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這個話題,袁長文記得很早就有人討論過。
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毫無意義的問題,甚至這種問法就有毛病。人性是虛假的不存在的,又何來“本善”或者“本惡”呢?
人性本善,這個說法本身就包含了一個未經過確認的假設,在一系列紛繁複雜的人性中有一個本來的人性。
那麼,我們才能夠探討,這個本來的人性是善還是惡。
事實上,根本沒有這個本來的人性,那還探討個屁啊!
白紙上的繪畫全部都是後天加上的,非要說這些繪畫後面,有一個先天存在的畫面,這完全就是一廂情願的相信。
我只是那個傻逼背景而已,人性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後天才存在的,根本沒有所謂的“本來的人性”這種說法。
整個社會都在掀起一股思潮,彷彿我們只要做好事就行啦。不殺生、不抱怨、好好說話、慈悲爲懷、對待他人客氣禮貌……
這些,也不過是一個角色擁有的特點而已。有什麼資格去評價別人?
難道一場表演中,全是正派角色有意思?既然大家都是角色,憑什麼正派角色可以諷刺反派角色?
彷彿反派角色纔是虛假的,而正派角色就是真實的一樣。
狗屎!
大道廢,仁義出。
而曾經的自己還牢牢抓住所謂的正確,然後使勁批評那些不正確,似乎這樣的行爲就是在爲社會做貢獻,就是在一起努力將社會建設成一個美好的社會。
其實,自己根本不在意什麼社會,而是站在道德的高處對人指手畫腳的虛榮感,讓自己沉醉不已。
依舊是“自我”的把戲啊!
人性?不管在人性上如何修改完善,自己都是在擺弄那個虛假的角色。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圍繞那個虛假的角色進行,難道沒人覺得不妥?
呵呵,有沒有人還是一個問題呢!
我怎麼知道我老媽是真實存在的?我怎麼知道我眼前的人們,是真實存在的?
統統都是假設,不管如何解釋粉飾,都是假設。
{的確是假設,不過,我有這種行爲有意識,那麼我們也可以認爲別人也是有意識的,而不是一個智能機器。}
【這種解釋本身就是在敷衍,核心就只有第一個逗號之前的,“的確是假設”,就足夠了呀!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爲什麼還要繼續解釋呢?】
{是這個道理,但是……}
【狗屎!這二十多年來,這種話語還聽的少嗎?“好的,但是……”,“的確,但是……”,“話是沒錯,但是……”】
【我們怎麼可以又肯定,然後又接着解釋否定呢?“好的”就是“好的”,“話是沒錯”那麼就是沒錯,還要繼續講什麼呢?】
袁長文自嘲搖搖頭,就是解釋太多,纔會陷入惡魔的欺騙中。在同一個層次糾纏,永遠無法邁向下一步。
管你什麼道德理念,什麼認知升級,統統都是渣渣,都是虛假的。曾經的自己將這些虛假當作真實,如今我要停止相信這一切。
繼續前進纔是最重要的!
既然那些東西是虛假的,我就不應該繼續糾纏,難道還要分出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嗎?本質都是一樣,就像一坨冒着香味的屎和一坨臭哄哄的屎,並沒有任何本質區別。
非要說香屎比臭屎好?
想想自己,是多麼喜歡這個角色,沉浸在其中並牢牢抓住。不準任何人詆譭這個角色,不準這個角色失去任何東西。
自己可以爲了這個角色而付出所有,當這個角色在侃侃而談角色經歷的時候,似乎超級興奮和開心。因爲對方認同這個角色,帶有些許崇拜的神情,讓這個角色變得豐滿。
除了“自我”還有誰會這樣?
惡魔的欺騙手段太高明,恐懼只是表現出來的冰山一角,更多的時候是帶着甜蜜爽快來欺騙我。
而我,則是開開心心任由惡魔欺騙,並把這一切叫做人生。
狗屎!
我要擺脫這個角色,我要斬殺這個角色,沒人可以阻止我!
的確沒人可以阻止,因爲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別人,所有的阻止和前進都是自己的決定。
那些在我腦中佔據重要影響力的人們,真實存在嗎?
擺脫這個角色之後,我對老媽肯定沒有關懷和孝順,對於老婆也不再揹負所謂的家庭責任。
但是我爲什麼要考慮她們?
就因爲這二十多年來,社會學校不停的在我耳邊叫囂,“家庭責任、社會責任。”
這算什麼?
我究竟是在過自己的人生,還是鑽進早就做好的模型裡?
袁長文啊!你怎麼還不死呢?該你自殺了呀!
我不想在繼續維持這個角色,可以斬殺掉嗎?
袁長文看着自己的雙手,突然產生一種陌生感,這是自己的雙手嗎?
放棄自己的角色,袁長文已經說了很久,但始終沒有做到。隨時隨地,老媽和老婆的身影就會出現在腦海中。
彷彿自己現在做的事情,非常對不起她們。彷彿自己驅趕她們的影響力,是一件滔天大罪。
臣服,依舊沒有做到。
自己總是有牽掛,總想要控制自己的人生,總想讓自己的角色變得高大變得受人敬仰。
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角色努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只有有些人將自己的角色打造不錯,有錢、有事業,或者角色特別溫柔善良。
但這些都是角色啊!
不是我,不是真實。
等一下!
袁長文突然想到什麼,皺着眉頭,開始仔細思考。
這裡面有一個問題,自己一直在忽略,究竟自由意志這種東西是否存在?
按照自己之前的推斷,那麼思考是屬於袁長文而不屬於我。因爲我僅僅是那份覺察,也就是說,我只能覺察到袁長文在思考,並非我在思考。
那麼,現在正在思考這段話的,也是袁長文而不是我。
我僅僅是那個背景,提供一個平臺讓思維意識顯現,同時我覺察到思考的種種內容。
那麼,是誰決定要開始斬殺自我編織的定義呢?按照之前的推斷,是袁長文決定,因爲我始終只能覺察到這些事情的發生。
綜上所述,就會遇到一個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問題,誰讓袁長文做出這個決定的?
臥槽!
袁長文突然感覺自己有些頭皮發麻,這是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