進行。憂傷、難受,對一切事物漸漸升起噁心。尤其是跟人進行深入對話,那些話題那些炫耀那些扭曲。
曾經多麼正常的事情,曾經自己經常做的事情,如今卻感到陣陣厭惡。隨着斬殺的繼續,這種厭惡必然得以提升。
我總是以爲,大師都會沒有喜好,僅僅保持微笑,哪怕有人打他。當然,也許大師是想表達,“受傷的只是角色,而不是那份覺察,無論角色如何都沒有傷害那份覺察。”
包容所有?
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
如果有什麼東西是必須這樣的,那麼這樣東西只是一種扭曲,只是一種人爲設定,只是腦子裡的狗屎罷了。誰有資格評判?誰有資格設定?
作爲大師,必須要怎樣?
那麼,這種大師只是一個社會標稱,猶如“高級教師”這種職稱一樣。
跟真實有關係嗎?
唉,我在想些什麼?似乎總是想要吐槽,這麼多年一直被欺騙,那些東西全部都是虛假。不過,這正是因爲那些東西,才讓袁長這個角色成爲現在的模樣。如果沒有這些東西,自己也不會走到這步。
事情都是必然,事情只能這樣發生。因爲此刻,我只覺察到如此的狀況,那麼還有什麼別的可能性嗎?
所以,想要角色如何都沒有問題。但如果我想要繼續斬殺,那麼必然會觸及更深的自我定義。關鍵在於,我會把自己的行爲和選擇,當作真實嗎?我會認爲有些事情必須這樣嗎?我會覺得角色是真實的麼?
如果我把工作跟拉屎的重要性等同起來,我想,這一切似乎都會變得非常好玩。
既然角色是虛假的,爲什麼我不能好好玩玩這場人生呢?死亡只是回家而已,彷彿只要自己不努力工作,只要自己丟棄腦子裡對未來的看法,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可能通過角色的言行來到達“真實”,算袁長這個角色玩得非常開心,同樣也只是角色層次的玩意。
現在,無路可進。這不是曾經那種難受的狀態,也不是那種被大山壓下來找不到方向的狀態。此刻,是一種較爲輕鬆的無路可進。彷彿,自己已經走到盡頭。
當然,這只是一種幻覺。如果我走到盡頭,如果我完成了,那麼我必然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既然自己還有疑問,既然自己還無法確定,那麼說明我還沒有完成。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輕鬆的無路可進,這算什麼?之前那種難受存在,是因爲還有疑問,是因爲還有事情想不通。但此刻,那份覺察是一切,整個二元世界都是虛假的,還有什麼其他好說的呢?
看到了並不意味着斬殺,角色依舊在抓住,依舊想要抓住某些東西。如社會地位,如金錢,如榮耀之類的。當然,更深的,是角色想要存活,想要讓注意力轉移到“沒有角色存在”這個真實之外。
可惜,真實的永遠不會停止存在,那麼只能不斷的提供注意力。利用恐懼那個妖嬈女子,以及恐懼的變裝表演,來讓角色不斷認可自己的存在。
有什麼不是爲了角色存在呢?
仔細想想,不管是最基本的存活,還是高級的什麼精神享受,歸根結底都是證明角色是真實存在的。如果角色是虛假的,那麼死活都不是什麼問題,吃飯與否,吃得好不好,營養豐盛不,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有角色真實存在,那麼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
這並不是意味着,我不管角色的飲食問題,故意不去吃飯喝水然後硬生生弄死自己。每次討論到這裡,我都會陷入二元對立的環節。彷彿角色不在意食物,是表示要餓死。
整個事情將會變得無足輕重,變得無所謂。既然無足輕重,那麼自然吃得好也可以,不吃也可以。而我又不再喜歡思考,那麼自然會變得順着生活流動。
幹嘛要去解釋呢?真是的,每次都是這樣,這個事情自己似乎解釋了很多次。
難道,我需要自己給自己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