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總是想要表達“整體的呈現”呢?
彷彿我根本就沒有在這裡,這一切就是整體,而不是各種零部件的呈現。
又或者只有那份覺察跟內容之間的區分,而不需要區分內容之中的各個玩意?
沒有袁長文這個角色,似乎我就差了那麼點點。
不想去理會,也不想去思考,死掉就好。
這些東西真的是思考所得嗎,真的是由於這麼多章的斬殺嗎?
無法確定,不是麼,儘管很想這樣宣稱,自己的努力終於讓角色死掉一部分,但我根本無法確定。
依舊只是基於記憶的回答,依舊只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
什麼都不會保留,什麼也不會存活,虛假在地獄的火焰中化爲灰灰,只有真實可以留下。
因爲沒有什麼可以傷害真實,甚至連站在真實對面都做不到。
老媽可有可無,想孝順的時候孝順,不想孝順的時候就不孝順,沒有什麼理念可以拉扯我。
同樣,也沒有什麼玩意可以左右我,我的言行都不是權衡而來的,有什麼東西可以左右我吶。
順流而已,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什麼都談不上。
可以保持世界真實性的同時,依舊順流嗎?
我不知道,反正世界的真實性正在破碎,而什麼都不重要的同時,順流漸漸浮現出來。
死掉吧,憑什麼認爲死亡不好,憑什麼認爲生命至上?
簡直是荒謬至極啊,而我就這樣被欺騙了這麼多年,越想越覺得可憐。
畫面元素何必呈現這些,當然,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隻能這樣呈現。
事實上,拋開斬殺,我絕對是虛假的頭號粉絲。
可以讓我拋棄真實,可以讓我以袁長文這個角色自居,然後體驗各種各種的精彩紛呈。
沒有什麼比虛假的世界更加精彩,儘管這一切都不真實。
可惜,我在斬殺,保持着對虛假的崇拜,然後斬殺虛假。
角色在破碎,世界在崩潰,真實之中沒有角色,什麼都沒有。
而就算虛假的世界,也不是充滿了角色,只是“我認爲”有桌子椅子這種角色。
整體的呈現,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
這些玩意不需要去相信,斬殺之後僅僅剩下這些玩意。
那些所謂的神聖,完全就是扯淡,就是人爲的編造。
恐懼不再出現,或者說,恐懼不再明目張膽的出現,就算恐懼出現也無法起到應有的作用。
想讓我抓住角色,想讓角色繼續抓住那些狗屎,還不如讓我直接死掉好了。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值得擔心,根本就沒有袁長文這個角色啊,那些所謂的角色屬性只是“我認爲”罷了。
是我自以爲是相信不同的侷限是不同的玩意,但根本沒有必要區分畫面元素。
彷彿,這部分畫面元素跟角色關係不大,所以不用在意。
鬼扯,依舊是爲了角色,依舊不真實。
袁長文這個角色不僅不是我,而且還沒有角色,整個世界就是如此荒唐。
也許,斬殺到最後就是沒有角色。
當然,這依舊是自以爲是的說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有可能繼續前進,也有可能就一直保持,對吧。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都只是角色而已,既然要死掉,牢牢抓住斬殺只是一種阻礙。
聊天就是一種阻礙,很明顯的阻礙,我還沒有完成,而聊天只會讓我進入角色之中。
不過,這都是藉口,只是角色掙扎的謊言。
彷彿我不得不去聊天,彷彿生活必須聊天一樣,都是鬼扯。
都是自己不敢斬殺,自己不願意在斬殺,似乎聊天就是下一個可以抓住的虛假。
就像對於老媽一樣,懷柔政策看起來彷彿是我勝利了,是我在掌控一切,事實上依舊只是一種拉扯。
角色必須死掉,沒有任何理由保留角色,哪怕什麼見鬼的老媽家人之類的,都並不存在。
這個世界都不真實,沒有一個我,也沒有一個角色,還談個屁的家庭事業。
就像一幅畫,根本就沒有樹木天空,怎麼就變出那麼多角色的?
這種侷限的設定本身就是一種扭曲,而且是我自己設定的扭曲,自願認可這種扭曲。
但事實上,根本沒有區分,畫面元素的整體呈現而已。
搞笑的是,整個虛假世界就是因爲這種區分才得以存在。
一幅畫,正是因爲我能看到樹木天空才變得栩栩如生,而不是隻看到像素卻並不認可形狀構成的侷限。
不真實就是不真實,我沒有任何理由繼續保留。
哪怕斬殺並不划算,哪怕斬殺是在毀掉夢境,我也沒有理由停止斬殺。
也許,這麼多章的斬殺,根本就是要阻礙別人斬殺,讓看官知曉這一切並不是大師宣傳的那麼美好。
或者說,看見那些大師宣傳的,跟真實毫無關係。
意識就是一切,那份覺察就是一切,真實就是一切。
袁長文這個角色會死亡,整個宇宙都會崩塌,而黑乎乎的真實會接管這一切。
我等待着死神小可愛的到來,我等待着角色的崩潰。
不真實的不存在,真實永遠不會停止存在。
袁長文這個角色無關緊要,也許會覺得不划算,或者,更深刻的感恩角色的存在。
此刻我還沒有完成,說這些話語都只是一種阻礙。
但這種感覺漸漸浮現,我沒有必要否認我的狀態,或許,僅僅是一個玩笑,於是我就在這個位置徹底停住。
因爲並沒有zì yóu意志的說法,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所幸,正是由於沒有zì yóu意志,也就不存在選擇,更不會有什麼選擇錯誤選擇不好之類的。
腦子裡的扭曲可以徹底休息了,那種勞力費神以對抗宇宙敵意的行爲,可以徹底扔掉了。
順流很棒,我不得不承認,但斬殺更好。
我身在地獄,如今,我要走穿地獄。
任何虛假的玩意都會在地獄中灰飛煙滅,而真實會留下。
本來也就只有真實。
讓我死掉吧,讓角色毀滅吧,不要抗拒黑乎乎的真實,也不要抗拒自身的破碎。
沒有什麼可以存活,所有的抓住都只是拖延。
陽光明媚,蟬鳴鳥叫,綠意盎然,這些都會被毀滅,因爲沒有區分之後,就不再擁有這些玩意。
一個無法關聯的人,就無法識別圖畫,也就是一種罕見的病症吧。
斬殺不會帶領我走向輝煌,而是踏入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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