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強光劃過,悅君猝不及防跌落在地,反手遮擋光源,待強光消失,才緩緩放下衣袖,瞳孔一縮,整個人倒吸了口氣,梵剎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此刻正站在梵風面前,並砍斷了自己的白綾,他究竟想幹什麼。
悅君抿了抿嘴,低聲道:“你來幹嘛?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不用你插手。”
得救的梵風,半跪在地上,臉上的震驚不比悅君少,沒記錯的話,他們上次見面是不歡而散的,那他這次出現在這又是爲何,總不見得是爲了自己。
梵風正這麼自我解讀着,梵剎卻拋出了一枚重彈。
只見他淡漠一瞥,朝悅君雲淡風輕的吐了幾個字,“他不能死。”
梵風猛地看向梵剎,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道:“你,你爲什麼會來?”
梵剎彎了彎嘴角,解釋道:“我說過,血緣擺在那,誰也改變不了。”
這下輪到梵風出不來話了,他萬萬沒想到,在他最危機的關頭,救他的居然是沒有半點感情的哥哥,他不由的懷疑自己這些年究竟都幹了什麼。
悅君聽着他們的對話,咬了咬下脣,心情一下緊張起來,冷聲道:“你什麼意思?你來這就是要保他對不對,就因爲他是你胞弟?”
梵剎餘光掃了梵風一眼,低沉道:“只要你放了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悅君掙扎的面孔在此刻顯得尤爲蒼白,她沒想到臨門一腳時,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前一秒她還在笑話梵風被人出賣活該,後一秒報應的在她身上靈驗,這種被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情緒頓時失控,低吼道:“我不,我就要他的命,你給我讓開,讓開!!!”
梵剎卻充耳不聞,一動不動的擋在面前,對於這樣的局面,不僅是悅君沒料到,更是驚呆了一旁看好戲的徐福,本以爲悅君砍了梵風,事情到此了結,可半路出現的梵剎,看他來勢洶洶的架勢,加上絲毫不肯退讓的態度,他和悅君之間恐怕又要掀起一輪激戰。
梵剎抿了抿嘴,冷聲道:“別逼我。”
悅君自嘲的笑了笑,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控訴道:“你居然爲了他,這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要對我出手?梵剎,我看錯你了。”
梵剎微微動容,輕聲道:“他不是別人,我必須這樣做。”
悅君冷哼一聲,不願繼續低聲下氣的求人,既然梵剎不顧往日的情面,也別怪她手下不留情,定了定神,怒道:“那你就來試試,呀——”
悅君騰空一躍,踩在兩條白綾上,以百倍的速度朝梵剎衝去,梵剎對悅君的招數了解,大手一揮,緊緊抓住兩條白綾,用力一拉,盡數跌落,悅君趁機穿梭在空隙中,提劍一揮,梵剎側身一閃,完美避開了她的偷襲。
悅君不甘心招數被識破,轉移目標,直接朝梵風衝去,梵剎看穿了她的心機,緊隨其後,一把抓住她的腳後跟,用力一拉,悅君轉身翻滾在地上,狼狽的爬起,氣喘吁吁道:“梵剎!你個混蛋!給我滾!”
悅君吐了口氣,提劍再次揮去,無論她出什麼招式,梵剎都能輕而易舉的接住,一來二去,悅君的體力消耗的很快,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梵剎依舊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悅君氣的牙癢癢,她和徐福規定了,要在儀式開始前,把梵風解決掉,她絕不能被梵剎的出現,使她的計劃功虧一簣。
“呀——”悅君奮力一吼,橫空一劈,除梵剎以外的背景山峰,被炸得碎石一地,梵剎臉色微變,迎面朝悅君的胸口踢了一腳,悅君瞬時倒地,憤憤不平的瞪着他,眸裡更多的是失望,眼看着局勢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現,徐福再也坐不住了,及時叫了聲,“等等。”
一溜煙跑到悅君身邊,扶她慢慢起身,並附在她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悅君雖面露不悅,卻也沒有過多言語,徐福放開了悅君,彎曲着身子來到梵剎面前,低聲道:“何必爲了外人傷和氣是不是,再說了,一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生,說不過去吧,你不就想要梵風嗎,就當我賣你個人情,你帶走吧。”
梵剎狐疑的望着他,對於徐福他是第一次接觸,上次在秦宅根本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面目,如今近距離觀察,才發現他是屬於那種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他是城府很深的人,他是幾時和悅君走得這麼親近,心裡有股無名火,半晌沒有說話。
之後見徐福解除了結界,這才稍微點了點頭,回道:“多謝。”
隨後望向悅君,悅君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嘟囔着小嘴,不願與他多說一句的,厭惡之情溢於表面,在他轉身的那刻,悅君忍不住,下了最後的通牒,“我可以讓你帶走他,權當我報答你那日的救命之恩,至此我們兩清了,從今往後,你我再見面就是敵人,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結果是你製造的,你記住了,怨不得旁人。”
梵風一解脫,便想衝上前把徐福揍一頓,卻被梵剎阻止,攔了下來,徐福欣欣然的退到悅君身後,悅君跟梵剎的情誼不復存在,而徐福跟梵風的關係也破裂了,兩敗俱傷,誰也不討好。
梵剎無奈的嘆了嘆氣,在悅君的注視中,帶着梵風離開他們的視線,直至完全消失,悅君再也繃不住,一屁股坐了下來,撒潑似的大叫:“啊!!!”要把心中的苦悶都發泄出來一樣,夜裡整個後山都回蕩着她的喊聲,一遍又一遍的迴應她。
徐福擼着袖子,彆扭的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讓我做的,我都照你吩咐做了,現在輪到你實現諾言的時間了,把盒子上的封印解除吧。”
徐福戰戰兢兢的看着她,生怕她情緒不穩定或是因梵剎的原因,臨門一腳才反悔,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波及到這件事。