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原諒我用粗口作爲開篇,但真的很崩,除了這個詞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描述我現在的狀態。
特別輕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什麼也沒有發生,突然之間就輕鬆起來。就跟之前斬殺某個自我定義之後帶來的輕鬆感一樣,如今我再次被輕鬆感包圍。
沒有腦子裡的扭曲,似乎根本不願意去思考什麼狗屁未來,就連幻想場景也僅僅開場,就不願意繼續幻想下去。那些爽點跟這個輕鬆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玩意。
似乎,這纔是我本身應該是的狀態。沒有人爲的扭曲,沒有什麼規劃沒有什麼證明,事情這樣是因爲事情只能這樣。
不知爲何,就是想笑。不是那種大笑,而是一種傻笑。不知道原因的笑,不是傻笑又是什麼呢?想要唱歌、想要跳舞、想要跟枕頭玩遊戲,似乎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樣,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自己的玩伴。
石頭有了生命,可以跟我對話,雖然我不知道石頭在講什麼。地板也不錯,最喜歡被子,軟軟的特別溫暖。還有那屋檐滴落的水珠,敲打在空調上,滴答滴答很有節奏,而且還能變奏。
配合路過的汽車聲,偶爾的鳥叫聲,或許是呼嘯的風聲,這完全就是一場演唱會啊!水珠敲打,有時急促又是舒緩,似乎b-box帶來的節奏控。完全沒有什麼中國風的感覺,就是一下一下配合心臟的跳動。
想想曾經,似乎每次描述輕鬆的時候,都會夾雜所謂的古風,或者什麼竹林笛子之類的。現在倒好,b-box這種節奏超強的東西,也能帶來輕鬆感。
也許,是因爲自己輕鬆在先,所以纔會有節奏出現吧。
不想說話不想交流,任何思考都會破壞這種輕鬆。怪不得老師總是閉口不說話,然後怡然自得一整天。靠!誰要是這個時候想跟我聊天,老子絕對打死他!
真的好輕鬆,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整個人完全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當然,袁長文在下墜,在湖水深處,想做什麼也做不到。
完全沒有什麼緊張焦急,就連斬殺這件事情也被放到一邊。
我爲什麼還要繼續斬殺?這種輕鬆感包裹着我,實在是不想繼續前進,也不想再次動用自己的思考。那是毀滅性的玩意,袁長文這個角色就硬生生被思考給腐蝕掉。
只要認真思考,只要誠實到殘忍,自然就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揹負了太多的東西,關鍵是,我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輕鬆。似乎突然之間,宇宙的善意就出現在我身體內,就像恐懼突兀的出現一樣。
都是毫無預兆的出現,而且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就像之前的難受和阻擋,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擋着我在。現在的輕鬆也是如此,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什麼東西丟掉而造成的輕鬆。
彷彿,自己一直揹着諾大的包袱在攀登。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包袱裡有什麼,不知道自己添加了什麼導致更加沉重,也不知道自己丟掉了什麼導致更加輕鬆。
完全的混亂不堪。
我以爲,我對我自己,也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很瞭解,畢竟這麼多年來,一路成長到現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東西。但現在,仔細分析之後才發現,我根本搞不懂袁長文這個角色。
太雜亂的東西堆在一起,那些扭曲遍佈整個腦子,人生充滿焦慮和慌張,整個人散發着溼氣般的擔憂。就是所謂的,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想想那些所謂的證明,所謂的行業報告,所謂的事物發展規律,突然覺得,尼瑪這羣人在講什麼?
如果必須懂得知識才能叫做聰明的話,那麼經過這麼多章的斬殺,我就是在努力讓袁長文這個角色成爲笨蛋。如果佛陀充滿的是智慧,那我只能說,智慧二字誤導了所有人。
不管是用什麼智慧來形容,或者是“般若”之類的根本看不懂必須要專業人士來解釋的詞彙,都是對我的一種誤導。似乎,我必須去學習更多的東西,才能將聰明變成智慧,或者變成什麼般若這玩意。
但事實上,是一種捨去,是一種停止相信,是將自己引以爲傲的東西全部斬殺的過程。
當然,任何門派不會承認這一點。一旦承認,那麼所有的書籍都變得毫無意義,那些大師,那些上師,如果通過教授東西來換取香火?門派如何延續?不依靠學習而依靠斬殺,一旦認可,那麼就會摧毀整個老師體系。
有什麼好教育的?那些迷人的說辭?那些亂人眼球的經典書籍?那些不同而優美的說法?別搞笑了,如果自己不能認真思考,那麼接受這些經典內容跟接受“人生一定要成功”之類的屁話,有什麼區別呢?
老師帶入門?拉倒吧,真實這個東西從來不會停止存在,而我自身就是真實,是因爲袁長文這個角色阻擋了真實的顯現。所以,入什麼門?我根本從未離開真實,只是產生幻覺讓自己遺忘罷了。
相信了大量虛假的東西,各種信念,各種自我定義,各種必須,各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玩意。就是這些東西擋住了我觸碰真實,當然,也是這些東西構成了袁長文這個角色。
想想自我介紹,還有別人把我介紹給其他人的時候,會說些什麼。這些東西,就是我緊緊抓住的虛假,也是操縱生命之船的敵人。
想想那些扭曲,想想那些狹隘,自己從多少章之前就發現這點?從多少章之前就明白自己腦子裡的信息量不足以做出任何判斷?
但,又是從多少章的時候,纔開始正視它?纔開始將其視爲扭曲?
又是什麼時候,自己纔開始不聽從腦子裡的扭曲?
袁長文發現,這些都變得不再重要。輕鬆感一直持續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恐懼再次打破。當然,誰都希望一直保持這份輕鬆感,簡直是太美好了。
這不像天人合一的狀態,直接幸福到流眼淚的地步。就是一種傻笑,一種不知爲何的滿足感,一種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老是覺得很輕鬆。
雖然,我此刻一無所有。
恐懼那個妖嬈女子啊,希望這次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